第21章 好戏就要开场
“小雨……”
那声音！小雨猛然推开隔间薄薄的门，在看清楚面前人的时候，瞳孔骤然收缩。
“佳佳。”
“你怎么……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程佳佳穿着昨天的衣服，头发蓬乱，双眼肿成了核桃。嘴角撕裂着，还在往外流血，更不用说红肿的侧脸，和没有围上围巾的脖颈上有着一圈骇人的青紫色勒痕。
程佳佳无助的蹲下了身体，她呜呜的哭泣：“帮帮我小雨。”
“我好害怕。我真的……真的没有办法了小雨呜呜呜……”
小雨的一颗心都碎了，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程佳佳这么狼狈可怜的样子，也是第一次听见她这样卑微乞求的声音。
“怎么了？”小雨连忙走了出来，她搀扶着程佳佳，半抱半拉的想要她从地上起身。“你身体不好不要哭，你……你怎么了啊？”
“我可以帮你什么，只要你说出来，只要我能够做到，什么都可以的！”
嗡——小雨的耳朵里忽然鸣叫了起来，她的思绪飘忽一瞬，小雨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刻意警告。
“我什么都能为你做。”
“我可以为程佳佳做她想要我做到的一切。”
接连两次的重复，让刚说过的前缀——“只要我能够做到”都消失了。
一道她们两人无法看见的精神力在叶雨时的身上冲撞着，像是被囚禁在叶雨时的身躯中，正在奋力的想要从中逃脱。
程佳佳的哭泣声陡然放开，只是卫生间的回音太大，一声哭泣还没有下文，程佳佳就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把脑袋埋进了小雨的胸膛。
这样的动作……小雨忽感熟悉。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要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啊小雨……”
程佳佳的声音闷在小雨的胸膛，卫生间的灯忽闪忽亮，就像是程佳佳那飘渺不定的未来，也像是小雨那颗怯懦无能的内心。
“我会保护你的。”小雨坚定的说道。
这句话她很多年前就想要说了，也曾经很多次想要把这句话说出口。
但是每一次都会在程佳佳那双单纯的眼神注视下没有了勇气。
小雨一直是被人保护的，她也想要有一天能够去保护别人。
程佳佳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酸胀不疼的，顶着一张脸上的狼狈走了进来，她这是一把豪赌。
世界上那个地方最容易煽动情绪？
学校。
什么群体会有一腔热血？
是学生。
程佳佳昨晚在医院的苏醒并不是自然的身体反应，她是被周围的争吵声吵醒的。
程振明人就是那样可怜的狼狈模样，他在医院里求着医生、求着护士……不过是千把块钱而已，他程振明却根本拿不出来。
烟酒已经败坏了那具曾经健壮的身体。
程佳佳的脸上满是不堪，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一直以来都是体面整洁示人的父亲，会因为烂赌而败光家财，也弄脏自己的名声。
最后是叶城赶来了，他垫付了程佳佳的医药费。
程振明感动的差点跪了下来，他举起那双满是泥污的手，字字铿锵的发誓。
“我一定会把钱还给你的。”
就像是当初程佳佳和叶雨时借钱时候说的一样。
大家都知道，这时候花出去的钱不会有归期。
亲缘继承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恐怖。
程佳佳本来就没有什么严重的事情，第二日一早就在程振明躲闪的眼光下办理了出院，只是没有走到家门口。
程佳佳就停下了脚步。
“你自己回去吧。”程佳佳说：“我去一趟学校。”
程振明还没有整理好心态面对自己的儿女，就像是当年出轨被女方丈夫抓到，并且曝光后，他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态去面对那个为自己生育了三个孩子的妻子一样。
“哦……哦……”他讷讷道。
程佳佳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动手在自己的身上留下痕迹。
在保安大叔关切的问候中，程佳佳扬起一抹坚强的微笑迈入了校园。
最先见到的人，就是叶雨时。
她一如往日的呼唤她的名字。
“小雨。”
程佳佳说：“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能够怎么办。你帮帮我吧，救救我吧……”
重复呢喃着一样的话，一直把这件事重复到了整个班级的同学面前。
这样的事情很快就得到了学校的注意，在加上程佳佳本人的学习成绩在育才高中里占据上游水平。
学校方虽然不能帮助程家还钱，但程佳佳在学校里的生活肉眼可见的舒适起来。
叶雨时也彻底的变成了程佳佳的跟屁虫。
一如从前许星河没有过来的时候。
【你都不着急的吗？她上学放学现在可都是跟着程佳佳，完全就是一个把你忘记了的状态。再这样下去，叶雨时很快就会走上故事里原有的结局。】
0723焦头烂额，但凡她是一个真的人类，估计现在也要满嘴燎泡，着急上火了。
许星河把这些东西全都看在了眼里。
“为什么只把叶雨时当作是拯救对象呢？”她正忙着写作业，明天就是月考的日子了，晚上回家的作业却一点都不见减少。
文科最枯燥的就是抄写。
那些词句分明早就滚瓜烂熟，可还是日复一日的抄写着。
来了这里一个月，许星河的右手中指的指尖处已经长出了茧子。
“其实从另一个角度上来看，程佳佳也是一个悲惨人物，我不太了解你们选定任务对象的标准是什么，不过现在的选择权和主动权都在我的手里。”
将手中的书本合上，许星河微微一笑。
“前面的全是铺垫，好戏现在才到了登场的时候。”
0723最讨厌许星河和ta打哑谜。
【到底是什么事情啊！你就不能一次性清清楚楚的讲出来，这样的吊着我的胃口，是不是有点没有人性！】
许星河欣然接受ta的评价。
“叶雨时今天晚上应该还会过来，我们两个还有一小会的交谈时间。”
“你可以把声音公开，不要太大，不然和我的声线差距太多都要露馅了。”
“谁会自己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发出狗叫啊。”
许星河发着牢骚，0723已经对她彻底没了办法。
【主人！好主人！你就是我唯一的主！说吧！啊？】
“明天你就知道了。”许星河故作神秘，反正0723也不能拍桌子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