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无风的乌云天
“他绑架我了！叶雨时！我被绑架了！”
谷雪双手颤抖着，浑身上下都是被鞭子抽打出来的痕迹。
电话被挂断的时候，谷雪的手剧烈一抖，整个手机都摔到了地上。她恐惧的抬起头，看向站在她身前遮挡住唯一光源的程佳佳。
“我打电话了……我按照你叫我说的都说了……还有信息，也是按照你说的那些，一字不落的全都发了出去。”
“别打我了……求求你……”
她双膝跪在地上，摩擦着向前。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拽住程佳佳的裙摆哀求，却在刚伸出手，看见没有指甲盖的手指是快速的收了回来。
谷雪听到了来自头顶的一声冷笑。
她是害怕的，却在这几天的调教下条件反射的低下头，不停的亲吻着程佳佳那双穿着华伦天奴的脚背。
看着曾经看不起自己的老同学像是一只母狗一样的跪趴在自己的脚底，把一切有和尊严有关的事情全都抛掷脑后。
“你以前和我说话的时候，总是趾高气扬的，好像我就是一团扔在垃圾桶里的姨妈巾一样……”程佳佳一边给自己带上一次性医用手套，一边回忆着自己的过往。
“真实奇怪，明明叶雨时和我是一样的人，可你和她说话的语气，跟我比起来完全不一样啊。”
程佳佳蹲下身，半长的裙子裙摆拖到了地上，沾染上污秽的血迹。
她带着医用手套的手一把抓住了谷雪的头发，将她从自己的脚面上扯开，痛快的欣赏着她脸上狰狞痛苦的表情。
“我还是更喜欢几天前的你，那么……斗志昂扬，尖叫还有挣扎的时候多有力气，现在就差了太多了……”
“那时候怎么有勇气来找高庆国的呢？”
“是因为在你心里，他是你高贵纯洁的班长，而我只是一个贱货潜逃犯吗？”
程佳佳忽然松手，失去了支撑的谷雪直愣愣地摔倒在地，随机快速起身，双手支撑着往后爬，想要逃到角落里去。
可她几天没有吃饭了，能得到的不过是一点水，一点饼干。
手脚酸软浑身发冷，就连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也是程佳佳硬拽着她拨打出去。
谷雪终究是后退到了墙角，她干渴的口腔中几乎分泌不出来一点口水。
撕裂了的嘴唇往外渗血，谷雪连忙舔舐起来。
程佳佳看着她的眼神逐渐欣赏起来，两年了，这画面终于从脑中的想象出现在现实世界里。
她扔下一小包饼干，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走过的每一步路，都留下了暗红色的血迹。
生锈的铁门拉开时发出了刺耳的哀嚎，每一天它都在渴望着自己的死去。
谷雪愣愣的盯着地上的饼干。
忽然开口道:“你不害怕她报警吗？”
这两年国内为了预防犯罪而安装的摄像头数不胜数。
程佳佳猝然一笑:“你忘了，我是最了解她的人吗？”
大约是在幻想中吃了熊心豹子胆，谷雪颤颤巍巍的起身，撕扯着满身鞭伤在往外渗血。
“我呢？”
“你要怎么处置我。”
“你说你了解叶雨时，所以笃定她不会报警，可是，程佳佳……”
疼痛逼疯了她，她奋力的站直身体，试图把自己的尊严重拾起来。
“现在是他妈的法治社会！等着坐牢吧傻逼！”
程佳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谷雪看着她脸上露出来的“仓惶”，心中出了一口恶气。
她相信谷雨，她的妹妹，一定会发现她失踪的消息。
她天生的娇生惯养，身边就是有人围着她转，她就是想对谁好就对谁好！不喜欢的人就要表现出来！
程佳佳噗嗤一笑……
谷雪骤然一惊，却又镇定起来。
“哈哈哈哈哈……疯女人哈哈哈哈……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哈哈哈哈……”
程佳佳的笑声在这空荡荡的地下室里回荡着，让人听得头皮发麻。
“报警了又怎么样呢……哈哈哈哈”程佳佳笑出了眼泪，她弓着身子，手按在生锈的贴门上。
那可怜的老门随着她越发癫狂的笑容战栗起来。
吱呀吱呀的、滋啦滋啦的……
房顶上铁钩挂着铁链无风自动，当啷作响。
谷雪惨白着一张脸。
看着程佳佳满面泪痕的侧目看向她，努了一下鼻子，像是一个开玩笑的小孩。
“我保证，不论是谁，只能得到你的尸体。”
“至于我……”
程佳佳右手抚上自己的左脸，拇指蹭过眼角，带走泪珠。
“我是一个……死不足惜的人。”
铁门随着一声哐当，终于被关上。
谷雪瘫坐在地上，浑身冰凉。她挣扎着，努力的伸出手想要拿起那块饼干，可只有她一个人的地下室里，突然回荡起了瘆人的尖叫。
腿间猛然一片温热，谷雪再也绷不住，抱头尖叫起来。
和她听见的，恐怖瘆人的声音一起。
……
许星河仍旧穿着叶雨时给她精挑细选的那套睡衣，躺在铺着羊绒毯沙发上。
睡意深重。
咖啡机停止了工作，浓香的黑褐色液体在小巧的杯中汇聚。
只单单是嗅闻香气，就让人觉得精神清醒。
高庆国缓步走到沙发哪里坐下，动作轻缓的将许星河的脑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背后靠着沙发，低头啜饮。
他的手在许星河的脑袋上摸索着，通用的撸狗手法，舒畅的让高庆国忍不住闭上眼睛细细享受起来。
细高跟踩在地上发出的沉闷响声并没有引起高庆国的注意。
程佳佳站在门口，看着他手上的动作，眼眸中闪过了异样的情绪。
……
叶雨时的车速已经调到最高，她的手机上还播放着从保安室拷贝出来的录像。
“太嚣张了。”
深夜里再次响起的刹车声惹得正处于睡眠中无辜者破口大骂，怒气冲冲的掀开窗户，却只看见了远去的汽车屁股。
“神经病啊大半夜在小区里玩漂移，郊区外面玩不下你还他妈的在小区里发疯。”
“往那边去也不怕撞死，全是没拆完的工地……”
那人骂骂咧咧的关上窗户，转身上床重会周公。
叶雨时看着这别墅区旁边的贫民窟，拆的七零八落，破烂不堪。
夜空中，飘来一抹烤肉的香气。
叶雨时被拉近了自己的记忆中去，她茫然抬起腿，毅然决然的踏入了那片破烂。
被遗忘在车座上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不过这次，她的主人并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