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是非对错

地面上，满身血迹的卡尔森仰躺着，睁着一双充满不甘的眼睛，浑身无力，动弹不得，在他的视线中，有两人出现，正是秦轩与沈萱。

秦轩一剑指向卡尔森，道：“就算你是为了你的部落，那也不该随意侵犯大炎的领土。”

“呵…呵呵呵……”卡尔森忽然大笑，秦轩不解：“为何发笑？”

“宜州，本就是我蛮族的领土，何来侵犯一说？”卡尔森道。

“此话何意？”秦轩更为不解，难道这其中还有自己等人所不了解的隐情么？

“千年前，大陆上并没有所谓的大炎王朝，如今的大炎人族仅仅只占据着天下十二州中的三州之地，而我们蛮族与其余数个种族生活在其余九州之地，直到大炎开国皇帝的出现。”

“他是个很有能力，也很有野心的人，他团结了三州族人，建立了大炎王朝，而后向外征战，占据了其余各族的领土，并将他们驱赶至大陆最边缘的土地，这才有了如今占据天下十二州的大炎王朝。”

“这宜州，在千年前本就是我蛮族的领土，我等如今，不过是想要重新回到祖地生活，又有何错？！！”

听完卡尔森的一通言语，秦轩二人有些不知如何回答，他们毕竟不是此处世界之人，并不了解此界的历史，也无法分辨卡尔森话中的真假。

“这不过是你的一家之言，做不得数。”沈萱并不相信卡尔森所言。

“他说的没错，蛮族的祖地的确是宜州。”就在此时，高妍乘着马来到了此处，并肯定了卡尔森的言辞。

“这……”

秦轩手中的剑微微下落，有点不知该如何了，难道自己等人所做的一些都是错的么？不，不对，他忽然想明白了，他之所以出手，为得并不是什么保卫大炎，仅仅只是看不惯蛮族的凶狠残暴，肆意残杀大炎百姓，他出手是为得大炎百姓，而非大炎朝廷！

“但其中也有些出入。”高妍继续说道：“千年前，我大炎人族占据着大陆中心的三州之地，那时仅仅修炼内力的我们，根本不是体魄强壮的蛮族、掌握异术的异族以及天生怪力的妖精对手，常常受到他们的侵犯，无数族人死于异族之手，直到大炎开国皇帝的出现。”

“他是个极为出色的人，且在一处古地得到了上古时期仙人们的炼气之术，凭借着上古炼气之术，他团结起了三州族人，建立大炎王朝，为得便是庇护我族，不受异族的侵犯。”

“而后，他一统天下十二州，将其归入大炎版图，但并未将那些异族驱逐，反而依旧保留了他们的领土，只是让他们需要接受大炎朝廷的管辖，以防他们残害我大炎之人。”

“并且，他还将自己所得的上古炼气术慷慨传于天下各族，令他们都能够修炼真气，这才有了如今之盛事。但，拥有了炼气之术的各异族再次将血手伸向了我大炎，他们互相联合，攻入我大炎，残杀我大炎人民。”

“最终，是他再次带领着我们大炎反抗，与各异族斗争，最终以惨痛的代价获取了胜利，将这些异族尽数歼灭，只余部分残部。事后，他不忍将各族灭绝，但又担心在他离去之后，各异族再起战事，于是将他们驱赶至了大陆最边缘之地，并在十二州各处设下了关隘，部署守军。”

“而在他之后，我大炎更换了数个皇帝，但依旧遵从着他的意愿，不去将各异族灭绝，仅仅是防备他们的入侵，否则以我大炎如今的实力，想要将这些异族灭绝轻而易举，又怎会令他们继续苟延残喘？”

高妍将千年前的这段历史讲述了出来，卡尔森也并未否认，显然这就是真相。

这下，秦轩两人才真的明白了，难怪大炎如此强悍，却没有将东夷的蛮族灭国，原来只是不愿令蛮族灭族，大炎建国皇帝倒是个有仁心的皇帝，如是换做他两人到他这个位置，恐怕就会将异族全部诛灭，以绝后患。

秦轩再次将天羽剑指向卡尔森，铿锵有力地道：“我二人非是大炎之人，对这些并不在意，之所以出手，仅仅是因你蛮族残暴不仁，屠杀大炎手无寸铁的百姓。”

“我既然败在了你们手中，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卡尔森闭上双眼，丝毫不畏惧死亡。

但过了许久，依旧没有感受到秦轩用剑刺向自己，于是再次睁开了双眼，只见秦轩已收起了天羽剑，拉着沈萱的手就要离去。

“你，你们不杀我么？”

“此战你已落败，其余蛮兵皆无高手，留下不过送死，而既然大炎都不愿将你们赶尽杀绝，我二人不过外人，又何必插手，你带着蛮族军队回东夷吧，别再来侵犯大炎了。”

丢下一句话，秦轩拉着沈萱朝城墙走去，高妍深深地看了一眼卡尔森，也转身离去，没有选择下杀手。

其实秦轩并不是不想杀卡尔森，只是若卡尔森就这样死了，其余蛮兵群起而攻之，他和沈萱已经力竭，无法对敌，仅凭高妍一人，根本无法抵挡，更何况蛮族中还有那名令自己不安的黑袍人，若是不杀卡尔森，让其能够带着蛮族军队退去，当是上佳之选。

“啪！啪！啪！”

有拍掌声至三人身后传来，转身看去，只见那蛮族之中的黑袍人已站立至卡尔森身旁，将卡尔森扶起，丢向蛮族军队处，由蛮族士兵接住。

“两位仅仅是初入宗师不久，便能将卡尔森这等老牌宗师高手击败，着实不错，可惜，我不能放你们离去。像你们这种天才，既然不能为我们所用，那定然留不得，而这南郡，也必需由蛮族所占领！”那黑袍人双手负于背后，微风吹过，将黑袍吹落，露出了底下面容，那是一张极为苍老枯瘦的脸，仿佛将死之人。

“这人的实力恐怕不会弱于卡尔森。”秦轩低声向身旁两人说道。

“不弱于蛮王的神秘人？”高妍心中震惊不已，小小的一个南郡，居然会有四大蛮王之一带军攻打，还有一名不弱于蛮王的宗师高手，有这等实力，为何不去阴山郡主战场？

“介绍一下，我乃魔宫长老，姓卢。”黑袍人并不掩饰自己的身份来历，似乎认定秦轩几人没办法活着走出此地。

“魔宫长老……你们魔宫当真与蛮族同流合污，侵犯我大炎？”得知是魔宫之人，高妍不禁怒火上涌，出声质问。

“哼，此地有你说话的份？”卢长老冷哼一声，一股能量波动朝高妍而去，将后者从马背上击落，口吐鲜血。

“高妍！”秦轩二人一声喊叫，而后握上武器，正视卢长老。

“嘿嘿，不知道击败卡尔森之后的你们，还能余下几分力？莫说是现在，就算是你们二人全盛时期，也非本长老的对手，本长老早在三十多年前便步入了宗师之境，至今浸淫天地之力已有三十余栽，就算是狂化后的卡尔森，也非本长老的对手。”卢长老沙哑地笑着。

比起狂化卡尔森更强的对手，他们此时还已无余力，此战，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