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知知,只有你会问我痛不痛
解决了帖子的事儿,知亦脑子里也就顺理成章的想到了刚才的齐泽宇。
还是问问伤势吧。
“你的伤没事儿吧?怎么搞的?是摔了吗?”
消息没发送成功,这是知亦第一次看到红色感叹号,以及一句——对方开启了好友验证。
知亦:“……”
被删掉了,看来他现在的风评确实很差,大家都避着他。
知亦内心深处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怪异,具体是哪儿他也没发觉,但就是有,这或许就是男人的第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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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属于他的宿舍楼栋出来,祁烬立刻怀揣甜蜜的给知亦去了消息。
“今天晚上不用给我擦药了。”
知知:“[为什么.JpG]”
知知:“不擦药消毒,这么热的天,容易滋生细菌感染的。”
“家里有事。”
不用给祁烬擦药,知亦省时省力,但现在这个时候,他再离祁烬而去,有点刻意和令人寒心吧?
知知:“那我下午早点来找你,药还是药擦的,最近天气这么热,很容易发炎感染。”
看来知知还是关心他的,知知人美心善,那些说知知坏的人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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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亦撕开那条纱布,露出骇人的血色伤口:“咦,怎么又流血了,之前不都止血了吗?”
知亦本看着人血痂口冒出来的鲜艳血液沾在纱布上,不满蹙眉指责:“你这只手不要提重物。”
从小生活在和平乐园的知亦又怎么会想到,让伤口裂开的方式不仅只有提重物。
人依旧爱搭不理的,跟个闷葫芦一样,知亦愠怒:“祁烬,你听见了没有?”
祁烬双目无神,内心却极尽愉快:“听见了,以后不提重物。”
祁烬态度好点,知亦便开始恃宠而骄,却不是高高在上的说教,而是用教小朋友的语气:“还有,以后人说话要回答。”
“好。”
“好了。”原本生疏的上药手法,他现在已经熟能生巧了。
“只要后面不再流血,过不了几天就可以不用上药了,再有十天半个月就能全好了,就怕到时候会留疤痕。”
知亦今天穿了一件工装的及膝短裤,这会儿跪坐在软垫上,裤子有些上滑,露出粉白的膝盖。
祁烬盯着那白玉软膏似的小腿,看得眼红,情不自禁:“你很白。”
白得跟兔子一样。
收拾药物的知亦怔了三秒,之前白术他们也说过自己挺白的,但总觉得祁烬的一言一行又不同。
知亦的食指点上祁烬的手臂,笑得露出两边的虎牙:“你也挺白的。”
祁烬手臂肤色也很白,或许是因为常年穿长袖遮挡不露的原因,手臂上那黛色的青筋很粗,血液循环得好像很兴奋。
这一拳要是砸他身上,应该会跟齐泽宇那伤势差不多吧。
“好了,你不是要回家吗?我也要回学校上自习了。”
你可以永远爱上知亦的笑容,眉似清风,眸如皓月,唇红齿白得跟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祁烬将茶几上的东西递给知亦,两个字生疏得没有丝毫感情:“给你。”
一大盒甜点,看包装还不便宜。
耷拉在祁烬额头上的长发让知亦看不太清人的眼神:“给我的?不用。”
祁烬的衣服还没穿上,就这样赤果果的面对着知亦,他的胸肌,很大,从锁骨更是能看出骨架,是很孔武有力的类型。
祁烬要是去当个男模应该挺吃香的,当然,不是那种不正规的夜店男模。
“你没吃晚饭。”
知亦懂了祁烬的意思,推了推人手,浅笑吟吟:“我回学校吃就行了,现在还早。”
蹭饭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还收礼,而且199的苹果祁烬买一大箱,这个甜点,谁又吃得起?
知亦见祁烬唇线小弧度下撇,眼尾锋利,而且从周遭冷空气的凝滞,便知道祁烬生气了。
压抑袭来的时候,惧意也攀上心头,知亦伸出瘦小的手,妥协了:“我拿一个就行。”
为什么感觉在祁烬面前,他很怂,也不是怂,就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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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烬回了老宅,看着眼前这偌大的山水别墅,只觉得这是逃不开的牢笼。
昏暗的夜色将整个宅院笼罩在黑暗中,身体本能有一种睁不开的无形枷锁。
祁睿正翘着二郎腿在客厅主位沙发上看书,面前摆放着一杯茶,身旁侧立着一中年一年轻男子,模样有几分相似,不难看出是父子。
祁烬走至祁睿面前,男人一个眼神都还没给他,自顾自端着茶杯饮茶看书。
“看看。”
两个字,老沉之外,满是威严。
祁烬知道祁睿要看什么,干脆的掏出一把小刀,只听呲啦一声,黑衬衣衣袖被利索划破。
知亦才费心缠上的纱布被祁烬粗蛮撕扯,伤口赫然在目。
祁睿怜悯了祁烬一眼,随后毫不留恋挪回自己的书上,似乎在他眼里,儿子的伤势,还比不上他手中这本杂书。
“连几个小混混都对付不了,也是废物,出去别说是我祁睿的儿子。”
“还叫人去帮你收拾残局,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祁睿骂得轻描淡写,却不怒自威,可见祁烬的无情大多遗传这位严父。
每每这个时候,祁烬要做到的,只有站着挨骂,以及等待挨罚。
“听辰州说,你受伤是因为一个男人?”
祁烬冷狞的射了一眼贺辰州,此前还波澜不惊,现在怒中带着惴惴不安。
“是。”
他现在羽翼未丰,要是祁睿要对知亦动手的话,根本不能保护知亦。
书被男人合上扔在金丝楠木茶几上,祁睿这才将目光落在祁烬身上。
“我不管你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决不能给我祁家蒙羞。”
祁睿的态度也很明确,不管不顾,但不能闹出事儿。
“贺川。”
贺川作为祁睿的左膀右臂,年轻时铁石心肠,但随着年纪增长,也愈发心软松动。
求情道:“先生,这次也不全是少爷的错,是那些人先出言对夫人不敬的。”
而且,为了保护喜欢的人而动手,又有什么错?
祁睿虎眼一瞪,贺川也知不可违看,顺从的递上家法。
祁睿捏着软鞭起身,岁月在他身上并未有较明显的老态,眼角只有一处细纹,整个人依旧强健。
那双眼睛里,是比祁烬多的阅历和狠毒:“既然要动手,那就给我做得狠一点,让人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这次是罚你无能,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以后这么大个祁家,你又如何能护得住?”
“更别说是喜欢的人。”
祁烬只想回答:他从来没想过守护这个岌岌可危的家,他有了奢求,他只想跟知知在一起。
“从现在起,以后每周的训练时常加倍,辰州,你盯着他。”
贺辰州瞟了祁烬一眼,点头领命:“是。”
祁睿:“从下学期开始,你那个学校也没再去的意义了,你也不需要学那些没用的东西。”
狠厉的辫子抽打在祁烬的肩背之上,鞭鞭带疾风。
长年累月的体罚,早已经让祁烬麻木得不再喊疼了,即使背上皮开肉绽,也只是轻皱眉而已。
祁睿教他,要喜怒不形于色,所以但凡他喊痛,或者露出软弱的表情,只会遭来更重的毒打。
随着伤口的绽开,祁烬眼神逐渐阴沉又疯批。
知知,只有你会问我痛不痛。
所以,你觉得我能放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