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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贯口!卖五器!一切】

“这么大点的徒弟都能摘瓜了?真够厉害的。”

场子经理苦笑着小声念叨。

怎么也不太相信郭得刚的话语,十二岁摘相声的瓜可能吗?怕说个贯口都不利索,没办法,一个小孩子你还能让他做到什么程度。

他家的小孩儿十三岁,十三岁了,在家里都还什么不会做,使劲的闹腾。

一天天管不住。

上个学成绩也垫底。

但可没有让郭得刚跟齐成不上台,他们之间又没矛盾,只是不相信十二岁小孩儿说的好罢了。

因为他自家孩子都那样。

简直一个淘气包。

于是和郭得刚说了几句让他们换上大褂上台就走了。

这一换上再去侧幕等着。

郭得刚望着下面百来位,再回头瞧着自家孩子,有点坏笑的感觉,“少爷,今儿说好了也就是你露脸了,经理还不相信你能上活呢。

不蒸馒头争口气!”

“我知道师父。”

齐成回应的也是一个笑容,笑容也带着一点坏,一时间师徒两个频道是对上了,而师徒之间也就这样简单。

谁还不想露脸呢?

让别人刮目相看是他们这种底层老百姓少有且唯一体会到的爽感了。

但声音说的极其小,师徒悄悄话罢了。

说完主持人到不大的台子上报幕。

“欢迎您各位光临启明艺苑,那么节目咱们现在就开始,请您欣赏第一个节目《卖五器》!表演者齐成、郭得刚!”

呱唧呱唧呱唧。

掌声出现。

齐成和郭得刚两个人来到舞台之上。

上来之后依旧先自我介绍以及垫场小包袱,说的时候,其实百来位观众动静不太好,因为才进场,怎么可能第一时间入得去状态。

这就是开场困难的地方。

并且非常考验人的心态,心态一乱,别说把观众慢慢铺垫进去,自己节奏都乱了。

齐成心态好多了,一个人他都演过,这个场景不叫什么。

于是和师父多来了几个包袱。

缓缓开口道。

“什么叫宦?做官为宦,明清两年郭老师家里都是官!”

“倒是这样。”

“有那么一句话富贵无三辈,清官不到头,没有说祖祖辈辈做官的,解放初期!刚一解放……”齐成看向师父,算是把他以后对大爷用的包袱用在了他的身上,“郭老师的父亲连工作都没了。”

“失业了!”

齐成再连忙看向师父,“这不是同大伙儿损您,这是实话实说。”

“对,真事。”郭得刚对孩子的话只能配合,毕竟对好的东西。

“一解放郭老师父亲没工作了!那时候刚解放,部队进城,燕京封闭ji院,他父亲失业了!”

“啊?我爸爸在ji院干活啊?他能在里面干什么?”

哈哈哈哈哈!

陡然一句,下面观众对这包袱显然是喜欢的,不断的乐,因为这个段子拿到现在的人们眼前来说,十分的新鲜。

也就是这么一乐,孩子的表演状态显而易见,压根不是经理认为的不行。

所以别看齐成还小,倒是弄得一些人认真听起了相声,算是开场热场热出了一点东西。

而一会儿简单的小包袱说完便是入活,郭得刚望着孩子在相声桌后开口,“把我们家主要值钱的东西说来听听!”

“别的东西不要紧!”齐成摆摆手,身子再微微往前一探,“主要是五样传家之宝,这五样传家之宝,五百五千五万五十万都买不来。而您家这五样宝贝,也就是五器!”

“武器?”郭得刚纳闷了,手里比划的问一声,“是刀啊还是枪啊?”

“不是文武的武,一二三四五,五样器具,铜铁瓷锡木,五器。”

“好!那我得问问铜器是什么?”

师父一问,齐成顿时难受起来了,拿着白手帕擦了擦自己眼泪,“哎哟,提起你们家这铜器,我都打心底里难过,都多少年了啊?实在是颠沛流离!”

郭得刚瞧见孩子这样,连忙伸手过去轰,“别难过别难过,你说说。”

这么一提话口,齐成开始了状态,而则一次的贯口可是踏踏实实归置好的。

“想当初元朝末年,治正天子荒淫无道,普天下刀兵四起狼烟滚滚,Ah人朱元璋揭竿起义,推倒大元建立大明。只皆因日封十王,才引出来燕王扫北,建文逃难。永乐大帝定都bJ,江山安泰国富民强。

一直传到了末帝明思宗崇祯帝朱由检,也就是崇祯皇帝。”

“是!”郭得刚在旁点头,全程侧耳听着词。

“崇祯帝是有道无福,在位18年旱9年涝9年,普天之下哀鸿遍野,逼反了大西王张献忠、闯王李自成。起义大军直抵京畿,大太监曹化淳开彰义门献降。崇祯帝擂鼓放钟,文官不见武将不朝,身边只剩下先奸后忠秉笔大太监王承恩,君臣二人跌跌撞撞来到了煤山之上!崇祯帝嗑破中指写下血书:晓谕李闯:进城之后,朝中文武刀刀斩尽个个杀绝,休要惊动我城中的百姓……写罢之后披发鲜足自溢于凉亭之上,旁边大太监王承恩自溢于歪脖树上!”

“哦!”

“闯王进京,李国贞棋盘接坠马,铜棍打死吴兵部,刘宗敏霸占陈园园,消息传来,山海关气坏了吴三桂,杀父夺妻之恨我是焉能不报,下沈阳请清兵,十四王多尔衮带兵入关,李自成战死湖北九宫山,江山异鼎改国号为大清!

自大清国定鼎以来呀,万国来朝。在咸丰年间,高丽国王进到大清国两桌铜器。这两桌铜器进到bJ,先要送到礼王府。那时节是礼王爷权朝,礼王爷一瞧这两桌铜器,那真是天珍贵宝,万金难换,上等的宝贝,自己府里就留了一桌,那一桌进到皇宫万岁驾前。

那时节您曾祖父在礼王府里当差,礼王爷爱惜他老成练达,忠实可靠,就在这桌铜器里头,拣了一样不要紧的东西,赏给您曾祖父。

您曾祖他很为难,有心要吧,这是皇上家的东西;有心不要吧,又怕王爷怪罪。赶紧谢过王驾千岁,把这两样东西拿回家去,可没敢摆。”

“是!”

又一话口,齐成在舞台上的状态哪里还像一个什么小孩子,动作、状态表情都格外的激烈。

但这丝毫影响不了他嘴里的清晰和节奏。

“这是皇上家的东西!就把他埋在你们家后的花园歪脖树下。实指望后辈儿孙就吃这个就吃不清,到了咸丰七年年,也不怎么走漏了风声,被御史言官知道了,在皇上驾前参奏了一本,说你们家私藏贡宝,有欺君之罪,当时龙颜大怒,派官兵到你们家来搜。

合算到了你们家,直接把这东西刨出来了。把您曾祖拿在了大理寺严刑拷打,多亏了礼王府的人才把他保出来!就为了这件铜器哟~!!”

嘡嘡嘡!

一段贯口给出来,已经惊艳到很多人了,哪怕是才进来的观众。

这东西跟练武撂地一样。

练武撂地是给的真功夫,看见耍东西耍的真切,忍不住多看一眼。

而相声又怎么不是这样,一段功夫卖力给出来后。

掌声是不小的。

毕竟能时常来听相声的,怎么可能不会听贯口,哪怕说今天有心血来潮看曲艺的新观众,也觉得一个趟子下来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在鼓掌的时候,侧幕有了一点动静,那就是一直看的经理脸色变了。

别说现在变色,就是之前孩子丢包袱的时候都有点东西。

嘴里咕哝一句。

“嘶~~这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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