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真正的瓶颈,晋之世界到来

过去，浑真感悟着虚空，只是有种“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感觉。

就好似孩子和大人说“工作不就是为了赚钱吗”，自以为懂得大人为什么大部分时间都要在外奔波，不能陪伴自己。

但却未想过，若这个世界人人都能占有让自己安逸享乐的资源，还是会有很多人进行“工作”。

觉得懂了，其实没懂。

觉得看清了，其实只是受限于社会的层次，看到的只是真相上的黑灰。

仿佛明镜擦去了灰尘，从这一刻起，他方才开始知道自己并不懂。

对于“虚空”这幅图画，很早以前的他虽然觉得未能参透其韵味，但就像外行看内行一样觉得其实并不太难理解。

觉得礼仪就是繁琐陋习，觉得钢琴就是按按琴键，觉得绘画就是涂抹上色。

——没什么大不了的。

直到……感悟的意蕴积累堆砌，终于突破了那临界点。

他才猛然发觉，自己之前好高骛远的见解有多么浅薄，与事实何止差了千里万里。

甚至连起点都远未达到。

他终于抵达意境层次。

嗡——。

那种种迷惑，在这一刻拂去，他的灵魂得以和虚空建立起了一丝真正的联系。

福至心灵般，法则海洋降临，不朽神国飞速扩张。

短短数日，便形成小型宇宙。

但这并非结束。

与寻常法则路线和神力路线有所不同，在编辑宇宙架构之前，浑真心念一动，回归神国的本尊神体骤然消散，朝着神国中心而去。

一颗形状不规则的幽暗晶体逐渐凝聚成型。

和神力路线不同，真正的法则路线，完全抛弃神体，就连小型宇宙也只是一个“外壳”。

舍弃一切，只为形成一个将法则之种孕育成无上神心的胚胎。

对宇宙的架构，浑真早已驾轻就熟。

但这一次，他发现宇宙的稳定程度和强大底蕴远超过去，一些原本只能存在于幻想中的架构得以尝试。

他很快做出了调整，完成了更加完美的宇宙架构。

遗憾的是，浑真发觉宇宙根基依然没能突破桎梏，维持在一亿光年直径。

而后，混沌衍变、宇宙衍变。

他又双叒叕突破了真神。

光影晃荡，小型宇宙之内，浑真的身形重新凝聚而出，一个瞬移便离开了小型宇宙。

而法则之种作为胚胎的核心，依然留在小型宇宙之内。

就如眼前所见，和寻常真神不同，无上法则路线真神并不存在真神之心。

外显的肉体仅仅只是他们的一个血肉分身。

也即是说，物质灭杀对他们没有威胁。

概念上相当于宇宙之主时期的能量化身，但实力非是真神能量化身一级，而是和正常真神本尊相提并论。

除了直接破坏小型宇宙之外，只有灵魂灭杀能够杀死他们。

没有真神之心的弱点，可以说是无上法则路线真神最大的优势。

不论是对哪个传承势力而言，生存能力都是最重要的一项能力。

真神、虚空真神、永恒真神，这三大层次对宇宙海而言是巅峰，对起源大陆大部分势力都是顶层战力，可在真正的巨头眼中，只是那些传承圣子们的打基础阶段，都是为后续突破混沌主宰乃至追求无上作铺垫。

纵然如此，浑真此时的战力依旧非同凡响。

哪怕只是初步感悟到意境突破，也堪比神力路线第三层次九万倍基因突破。

直白地说，此前浑真对虚空的运用，如虚空行走，连窃取虚空的力量都算不上，顶多算是照猫画虎。

但现在，他真正能凭借法则之种与虚空的强联系，初步借用到虚空的力量。

对于寻常真神，这种力量堪称是降维打击，初见者基本上是挥手可灭。

随着法则之种的成长，他能借用到的力量也会逐渐升高，到法则之种孵化为无上神心后，这个程度就达到巅峰。

等到无上神心衍变混沌空间，突破混沌主宰层次，便是直接运用虚空之力。

和“借用”不同，哪怕只是最初步的运用，威能也会急剧提升，而且消耗相比之前大幅减小，这才让他们一突破混沌主宰，都可称圣中之王。

更何况血肉分身同样能继承宇宙之主时期的生命结构——魔神舞第二层的六万倍基因倍率神体。

虽然不具备神力路线突破的一些特质，但在战力的加成上也不容小觑。

大部分无上法则路线真神的血肉分身基因倍率也就一万倍，单就这个，浑真就有六倍基础强度。

浑真相当于两路同修，这道血肉分身的强悍毋庸置疑。

虚空真神极限的十三阶秘法造诣，六万倍基因倍率，无上法则路线的突破，加上全知视界的力量。

普通的永恒真神和他一样神力被至高规则与原始宇宙意志压制在宇宙之主层次的话，大概就是这般实力吧？

这一刻，浑真无比确信，如果他想的话，完全可以直接突入界兽巢穴解决界兽危机。

若是为了追求更好的修炼环境，浑真可以在现实中直接突破真神，解决界兽之患后突破虚空真神，前往起源大陆。

当然，多等两百万，等第四绝地出世，进入其中搜刮一波资源，这是在起源大陆都难得一见的机缘。

但也就等两百多万年，三千维度宇宙对浑真而言，已经没有太多停留的价值。

但……

他不会就这样突破离开。

因为浑真已经发现一个重要的情况。

即便他以无上法则路线突破真神，小型宇宙依然没有突破一亿光年直径的桎梏。

修炼到这一步，单凭浑真自己积累的知识和原着的一些情报，他已经能推演出罗峰突破真神后小型宇宙十亿光年直径隐含的奥秘。

那是字面意义上的“无上根基”。

在以十万倍基因神力路线突破真神时，罗峰已然铸就未来突破到无上的伟大层次的根基。

对《雪鹰领主》略有了解的浑真知道，所谓无上之间，亦有差距。

起源大陆这成体系的“无上法则路线”，恐怕仅仅直通神王之上一个或是几个层次。

只因超出了起源大陆最高的神王层次，便被他们统一视为至高无上。

但那并非真正的极致，并非真正的路之尽头。

罗峰铸就的，恐怕是能够通往道路尽头的根基。

浑真若以并不完美极致的根基继续朝前迈进，未来未尝没有机会反过来弥补。

但不用多想就能猜到，这需要花费的代价一定要超过现在就铸就无上根基。

而且，能够弥补根基只是他根据自身对道路理解进行的推断，也有可能并不存在弥补的方法。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进入轮回，像坐山客一样重新修行一次。

这时候就产生一个问题。

就像罗峰如果在突破宇宙之主前中途死亡，哪怕被逆转时空复活也会丢失九劫秘典这一逆天秘法。

那他浑真的死亡、轮回，有没有可能让他这逆天的模拟能力同样消失？

浑真从未死过，他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但他不想去赌。

最好的应对、最好的结果，就是在这一轮回时代以无上根基突破真神。

以何路线突破，根基的稳固程度便基本取决于在这条道路上走了多远。

这就要求浑真在无上法则路线原有基础上做到更进一步。

以罗峰完美神力路线突破作对照，便是突破倍生命基因极致，达成十万倍完美基因的传说成就。

那就是要求他不拘泥于意蕴到意境的突破，而是在意境的道路上更进一步，让他对虚空的认知突破意境层次，凝聚完美的法则之种，成就完美无上法则的传说。

而这仅仅只是推演、推测，具体是否存在这样的路线，哪怕浑真也不知晓。

若非无上根基如此难以铸就，十万倍完美基因也不会是连坐山客都视为传说的成就，罗峰的突破也不会引起至高规则庆贺，让无数生灵跪拜了。

这意味着，哪怕道路不同，浑真铸就无上根基的难度也绝不会比罗峰更低。

在浑真首次以无上路线突破不久，好似这一次的感悟带来了精神上的升华，如水到渠成般，浑真的意志终于突破到了永恒真神层次。

然而，转眼又过去约莫两百万年……

渐渐地，模拟之中，在没有全知视界能窥探到虚空道纹的情况下，虚空意境已经无法拥有任何进境。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常理而言，真神、虚空真神、永恒真神三个阶段只要孕育无上神心就好，对于意境上的突破根本没有额外要求。

也就是说，在突破到混沌主宰乃至神王层次前，没有继续修行此道的必要，恐怕也有可能是没有继续修行下去的能力。

在此次突破之前，浑真的观点是，意蕴、意境、入门、小成、大成、圆满，这是无上法则路线的领悟程度。

入门到圆满，沿用了过往参悟法则的划分，而意蕴、意境，是无上法则比寻常法则更加深奥带来的“学前班”阶段。

但现在看来，这很有可能是他的误解。

意蕴、意境，并非参悟无上法则，仅仅只是建立联系。

而具体参悟，从入门到圆满，乃至抵达真正无上，就是另一条赛道。

若是如此，他要做的突破，就不是从意境抵达虚空法则入门，而是缔造比以“虚空意境”成就的法则之种与虚空有着更强的联系法则之种。

他暂且将那一推演杜撰中的“意”之层次称之为——“真意”。

意蕴、意境、真意，对应着他设想中无上法则路线突破真神的入门、基础或者说及格、以及最后的完美。

完成了初步的构想，浑真继续开始了道路的探索。

或许寻常人士在达到“基础”后很快便进无可进，但他有着全知视界，能够看到虚空道纹，便有了继续前进成就完美的可能。

但没有了模拟中毫无顾忌的时间加速，仅仅只能依靠现实的自己，浑真的进步速度大幅减缓。

除了最开始一段时间，浑真还能感觉到虚空意境的提升。

可第一百万年后，他几乎就感觉不到自己还有所进步。

是进步的幅度太小以至于感觉不到？

还是极小幅度退步、极小幅度进步之间徘徊，始终原地踏步？

浑真已经有点分不清了。

即便有着永恒真神的意志，他在无上法则路线的修行也慢如龟爬，真正陷入了瓶颈。

在岁月流逝中，浑真的脑海中闪过诸多想法。

“机缘，我需要外出去那些绝地中找寻机缘！”

然而……时光匆匆，以他如今实力，除了那昏暗之地在未突破真神前还不能去外，其他地方都走遍了，却几乎一无所获。

对于那即将出世的“晋之世界”，浑真有所期待，但……并不多。

浑真很清楚，在那晋之世界中，若是追求护道的秘术、器具这些“护道之术”，哪怕是对拥有断东河传承的自己而言也是一大宝地。

但若寻求的是“问道之术”，其中并无特地设立的法则道路机缘，倒是在那乌启楼第四层中有神力路线突破的绝佳资粮。

明明是神王的体内世界，为何如此寒酸啊？

其实不然。

能以无上路线突破，都是绝世天才。

而且相比神力路线突破，没有三万倍、六万倍这第一第二层次的缓冲空间，只有成与不成。

缺乏无上传承和对应机缘的势力很多。

同样也有缺乏神力路线资粮的势力。

两条路线传承具备的，哪怕在起源大陆中都是最最顶尖。

大多数顶尖势力之间，只是擅长倾向不同。

晋之世界有着神力路线顶尖传承，却没有法则路线顶尖传承。

可能对浑真修炼有益的，只剩下两种可能。

其一，自然便是那无上遗留——《列元术》。

其二，则是神王世界本身。

但不论哪个，浑真都没法笃定他们对自己真地能有所帮助。

纵然如此，若晋之世界到来，陷入瓶颈又找不到其他突破机缘的浑真暂时也别无选择。

于是，这第四绝地到来将近，浑真暂且放下了苦修，回到了原始宇宙。

在他看着原始宇宙中，人类历经八百万年，已然成为当之无愧的主宰势力时，从宇宙海的深处，那巨大的神王尸体终于抵达了宇宙海无数势力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