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所谓苦难

“就像我之前说的，情绪只是催动力。”

“所以需要物质载体。而细胞就是这个容器。”

“那些你所看到的纯白色的，都是我替换过，或者说是没用上的身体。”

“嘛，仔细看的话还是有点恐怖吧。”少年很平淡地说。

现在也很恐怖啊！两位dK毛骨悚然地想。

没有再管两人的心理状况，逆卷回拍拍身上的灰然后站了起来。

“嘛，虽然好像听起来很厉害。简单来说也就是精神与肉体的彻底运用罢了。不过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很重就是了。情绪催动咒力，肉体产生情绪。然后咒力驱使肉体的改变，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听到逆卷回的解释，五条悟垂眸，他察觉到少年应该还是有所保留了。

那就是，这样几乎可以完成循环的术式，真的不会有极限吗？不说别的，想要产生足够大的情绪，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那能支撑的起如此庞大咒力的，究竟需要多么巨大的情绪？真的不会把人逼疯吗？

还有就是，如果想要产生情绪，那肉体必先承受其巨大的痛苦。

这也是他之前看到少年体内细胞不断死亡新生的原因吧。

那可真的是，想想就很绝望啊。

面前这个少年，竟然能在承受这一切后还能保有理智。

他真的还正常吗？

这一刻，哪怕是五条悟也无法分辨出面前的人是不是真的还活着了。

可能少年身上那纠缠着的奇怪诅咒，就是他对自己痛苦的诠释吧。

知道回那并不美好的术式后，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是有点苦恼的抓了抓头。

可恶，感觉戳伤疤了啊。这种术式固然强大。但是这个代价……

还不如不觉醒。

似乎是察觉到了两位的愧疚。少年忽然笑了。

“不是吧，这就开始同情我了？”他低头凑近两位不好意思的dk轻声说。

“……”两位没有说话。

看着脸上泛红的五条悟和夏油杰。逆卷回心里哇哦一声。

少年时期的这两位还真的是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呢。

这一刻，少年恶劣的心蠢蠢欲动 。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不要担心。”逆卷回垂眸说。

“区区这种程度。”

“我早就习惯了。”比起之前承受的。在现在这个已然可以看见美好的世界，他已经很幸福了。

五条悟看着面前笑的毫无负担的少年，不知为何，心脏狠狠的跳动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他觉得，还是不要再去探究少年隐藏的另一部分比较好。

不然，会出事的。

夏油杰在听完逆卷回的解释后。他忽然，有一瞬间的迷惘。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成为咒术师，觉醒这样痛苦而又强大的术式。真的是他本身想要的吗？

用这样的能力去保护什么也不知道的弱者，自己却承受着痛苦。

这样的经历。

真的值得吗？

回他，如果不觉醒。

会不会更幸福？

强者为了保护弱者，就必须付出这些吗？

看着陷入沉思的二人。逆卷回轻轻吐出一口气，他该透露的已经差不多。还有一部分关于他体质的，他就选择了隐瞒。毕竟还没有到可以公开的时候。

如果现在真的要解释起来还是太麻烦了。

这也是为什么二周目的时候他没有和虎杖还有伏黑他们解释自己术式的原因。

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肉体是在不断的自杀，但是“它们”的自杀不会让他感觉到痛苦。“它们”不会舍得的。而且那些情绪也不一定要是他产生的。“它们”拥有意识。那就代表着，“它们”能产生情绪。所以就和之前说的一样。

轮回既是他自己，又是复数的个体。

他自己的情绪当然会有着更强的力量，这也是之前打架的时候会更疯狂的原因。

但是系统其实一直不支持逆卷回这么用自己的力量。之前刚得到轮回之权柄的他确实是有了很强的后遗症。不过现在还好，在这么多个周目后，他已经能控制了。

所以现在的术式，才是真正可控的稳定的。

训练结束后，五条悟被家族的人叫走了，夏油杰本来也打算先去找硝子稍微治疗一下。毕竟他不像五条悟拥有无下限，在被回的简易领域吞噬后，到底还是被里面的黑泥伤到了。

毕竟只要是能接触到的东西。“它们”都不会轻易放过的。

知道夏油杰的打算后，逆卷回选择陪他一起去找硝子。

对此夏油杰还轻笑道：“我应该还没有被你伤到需要你带我去治疗吧。”他开玩笑的说。

“那就太逊了。”

对于夏油杰现在的状态，逆卷回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走着走着，就忽然停了下来。

夏油杰转身，有点疑惑地看着他。

逆卷回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突然道：

“那东西。”

“很难吃吧。”

此话一出。黑发dK原本闭着的眼睛瞬间就睁开了，他脸上原本一直带着的笑容也僵硬了。他就这么看着少年，而对方也就这么看着他。

气氛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一会儿后，夏油杰的身体慢慢放松了。

他知道逆卷回说的什么。

于是夏油杰轻轻的开口：

“你怎么知道的。”咒灵玉的难吃，他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悟也没有告诉。

面前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夏油杰一副被点破的样子，逆卷回嗤笑一声。

“当然是因为吃过了。”他说。“简直就和下水道里面泡过的抹布一样。”

夏油杰怔住了。忽然，他想起了什么。然后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校服的口袋。

果不其然，他什么也没有摸到。

黑发dk怔愣的表情缓缓地变回了笑容。

“没想到啊。”他轻声说。

“连悟我都瞒过去了，却暴露在了你这里。”

对此，逆卷回只是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

“下一次不想要我知道就早点处理掉那种东西。”

咒灵玉掉到简易领域后，领域自动就分析了它的味道和感觉。

真是超难受啊。

被发现了，夏油杰也不想隐瞒了。他反而有一点好奇的询问逆卷回。

“怎么样？是不是超难吃。”他低头期待地看着少年问。

虽然很抱歉，但是逆卷回是除他以外第一个知道咒灵玉难吃的人了。

他倒是真的很好奇少年的想法。

逆卷回瞥了一眼他，出乎意料的，他满不在乎地对夏油杰说：

“也就那样了。”

“比那还难以下咽的东西我也不是没有试过。”

此话一出，夏油杰彻底怔在了原地。

“你还在干什么？不是要治疗吗？”

察觉到夏油杰没有跟上了，逆卷回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

就在他回头的一瞬间。他看到了黑发dK注视着他的目光。

不似以往那样平淡和带着浅淡的温柔。

这一次，逆卷回在夏油杰眼中看到了隐藏着的，黑色的情绪。

那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