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四海有人能统御 中原何复有交争
正坐那人看了看他,说:“简单说说,你夜里翻墙进来,所为何事啊?要这样的装扮,来找一个通敌叛国之人?”支哲听了,觉得这里的面的问题,应该在灰三那边,就赶紧一脸惶恐地解释:“军爷,我可跟他没啥关系,我也就是,就是屡次要债不果,就想着夜里过来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想着夜深人静,无人在场,好逼他还钱!”
那人听了,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要债?算了,还是回去再说吧。”他站起来,跟旁边一个人说:“把他捆了带回去,另外,这里再安排几个人蹲守,看看还有没有人来!”那个兵士节令,上来几个人,把支哲就给绑上了。
支哲这才确定,自己今日,是受了灰三的坑害,对方蹲守,不料自己前来,也算是倒霉。他想着,好歹没有别的由头,到了军营,跟他们大官一说明,应该也就没事儿了。想到这里,支哲也没有反抗,反而很是顺从。他从烧饼铺子走出来的时候,在外间看见了被捆的像粽子一样的灰三!他的嘴里还被塞了布。支哲看见他,急中生智大骂他:“好你个灰三,欠我五十两银子不还,害得我今日被当坏人绑了!”支哲骂骂咧咧地,被塞进车里,跟灰三一起,回到了隘口营地。
支哲当时在客栈里起身以后,把窗户打开察看,那会儿,负责盯梢的人就把消息传回了回去。他关上窗户,开始换装的时候,早就潜伏在烧饼铺子门口的人,就已经进入,先行制服了灰三,并藏好,调节好呼吸,等着支哲前来。所以,其实烧饼铺子的院子里,厨房,厅堂都埋伏着人。那个正坐的,叫令狐仓瑞,是前锋营参将,也是楼应熊的心腹。今日夜里做这些事情的,都是他们的下属,既是兵士,又是千音阁的人,这些人各个都轻功卓越,这呼吸控制的极好,也只能这样,才能瞒过支哲,让他走进圈套。
此时的支哲,心里也明白,对方设了埋伏,是自己大意了,另外,这些人的鼻息很是轻微,看来都像是修内功的高手,虽然外形看着穿着兵士的衣服,他怎么都觉得这些人最真实的身份,怎么可能是普通的兵士?但是,他也没办法,如今落到别人手里,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他自知自己不能在此处耽搁太久。
灰三跟支哲,并不是在一处审问,而是分开了。
支哲那边是令狐仓瑞在看守。这边,叶万章还有楼应熊在问候着灰三。
灰三很是惊恐。
但是,叶万章发现,他的所谓的惊恐的外表,恐怕只是伪装,那双眼睛始终不敢直视他们。“要不是事先有了消息,恐怕就被这厮给蒙混过去。”叶万章心里说着,暗自说了声“狡猾”。
楼应熊也是眼明手快的,跟叶万章互相看了看,两人各自领会。楼应熊故作严厉,呵斥灰三:“说说吧,你是怎么跟蛮族勾结,在此为眼线的!”
灰三立刻像捣蒜一样,磕头跪拜,嘴里连连喊着“冤枉”。楼应熊冷笑,说:“你就是把头都磕掉了,也掩盖不了你的罪行!”灰三很是无奈,冲着叶万章说:“小人只是个瘸子,土生土长,怎么会跟蛮族扯上关系?请大人们明察。”
叶万章过去,搀扶起他,说:“你莫怕,你说你是本地人?”灰三赶紧点头,“那好,你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跟蛮族扯上关系的?”灰三心说:“这两人是认定我通敌了。这是哪儿来的飞来横祸?”灰三又赶紧跪下,说:“小人的确是本地人,也很少去外处走动,这关隘,以往驻军不多,后来逐渐军爷们多了,我们这也才安宁下来,之前虽然也有些关口屏障,也有军爷驻守,但是,那蛮族还时不时跑来抢夺我们,杀人掠货,我们家家几乎都有人死伤在他们手上,因此,家家户户跟他们都有仇!不满二位大人,家父就是死在他们之手,后来母亲改嫁出走,只留下我一人,在这里街头混大,年少不懂事,跟人打斗,伤了腿,这才跟着邻里学了手艺,如今开个小店糊口。小人怎么能跟蛮族勾结,这,这,实在是不可能!”
“你说的可都当真?”叶万章问。
“全部属实!小的不敢欺瞒!”灰三说的也很是诚恳。
“那你就说说跟桃花殿还有醉羽阁是怎么回事吧。”叶万章突然说出来,眼睛盯着灰三。
猝不及防,灰三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惊恐,惊讶,接着,他赶紧平复下来,看得出来,这个问题,让他内心起了波澜。楼应熊也观察到了。
“这,这啥阁,殿啊的,小人不知道,小人没有读过书,只是认识一些字,也是为了糊口做生意,您说的,我都没听说过。”灰三说的眼睛都不带眨的。
叶万章看着他,盯着看,老半天,叶万章突然笑了。他转过头跟楼应熊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这个故事还很是激励人呢。对了,那个翻墙头的,也带来吧,让他也一起听听。”说完,他搬过来一把椅子,就坐在堂下,离着不远,是跪着的灰三。有人把支哲带了过来,令狐仓瑞跟着,他站到支哲旁边,仔细盯着他。见人都到齐了,叶万章就开始讲起来。
有个年轻人,自小爱好习武。家里人也是做小本生意的,但是,因为自家孩子喜欢,所以,夫妻两个,也没有抠搜,而是尽力去请教习师父,让这个孩子能如愿以偿。这个孩子,倒也还是颇有资质,后来偶遇一个宗门长老的举荐,入了一个宗门大家,并成为了当时的殿主的关门弟子。
这个孩子在悉心教导之下,眼界,学识,还有武功都很有建树,按道理,他应该有感恩之心,但是,谁曾想,随着宗门突变,殿主被害,这个孩子,不仅没有帮助殿主,反而投入到恶人的怀抱,不惜隐姓埋名,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们知道吗?”叶万章问大家,他站起来绕到灰三背后,幽幽地说:“我是实在想不明白,不知,桃花殿的伯执事,怎么就能安心在这里做烧饼过活呢?”支哲此时目瞪口呆地看着灰三,灰三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也不搭话。“说说吧,伯执事,伯乐梅!”叶万章拍着灰三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