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择偶标准
第73章 择偶标准
一边往老太太怀里缩得越发厉害,一边发出清清脆脆的笑声。
孩童的笑声极富感染力,一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陈灵华也笑着,故意去捏陈伊伊腰际的痒痒肉。
“二哥你别闹我!哈哈哈……”陈伊伊扑腾挣扎着,像是一尾离了水的游鱼,没几下就掉出了陈老太的怀抱,躺在了地上。
残雪混着泥土滚了半身,陈老太脸上笑着,眼底带一抹满是无奈的宠溺,弯身去抱孙女儿。
陈灵华见好就收,停手后刻意夸张地说:“完了完了,小祖宗要打人啦!”
哪里会打人啊。
陈伊伊由着奶奶和娘亲替她整理衣服,不自觉撅了一下嘴,嘟嘟囔囔地说:“哪儿有,说的我好凶一样。”
对家里人她一向好脾气到不行来着。
孟秀珍嗤笑一声,表情里讽刺的味道十分明显。
她可亲身吃过这小丫头片子好几次亏了!
“你还不凶?长大了肯定是个母老虎,没一个男人会要你。”陈汉腾忍不住出声。
他听娘的话压了一路脾气,堪称惜字如金。
但这会儿借着火光,目光落定在小妹精致、又十分显福相的小脸上时,莫名就想要说点什么。
——想惹她炸毛,想看她皱着脸哭,不想看她一个人逗这么多人开心。
陈伊伊笑得气吁吁的,闻言收起笑意呼出一口气,朝他翻个白眼,“你食不食油饼?”
就算这年代结婚早,她目前也才五岁,现在说这些有的没的,真是有毛病。
“什么?”陈汉腾那张恶劣乖张却英气勃勃的脸上,透出几分莫名其妙。
听不懂算了。
陈伊伊挪开眼睛不再看他,撇着薄薄小小的嘴唇说:“又不关你事。”
“呵,等到了那时候,我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看你是哭着求我,还是继续耍横。”陈汉腾眯着眼睛,语气竟半点不像玩笑。
难得的欢乐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把陈伊伊看得如珠似宝的几人齐齐变了脸色。
陈崧江淑霞为人父母自不必说,就连顾烨霖,也横过来冷冷一眼。
陈汉腾大大方方和他对视,竟是半点不怵。
“怎么?又想和我打架?你敢打伤我吗?便、宜、师、傅?”
急着收他为徒,却没收成的便宜无能师傅。
“住口!”陈老太呵斥。
陈林华人小声微,却不愿忍气吞声,紧跟着说:“你这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说着还从地上抓了把土,直接朝孟秀珍母子丢了过去。
“林华!”赵香如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拉回怀里。
虽说她觉得儿子的做法很解气,但却不能放任不管。
她家林华,绝不能被纵得像陈汉腾一样跋扈嚣张,目中无人。
陈汉腾抬起胳膊挡住,一双眼睛再露出来时带了点戾气。
眼见是有了动手的念头。
可不知怎么,孟秀珍这时却来阻拦。
“行了行了,咱不和他们一般见识啊。”
她强拉着儿子起身往一侧挪了挪,坐的离其余人远了点,然后俯身开始小声说着什么。
几步路的距离,那声音低的,旁人只能隐约听到“叽叽咕咕”的口水声。
奇奇怪怪……
陈伊伊望着那娘俩的背影,映着一弯橙黄光弧的眼底,含了一抹费解。
“甜妹儿,别理他们。”陈老太晃了晃怀里像是在发怔的女娃。
陈伊伊回身,伸手搂住她的脖子,趴进她怀里。
她才不在意呢。
陈汉腾就是个口嗨怪罢了。
跟他犯不着认真计较。
火堆里“噼啪”一声响,陈伊伊把视线放在了木架上的烤兔身上。
“咕咚”咽了口口水。
好想来把孜然辣椒粉啊……
一只兔子全家人分,陈伊伊得到了一只兔腿。
她知道大家都宠她,自己轻易推拒不了,就干脆窝在陈老太怀里吃。
她撕下一点肉放进嘴里嚼啊嚼,然后又撕下一块凑到老人嘴边,诱哄似的说:“奶奶,张嘴,啊——”
“甜妹儿吃,奶奶这儿有,你吃饱饱的,奶奶开心。”
“嗯,我不嘛。”
拖长的尾音拐了好几个弯儿,嘴巴都快要噘到天上去。
撒娇的小孙女儿甜的像蜜糖,老人拿这样的她最没有办法,只好张口吃下。
“嗯,甜妹儿喂得怎么这么好吃啊。”陈老太用额头蹭蹭她。
陈伊伊眯着眼笑,脸颊嘟了起来,“那当然啦,我亲手撕下来的嘛。”
说着又给了陈老太一块肉,依旧利用撒娇,不让她拒绝。
像是心血来潮迷上了喂食游戏,陈伊伊来来回回喂陈老太,手上的一只兔腿,最后有一半进了老太太肚子里。
江淑霞间或会看一眼女儿,见状抿嘴笑了笑。
孝顺,永远都不是坏事。
吃过东西,一家人一起坐了会儿。
等到没人说话闲聊的时候,陈崧提议说可以早些睡觉。
陈老太点头,然后被自家小子一左一右扶了起来,一直扶进帐篷里。
顾烨霖坐着没动,扬起水囊灌了口冰冰凉的水,望着远处的夜说:“你们睡吧,我守着。”
背后是一座山连着一座山,附近一定有狼,他怕夜里出什么事。
陈伊伊正要进帐篷,闻言停下步子,回头看过去。
正值壮年的将军一身腱子肉,光是背影就显得极有气魄。
真是安全感满满啊。
陈伊伊突然觉得,虽然她才五岁,但先定个择偶标准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
就照着顾叔这样找!
——有担当,有抱负,体格佳,头脑优……
她在心里细数。
这时,陈崧的声音幽幽飘来,“那成,你守上半夜,我睡会儿,一会儿你叫我,我起来换你,守下半夜。”
陈伊伊偏过脑袋,远远看着自家爹爹端正阳刚的脸。
当然,爹爹这样的,也不差。
有人守夜,再加上身前身后都拥着家人,安心又暖和,所以陈伊伊这一觉睡得无比踏实。
因此,第二天出发时她精力相当充沛,身体里仿佛住了只猴子,在板车上根本坐不住。
她跪坐着给陈老太捶完腰,几下爬到板车前端,探着脖子看前路,脸距离马尾巴就半个身子的距离。
“我们要走多久才能到辉县啊?”她问。
羊皮地图她看了,在那上面,禾谷村和辉县只有短短的一小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