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预备搬家
第267章 预备搬家
盯着大娘把最后一碗“药米汤”喝下去,陈伊伊心满意足地坐了回去。
她也没指望自己的药能比得上仙丹,一次就能好,所以心里已经计较好了,后边趁着种地,多来几次大娘家里。
大娘人这么好,该舒舒服服过晚年的。
第二天她跟着陈丰陈崧一起来到平窑村。
其余人都留在顾家忙碌收拾。
接连出去引水好几天,院子都没空打理,江淑霞便领着赵香如和家里的男丁,一起留下整理。
也是为不久后的离开做准备。
——昨天吃饭红梅大娘说了,他们要是不嫌弃,可以住在村中的刘喜家。
那刘喜父母在一次土匪来袭时,为保护村子死了。
后边他就一直靠着村民接济,吃百家饭,独身在村子里住了小十年。
直到旱灾之初,他某天出门替大伙打探消息,便再没回来。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想必是凶多吉少。
他那房子最初是红梅大娘帮忙张罗,让全村出力帮他盖起来的。
因为惦记他怕他今后因为穷娶不上媳妇,特意圈了一大片地方给他,前前后后不算伙房柴房茅房,还有许多间能住人的屋子,算作他成亲的身价。
不过屋子加前后院大是大,就是简陋得很,是间泥草石头堆起来的破房子。
“我去地里,你们去帮着红梅大娘修修房顶。”陈丰伺候田地的瘾头正盛,说着便抬脚走了,身形急匆匆的。
陈崧失笑,抱着女儿进了村子。
没走多久,就见矮墙内不少人都在洒扫,陈伊伊觉得稀奇,便拔高声音,脆生生问一间院门边玩耍的冬儿。
“冬儿,大家都在忙什么呢?”
以后全村都是自己人,多问两句不过分。
至于冬儿,便是大山老伯一直带着的那个孙子,还不到四岁,是个懵懵懂懂的小不点。
“小小姐来了,爷爷,将军家的小小姐叫我啦!”他高兴地冲门里吆喝。
陈伊伊一愣,从爹爹怀里挣扎下地,跑过去纠正他:“什么小小姐,叫小姐姐或者大姐姐!”
她归根结底是要跟着家人在村子里踏实过日子的,哪能让邻里总惦记那点身份有别?
冬儿生来就乖巧,闻言便呆呆点点头,顺利改了口,“知道了,小姐姐!”
他两边脸蛋都皴了,红红的还起皮,和其他完好处光滑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陈伊伊看了他两眼,眼珠动了动,飞快找系统拿了点冻疮膏。
“给。”她从怀里摸出来,“这个拿来涂脸上不舒服的地方,去和爷爷说一声,叫他记着给你用,用完了你自己偷偷找姐姐要,一定偷偷的啊,拉钩。”
冬儿这脸,应该是经常哭又吹风导致的,冻疮膏肯定不对症。
但冻疮膏好歹沾个“膏”字啊,涂一涂,脸蛋滋润一点,聊胜于无。
冬儿看看手里的东西,愣愣地扬起脸,最后伸出小拇指,和她勾了勾。
陈伊伊一脸怀疑,“你听明白了吗冬儿?不明白装明白,可不是好孩子啊。”
“冬儿懂,爷爷给冬儿用这个涂脸,像娘涂粉一样……冬儿偷偷找姐姐要这个!”他举起冻疮膏。
陈伊伊冷不丁被他戳了一下。
小憨包,知不知道你已经没有娘了啊?
这时候,大山老伯已经闻声过来了,身后拖着把枯细竹枝捆成的大扫帚。
“冬儿,可不能拿小姐东西!”
“啊?”冬儿眼底透出不安。
陈伊伊在这种时候最会说话了。
“大山老伯,冬儿的脸肯定很难受,这东西我还有很多,你别见外呀。”
不拿孙子就会难受,就是在跟她见外。
依照大山老伯的个性,肯定就会收下了。
“这……多谢小姐了。”
陈伊伊摇头,“我叫陈伊伊,你们叫我伊伊吧,以后都是同村的一家人了,别见外嘛。”
犹豫一番,大山老伯点了点头。
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总小姐来小姐去,多少有些别扭。
而且陈家这几个人,对村里都十足友善,没必要和人闹误会搞得生分。
“所以,你们同时打扫院子,是在做什么?”
老伯往四周看了看。
“是你红梅大娘提议的,说是你们之后要搬进来,让大家都拾掇拾掇,既然都有水了,日子能过下去了,就不好总是死气沉沉,乱七八糟的。”
说着又有些感慨,“统共村里也没剩多少人,一起张罗,也不见多热闹。”
“会热闹起来的。”陈伊伊宽慰他。
就她所知,铁春叔灵娟姐姐他们,一定会跟着她家一起过来。
村里空房子还有很多,如今又缺少壮劳力和年轻人,村民应该不会排斥他们来住。
还有在顺耀县的牛大娘一家,后边康平安定了她可以托人去问问。
看他们要不要也住过来。
毕竟,平窑村房子多田地多人少,比顺耀县还要牛家自己买房子包地要便利不少。
唯一不好,就是不知道康平什么时候能恢复生气。
正想些有的没的,陈伊伊被等不到她的陈崧过来抱起。
随便说了两句道别,陈崧抱着她一路去到村中间刘喜的房子,也就是他们之后打算搬进来的地方。
在门前不远,陈崧放下怀中女儿。
“说定了地方,还没进去看过,时间还早,晚些再去修房顶,爹先进去看看,省的有干老鼠之类,后边吓着你娘。”
陈伊伊跟着他屁股后边往里走,嘴里小声嘟囔,“我娘才不怕呢。”
不过丈夫宠爱妻子,天经地义,什么怕不怕的,倒是次要。
院门上的锁头似乎早些年就坏了,一直没有修理,门一推就开。
进去便是由矮墙围起来的前院,除了特别破,没其他特别的。
面对屋子,左右手边分别有堆满柴火的灶棚,和一间简陋的伙房。
棚子底下那泥砖垒起来的灶膛都塌了。
陈伊伊往那边看了两眼,没敢过去。
“爹,这棚子之后拆了重盖吧?感觉一口气都能吹塌了……”
沉默片刻,陈崧笑的无奈,“要重盖的何止灶棚。”
他们原先在漠北住的是砖瓦房,房子从里到外亮堂大气,看着就舒心。
如今历经千辛万苦安定下来,怎么也不能过的比以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