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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长公主的状元郎(10)

『傅尚书:

世间所求之事,皆为强求。

三日之后,望见尚书亲自来皇宫迎娶,随我一同前往公主府琴瑟和鸣。

如若尚书生了意外不能过来,那本公主可就要拿大人的同窗问罪了。』

怕傅白衣寻死,刘昭特意给他写了封信送过去。

他不怕死,可他怕别人因他而死。

刘昭刚封上腊印,叫来晚月。

“派人将这封信送到傅尚书那里,请他务必亲自看。”

说着将封好的信递给晚月。

“是。”

——

又三日一晃而过,已经成过好几次婚的刘昭对这已经没了兴致,侍女为她穿上她只缝了一下的嫁衣。

十里红妆,八抬大轿,皇家的气派总是最足的,皇宫里出嫁,只有刘昭这个受宠的公主才有资格。

李姒握住原主的手,眼中含泪哭着说:“昭昭成家之后,可要多来看母后,可不要受欺负了。”

就她这护短的样,谁敢欺负刘昭。

“嗯。”

傅白衣做了三年官,京中的府邸还是靠禾珑赚的钱购置的。他很穷而且他厌恶刘昭,两人的红妆都是太后和皇帝给的嫁妆,他没有出一点聘礼。

噼里啪啦的奏乐声响起,傅白衣的迎亲队来了,也是太后找教坊司硬讨来的礼乐队。

当初他和禾珑成婚时,没有今日和刘昭热闹,但他喜欢禾珑,成婚时开心。他不喜欢刘昭,他恨刘昭,如今是一点都笑不起来。

“驸马爷到!”

门外小太监喜庆又尖锐的声音嘶响,刘昭用手中的扇子遮住面庞,在嬷嬷的搀扶下起身去见傅白衣。

一袭红衣比平时多了些喜气,胡茬应该是太后派去的人刮的,都红破皮了,眼神空洞,一片死寂,多热闹的人,到他旁边会沉下去。

真的这么痛苦吗?

“公主。”

傅白衣向刘昭作揖,转身与她站在一起,红嬷嬷说“走”,两人向外走去,他甚至不去搀刘昭的手,刘昭慢,他就慢,刘昭快,他就快。

想来是太后拿成婚典礼上的礼仪来威胁他了。

刘昭本来笑不出来,看他这个样子却突然想笑了,将手中的团扇放下,不顾傅白衣的挣扎搀住他的手臂。

一步一步慢慢向前走,笑意盎然,眉眼如画,媚到了极致。

他越不情愿,刘昭越是欢喜。他越是不想笑,刘昭就越要笑的灿烂。他必须跟着她,也只能跟着她,她快他才能快,她要停下,他就得停。

尊卑有序,君臣有别。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主座上是与天同齐的刘光,一拜天地,拜的是他。皇帝坐主位参加公主的婚礼极为少见,多半也是李姒逼来的。

注意到刘昭向上瞥他,刘光又轻佻地笑了起来。

刘昭怕他,两人对上眼后,连忙又垂下了眼眸。

刘昭声明在外,没人敢来闹她的洞房,太后和皇帝在他们拜过堂后就依礼回了宫中。

都知道这场婚不情不愿。

没有傅白衣这个驸马爷的招待,那些在外的宾客停都有眼色地寒暄用宴后,纷纷主动起身打道回府。

这是他们近年来参加的最盛大成婚礼,也是最不热闹的婚礼,无时无刻有一种将要碎掉的感觉,幸好他们都没成殃及池鱼的鱼。

婚房内。

刘昭身着红衣撑头坐在床边,从身下摸出一把桂圆,一边吃桂圆,一边将吐出的核扔到一旁圆桌上,一杯一杯往嘴里倒酒的傅白衣身上。

“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夫君怎么只顾着一个人坐在那痛饮,也不知给我递来一杯。”

面色已经泛红的傅白衣仍不停地喝酒,不回头看娇嗔的刘昭。

刘昭嗤笑一声,褪去厚重的嫁衣外衬,只留一件内衬起身站在傅白衣旁边,夺走他手中的酒壶,仰头从壶嘴倒入口中。

一手程住傅白衣的胸口,一手抬起他的下巴,俯身将含在嘴里的酒渡到他嘴里。

可惜反应过来的傅白衣紧闭牙缝苦苦挣扎,掺着刘昭口水的酒液都从他嘴角滑落,没入了衣襟。

“呵,这就算交杯酒了。”刘昭用衣袖擦去嘴角的酒水,轻笑一声说,坐到傅白衣身上。

他却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似的将她推来,刘昭左脸的金丝面具经刚才一番周折,终是在刘昭堪堪稳住身子时从面上滑落。

左脸密密麻麻如细虫般攀爬的疤痕赤裸的暴露出来,傅白衣轻笑一声,讽刺地对刘昭说:

“公主的心同公主脸上的疤一样恶心。”

再温文尔雅的公子被逼急了也会不顾先圣教诲,说恶言戳人痛处。

可惜刘昭不是原主,过几年她走了,这张脸还是原主在用,和她刘昭没有半分关系。

就连谩骂、敌视、厌恶也是如此,她是刘昭,一个扮演别人,但仍然清晰记得自己是谁的寄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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