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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长公主的状元郎(13)

刘昭拉着他向一侧倒,躲过去了身后假菜贩子的攻击,晚月赶在菜贩再次攻来之前挡在了两人面前同他周旋。

趁菜贩子被晚月牵制住,刘昭拉着傅白衣往旁边的醉仙居里面跑,前面估计等他们的人更多。

还没进醉仙居躲着,从成衣房那一侧又出来一个摊贩打扮的人提着匕首朝他们两个人跑过来。

“我们分头跑。”

刘昭甩开傅白衣的手往晚月的方向跑,想让晚月挣脱那人后能及时来救她。

她甩开的力气太大,傅白衣往后退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们两个一分开,那个刺客反而松了一口气的朝着傅白衣的方向追了过去。

栾阳贪污的案子江州巡抚已经被抓的事刘昭也听说了,看这刺客朝傅白衣追去,刘昭就猜到了是谁派的人。

傅白衣一个文弱书生,哪能敌得过受过专业训练的刺客。

不过两招匕首便刺入了傅白衣心口。

“傅白衣!”

刘昭站在原地喊他,一动没动。

那刺客已经拔出匕首再刺一次后,京城的巡查兵赶了过来,刺客见状没再拔出傅白衣心口的匕首便转身离去。

“住手——”

赶来的京兆尹都满头流汗,长公主要是在他管的地盘出了事,太后得砍了他的头。

“臣等救公主来迟,还请公主恕罪。”

“别废话了,快救驸马!”

男主命再硬,被刺了不治也是会死的。

到了公主府,刘光派来的太医已经候在门外。

刘昭帘子外面等了半刻钟,太医从里面走出来说:

“回禀公主,这匕首偏短且并未伤及要害,老夫已经处理干净,只需静养几日,用些补药便可。”

桌上那一堆名贵药材也是刘光送来的。

“杜二,看好驸马,不许旁人靠近,尤其是晚月姑姑。”刘昭去慈宁宫前嘱托道。

“是。”

杜二是个有眼色的,什么都没问。

晚月跟在刘昭身后:“公主。”

“刚才那刺客的水平应该不值得你周旋这么久。”

“奴受命而为。”

“母后把你给了我,你就是我的人,除了我的命令,谁的命令你都不该从。”

——

到了慈宁宫,李姒就在等着刘昭,不用猜就是要说傅白衣的事。

刘昭跪在地上,开门见山的说:

“母后,这是舅父派的杀手。”

不是问句,是陈述。

“他逼的太狠了。”

他查到赈灾款是唐丞贪的还不收手,非要接着往上查唐丞将那些赈灾款藏在了哪里。

那些银子能在哪?都在李家的仓库里。

若不是抓住了唐丞的儿子女儿,那些没来得及融了的官银被发现,李世经也就离砍头不远了。

“可他是我的夫君。”

“哀家是你母后!”

“母后,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总不能让我成婚第一日就丧夫吧。”

刘昭先服软了。

“哼。”

李姒对女儿的占有欲疯狂作祟。

“母后,母后。”

刘昭从地上爬起来贴到李姒旁边撒娇。

“明日朝堂上,你舅父会派人提驸马卸任的事,傅白衣若是能从朝堂之事脱身,母后定然会护着他不让你伤心,可若是他仍被刘光留在朝上同我们作对,母后也绝不手软。”

傅白衣不危及他们利益的时候,李姒会护着他,可一旦他危及他们的利益,李姒自然会毫不犹豫除去他。

女婿多的是。

“那若是他死了女儿就不活了呢?”

沉寂了片刻。

“……那你就去死。”

李姒第一次原主说这么重的话,为了一个男人用生命在这要挟她这个母后,她怎么这么狠心。

——

暮春时节,公主府不再像上次刘昭来时那般空寂,内侍们三五成群的在花园里赏花,杜二和徐然守在傅白衣床边为他擦身。

年记小的孩子更能为了生活拉下脸去服侍旁人,他们两个看来,傅白衣是一张长期饭票,是他们同别的侍君相比的不可取代性的体现。

杜二向她行礼:

“参见公主。”

“驸马醒了吗?”

“醒了。”

“你先退下。”

刘昭支开杜二他们,把玩着傅白衣的指节,漫不经心的问道:“疼吗?”

明知故问。

“不疼。”

“公主,杀妻之仇,不共戴天。”

“不是已经把我赔给你了吗,还不愿意?”

一拳打在棉花上。

刘昭就是要逗他。

“我找到禾珑的弟弟妹妹们了,在你们镇上一家私塾。”

几个孩子还不知道姐姐死了的消息。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求公主放过他们。”

“我没说要动他们。”

傅白衣是真的恨她,恨她杀了自己的妻子,破坏了他的一切,又将他当做玩意儿困在手里。

他还不能反抗。

即便屋里放满了冰块,夏日夜里还是那般燥热。

傅白衣再怎么的拒绝,刘昭还是坐在床边为他扇了一夜的扇子。

夜里坐着无聊,刘昭单方面的和他闲聊。

“栾阳的知府死了,上吊。”

“……”

“唐丞东郊的院子被烧了。”

“……”

“傅白衣,这种事太多了,就算如今陛下亲政,他也顾不过来。你这柄快刀迟早得被人斩断。”

“……”

“你做官是为了什么?娇妻美妾,大厦千顷?”

“……”

“你再不和我说话,我就要去找旁人麻烦。”

“……”

“杜二、许然进来。”

“公主,驸马。”

“跪下,等到驸马愿意和本公主说话了你们再起来。”

“是。”

刚在门口守着的两人知道公主驸马闹矛盾了,乖乖的跪着不做声。

傅白衣不想被刘昭这样拿捏,闭着眼不去看跪着的两人。

除了四道浅浅的呼吸声,房间里只有薄扇轻舞的风声。

不到半个时辰,两个孩子浅色的衣衫便被浸透,满头大汗。

和刘昭比,还是傅白衣先败下阵来。

“公主想说些什么。”

“你们回屋休息吧,不用在门前守着了。”

“谢公主。”

两人退下后,刘昭靠得更近些问:

“你做官为了什么?”

“娇妻美妾,大厦千顷,金山银山。”

“明日朝会辞官,这些本公主都能给你。”

这些东西原主都能给。

“好。”

随口答应的,不做数。

“傅白衣,谁给你起的名字?”

刘昭慢慢缱绻地嚼过傅白衣的名字。

“说话。”

“父亲。”

“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不得志的读书人。”

三十岁考不上秀才气死的。

“这个名字不好听。”

“……”

“你母亲呢?”

“没落人家的小姐。”

才子配佳人,可惜才子已逝,空余佳人独守。

“你母亲怎么没接到京城?”

傅白衣父亲在他年幼时就死了的事刘昭从原剧情知道,可他母亲如今在哪她不知道。

“她去世了……我金榜题名那一日。”

上吊,吊死在房梁上,只留下一封遗书让傅白衣照顾好自己。

好似只有悲惨的身世才能让一个人物显得更加悲壮。

……

“你恨我吗?”

“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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