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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设想的未来是怎样的

阿美下班接小孩要提前走,大量图片渲染的工作,就全交由青青去完成。不管多晚,青青不负使命。公司接到客户案子,阿美三言两语描述个方向,青青心领神会就去设计软件上摸索做底稿。几个星期下来,她倒做的不赖。阿美一次次肯定她的设计,言语表扬外,还会在下午犯困时,给她也点杯奶茶喝,青青心满意足。由青青设计的一款卡通月饼礼盒包装被客户采用了,阿美没明说,但私下送她一盒防晒霜。青青一看不是什么好牌子,就给了项田用。项田倒不嫌弃,每天出门把脸抹的白亮泛光。

项田每日下班先赶到设计公司楼下,等着青青出来。两人吃过晚饭,再一同回学校。青青要是加班,他就在外面晃悠,或者趁人少了溜进去,找个离青青不远的空位坐下,静静守着她,直到她忙完为止。

关掉电脑电源,一天完美收官,青青像卸下一身包袱,整个人清爽自在了。一出电梯,项田就主动牵起她的手,大摇大摆地从保安面前走过,那神气的样子,以及保安投来的诡谲眼神,用网上的时髦话讲,就是在虐单身狗。

出了大楼,两人一同迈向回校的路,青青每天最享受这段旅程。坐上地铁的夜归人,有的神态疲惫,有的表情凝重,但青青身心很放松。不管多晚,身边有人陪伴,便是小小的幸福。她甚至心想,这该是她未来所向往的生活状态吧,有爱人相伴的小美好,有工作满意的小确幸,以及源自心底的踏实安宁,除此之外,或无他求。

青青情不自禁问起项田:“你设想未来的生活会是怎样的?”

项田想了想说:“每天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俗!”

“呵呵,那样还不好吗?你是没见,我每天接待的客户,很多有钱人,光提个现就一摞摞的钞票,数过来得费老大劲儿。钱对于他们,真的只是个数字,而我更像为数字打工的人。”

“你掉钱眼里去了,满眼都是钱。”

“那也不是。我呀,将来要在一家大公司上班,得进top的那种。做不了一把手,起码也得奋斗成高管,就凭我的战斗力。最好有机会能自己当老板,不过,还没想好创业做什么?”

“我问的不是这些,你事业干的好坏,只要尽力就可以,没必要强求。我指的是生活,你想要的是怎样的生活?想想每天怎么过?”

“生活离不开物质基础,得有房有车有钱有周末。将来生两个孩子最好,成长能有个伴。房子得大点,可以把父母接过来住。我只管努力挣钱,老婆顾家就好。”

青青脸色难看起来,不说话只默默向前走。

项田觉得不对劲,忙快几步追着她说:“老婆孩子热炕头嘛。当然,我必须有个幸福的家庭,有我最爱的老婆。这才是最最重要的!”

说着,项田用力搂住青青,一脸献媚。

当晚,项田就带着青青去学校对面的小旅馆开房了。为了省钱,钟点房两个小时只花了他五十块钱。

再往后,项田想做爱,就会对她说暗语。青青一开始总显得别扭,后来就慢慢习惯了。青青不明白为什么,对于项田,她像是丧失防御力,总是没多少抗拒的表达。撒娇嘛,觉着难为情。拒绝嘛,做不到。最疯狂的一次是在校园后山上,空寂的夜色下,项田竟然对她“得逞”了。只是,青青从此再也不愿跟他晚上去爬山了。

炎热的暑期,一晃而过。秋风初起时,开学的日子就到了。四散的学子像迁徙的鸟儿一样,从各地蜂拥而来,校园又恢复往日的繁闹。桃李不言,只是迎来送往的见证。新生们带着各自憧憬的目光,兴奋地看待这里的一切。早就习以为常的青青们,能感受到他们自带的锋芒,像是被提醒了下,蓦然中,就成了前浪,

几天前,青青作别了设计公司的老师们,用收获的“工资”请他们吃了顿答谢宴。这一段职业生涯,就此浅尝辄止。

说来也辛苦大半个假期,是得犒赏下自己,青青给她和项田分别买了件衣服,图个开学新气象。回到班里,她请顾瑛吃了顿火锅,以示答谢。接着,宿舍姐妹聚齐了,一起去撸串,分享久别的心情。师磊约青青吃饭,她特意拉上灰姑娘,以免项田多心。

大二课表下发了,本学期专业课明显增多,光看名字就觉得难度、深度有所加强。以往的清闲日子,看来要一去不复返了。同学们心理上倒没太大反应,只不过眼看着课时排满了日常,哪还有时间去做别的。相当于拉着同学们收心回课堂,以应对学业。可人心似草原放马,易放难收。尤其心思多的人,自然事情多,早就收不住了。唯有灰姑娘这类自觉的好学生,能以不变应万变。所谓外甥打灯笼——照(舅)旧,她每天三点一线,日复一日。宿舍其她人,恐难适应了。

白若冰第一个搬到宿舍外头去住了,接着,赵雅涵也拉着青青陪她四处看房子。老大感慨也无用,队伍已散,人心难聚。青青一开始费解,好端端的宿舍不住,干吗要花钱去住外面,女孩子家就不怕出什么危险?

赵雅涵私下跟她解释,说她是在给张浩宇租房子,想让他来南京发展,留在小地方没前途。青青一副恍然大悟,可这明显是赵雅涵欲盖弥彰,当谁看不出她的小心思,远水解不了近渴,她怎么熬得住?再或者,是她独断壮行,打心底对张浩宇那货不放心,弄到眼皮子底下好看紧他。

张浩宇毕业后,被分配到市里城关小学当体育老师。以他小地方人的观念,小学教师虽不高大上,但也算稳定职业,又是铁饭碗。他起初干起来挺带劲儿,平日带学生打打球,跑跑步,做做操,反正小学生好糊弄,也不耽搁他打游戏。课不忙时,他还可以溜到省城跟赵雅涵约会。原本已是不错的安排了,可他干了没几个月,就被赵雅涵鼓惑的心猿意马,铁了心辞职,下决心到南京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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