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她一直在我心里
为了尽地主之谊,接到季晏礼后,幼宜特意询问了他下榻的酒店,并豪气万丈地表示要打车送他过去,车费她买单。
季晏礼一脸无奈,抬手揉揉她的头说:“不劳你费心。”
然后他打了通电话,她才知道他其实是安排了人来接他的,只不过那些人都被他命令留在了停车场。
“那你还让我来接你?”幼宜不乐意了,愤怒地控诉道,“今天都快四十度了,我从学校大老远地赶过来,很热的!”
“我的错我的错,”季晏礼最怕她生气的模样,像头暴怒的小狮子,赶紧低声哄,“等会请你吃大餐怎么样?”
幼宜本来也不是真的生气,闻言眼珠子转了转,狡黠一笑,“那我要吃最贵的。”
季晏礼脱口就答:“没问题。”
幼宜便笑开了。
来接季晏礼的是个穿着休闲衬衫,身材中等的男人,开了一辆低调的黑色奥迪q8,在见到两人后欲言又止的,却还是先恭恭敬敬地接过季晏礼手上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又绕回来打开车门请他上车。
季晏礼轻轻推了一下身边的幼宜,“你先上车。”
车里开了空调,冷气扑面而来,幼宜笑嘻嘻地弯腰准备坐进去,旁边欲言又止的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季总,我接到上头的命令,是只有您一人啊。”
幼宜上车的动作顿住,下意识回头看向季晏礼,面上有点尴尬。
她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情况。
季晏礼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有点心疼了,朝着男人呵斥一声,“我是季总你是季总?”
男人的脑门上流下一滴冷汗,“您是您是。”
“那就少废话赶紧开车!”季晏礼朝他低吼。
男人哪里还敢再多说什么,只能边擦冷汗边连连点头答是。
不愧是季董事长的儿子,父子俩的脾气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季晏礼这才看向幼宜,抬手将她额前汗湿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温声说:“没事,快上车吧。”
幼宜得到确定的答案才彻底放下心,轻轻点了点头。
季晏礼还有公务没处理完,上车后便打开了公事包取出手提电脑处理事情,幼宜也懂事地没去打扰他,自顾自地欣赏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
车厢里一时安静如鸡。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幼宜听见身后有动静,转过头去,就瞧见季晏礼已经收好了电脑靠在椅背上,神色微倦。
已过五点,正值下班高峰期,平城的路又不算特别平整,幼宜估摸着他想睡觉应该也睡不着,正思索着该如何调动他的情绪,忽然想起刚刚在通道口看到的那一幕,八卦的眼神落在季晏礼俊朗的脸上,凑过去嬉皮笑脸地问:“晏礼哥哥,刚刚那个人是谁啊?”
季晏礼的眉心微微一蹙,疑惑地问:“哪个人?”
幼宜:“……”
这么快竟然就毫无印象了。
季晏礼还是有点迷茫。
幼宜觉得有点好笑,刚刚还是气场全开的季总,怎么现在就成了温文尔雅中透着一丝傻气的邻家大哥哥了?
她好心提示,“就是在通道口拦住你的那个女生。”
说着她的表情又变得暧昧八卦。
季晏礼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物,顿时面露不悦地盯着幼宜,没好气开口:“看你哥笑话是吧?”
“我哪有。”幼宜才不承认。
“你瞅瞅你那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季晏礼恨铁不成钢的,“眼睛里就差写上‘八卦’两个字!”
幼宜这才发觉自己的脸都快笑僵了,赶紧抬手揉揉,还是不死心,“你说说呗?”
“高铁上搭讪的,拒绝好几次了还是不死心,”季晏礼说着皱眉看向刚刚被女人碰过的衣袖,“你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浑身不舒服,天知道我现在多想把这件衣服脱下来扔掉,香水味都快把我熏晕过去了。”
幼宜啧啧两声,“看来是我想错了。”
“你又想什么了?”季晏礼警惕地盯着她。
以他十几年来对她的了解,绝对说不出什么好话。
幼宜惋惜地说:“晏礼哥哥,我还以为我终于要有嫂子了呢。”
季晏礼一愣。
幼宜没发现他的表情变化,继续道:“这些年吧,除了上高中那会儿见你谈过几个女朋友,后来好像也没见你身边有别的女孩儿出现,怎么,还忘不了心里的白月光呢?”
季晏礼高二的时候她刚上初一,他的学校在她隔壁,高中下午要多上一节课,她就每天放学后在校门口等他,没等两天,就见他身边围着好几个女孩儿,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回家路上她问他,那些女孩儿是什么人?季晏礼不耐烦地说,追求者。
她顿时来了兴趣,好奇地问他,那些女孩儿里有没有他喜欢的。
他摇头,她又问,那你没有喜欢的姑娘吗?
当时季晏礼怎么说来着?他说有。
她便更加感兴趣了,可想再细问,他却什么都不肯说了。
有一次他突然找到她,让她陪他练游泳。
当时她多问了一句,为什么要突然练游泳?
他说,那姑娘喜欢游泳厉害的人。
然后她心甘情愿当起了他的监督员,每天在泳池边上看他像条美男鱼游来游去。
原因无他,她就想看看他喜欢的人长什么样。
结果很不幸的是,他游了一个月就放弃了。
她不解地问,为什么?
他说,那姑娘投入游泳社社长的怀抱了。
从那之后,幼宜也见他谈过几次恋爱,但都很快就分手。
他的前女友们知道她和他关系匪浅,便来找她哭诉。
然后她就冲到他家里,大骂他是渣男。
他却看着她说,我心里早就有人了。
她骂得更凶。
心里有人还和别的姑娘谈恋爱?惊天绝世大渣男!
不过从那天起,季晏礼再也没谈过恋爱,幼宜也就知道,他的心里一直有一道白月光。
“是啊,忘不了,”季晏礼的眼里有黯然一闪而逝,幼宜没能捕捉到,“她一直在我心里。”
幼宜不免好奇,“她到底是谁啊?这么有魅力,竟然能让朝三暮四的季大少爷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季晏礼却不打算再多说了,转移话题,“少来啊你,别把话题扯我身上,我的终身大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姑娘操心,先说说你。”
“说我什么?”幼宜疑惑地问。
她有什么好说的?
“你刚刚说从学校过来的?”季晏礼开始秋后问账,“还在当家教?”
幼宜“嘁”了一声,还以为他说的什么大事。
“对啊,我收了家长的钱,总得把这个月的课程上完吧?”
季晏礼闻言不满了,皱着眉头戳戳她的脑袋,“来接我嚷嚷着热,天天上课就不嫌热了?”
“人家给我开工资啊。”幼宜俏皮地吐吐舌头。
季晏礼差点气吐血。
正想再教育她两句,前面一直默不作声当司机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男人说:“季总,酒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