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故意为难
“奇了怪了，往年不都是新宁消防来学校做活动吗？今年怎么换成长治消防了？咱们这儿不是长治区的管辖范围吧？”说话的是一班班主任张老师。
“说不准人家新宁消防出任务，所以换了个更远的消防队过来呢。”二班班主任王老师猜测。
“还别说，长治消防的消防员颜值比新宁消防的颜值高多了，瞧见台上那个没，长得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
“我倒觉得从教学楼出来打头的那个好像更帅一点，你说的那人长得太漂亮了，光看脸就跟女人似的。”
“脸都没见着你就知道人长得帅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看身材都能看出个七七八八……”
……
趁着校长唾沫横飞介绍消防演练重要性的功夫，沈言走到主席台最侧边低声叫了离得最近的下属的名字，“勇子？勇子？”
勇子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立马扭脸，黑如包公的脸还带着几分稚气，他入队还不到半年，是队里资历最浅的，“咋了副队？”
“你小子怎么站这儿呢？”沈言疑惑地看着他，“不是让你负责一号楼梯一二楼之间的楼道吗？”
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教学楼的每一层楼梯间都安排一名消防员协助师生更快逃离“火灾现场”。
勇子挠挠头，憨笑，“队长说一楼学生多，他亲自盯着放心。”
沈言眼神古怪地往教学楼的方向瞧了一眼，再落回勇子脸上时满是怀疑，“真的假的？”
他周久安能是这么体恤下属的人？
“真的真的，”勇子点头如捣蒜，指着左手边的方向，“你看，队长不是出来了吗？”
沈言顺势看去，就见一号楼道里走出来几个男人，穿着清一色的灭火防护服，为首那个尽管戴着头盔，但细腰长腿的身形比例一看就知道是谁。
“真他娘的骚包，”沈言低低骂了句，两三步下了主席台跑到他面前，咬牙切齿地质问，“什么意思？一到你发言就跟我玩消失？”
隔着头盔，周久安神色淡漠地瞥他一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话毕，直接绕开他走了。
“不行，”沈言想也不想就扯住他的胳膊，义正严词，“咱们来之前说好了，身为队长得上台给学生科普消防知识，男子汉大丈夫的，你别玩赖。”
周久安顿步，语调平淡，“我笨嘴拙舌，比不得沈副队舌灿莲花。”
“你——”
跟在周久安后面的消防员冒了个头出来，冲着沈言嬉皮笑脸打趣，“副队，你不是咱们队里出了名的交际花吗？你上呗！”
沈言恶狠狠瞪他一眼，骂道：“滚滚滚。”
一时间，大家都笑出了声。
周久安没理会他们的玩笑，走到一旁摘下头盔。
刚拿到手里，一声隐隐约约的“小久”忽然传入耳中。
这个称呼实在太过久远，久远到他愣了一下，才顺着声音看过去。
恰好对上一双震惊的眼眸。
……
沈言最终还是重新上了台。
没办法，谁让他打不过周久安那家伙呢。
校长热情地让他给师生们科普消防知识，他也不拒绝，拿过话筒就是一顿长篇大论，连草稿纸都不需要，熟练程度可见一斑。
按照流程，科普完消防知识后是邀请一名老师上台为大家演示灭火器的使用方法，沈言回想了一下事先内定好的人选，刚要喊那位老师的名字，旁边突然一只手伸出来抢走了他的话筒。
一扭头，周久安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台来了。
“你下去，剩下的我来。”他言简意赅。
沈言简直要气死，他记得校方安排的是个女老师上台演示，怎么，说废话的就让他上，和美女互动就换自己来？
周久安才懒得理会他怨念的眼神，拍拍话筒，眼神落在一年级某个班级的班主任身上，低沉的嗓音透过广播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下面请从左边数第三个班级的老师上台为大家演示一下灭火器的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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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师，叫你呢。”
突然有人碰了碰幼宜。
她蓦地从回忆中抽身而出，茫然无措地转过头，“什么？”
二班班主任王老师朝主席台的方向抬抬下巴，“台上的消防员，叫你上去演示一下灭火器的用法。”
幼宜疑惑地“啊？”了一声。
演示灭火器用法的不是三年级一班的班主任吗，怎么变成她了？
“请从左边数第三个班级那位穿白色上衣蓝色牛仔裤的女老师上台来演示一下。”主席台上传来一道沉冷的嗓音。
幼宜抬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周久安已经站到了校长身边，墨黑的头发下淡漠的眼神牢牢锁定着她。
她几乎百分之百确定，他是故意的。
“许老师，”周嘉屿扯扯幼宜的衣摆，小声地说，“我爸爸叫你上去呢。”
幼宜想拒绝，但操场上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笼罩在了她身上，校长更是和蔼地开口：“许老师，年轻老师就是要勇于尝试，快上来给你们班上的学生做个表率。”
三班的小萝卜头们很配合地“啪啪啪”鼓起了掌。
幼宜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一步一步地走上主席台。
路过三年级的区域时，她听见有两个老师在小声议论。
“文老师，不是说好让你上台演示吗？怎么现在换成新老师了？”
“我也不知道，我练习了那么久，现在临时换人，这个新来的老师真的会吗？”
……
灭火器放在主席台正中间最前方，旁边摆着一只铁桶，桶里是点燃的枯叶。
校长见幼宜上来，特意为她让开了一条路。
周久安更是后退一步，示意她开始。
幼宜被迫和灭火器大眼瞪小眼。
文老师说得没错，她确实不会。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遇到过需要灭火的时候，刚刚沈言介绍消防知识的时候她又发呆去了，对于这灭火方面一窍不通。
尤其身后那道目光存在感还那么强，都快把她盯出一个洞来了。
她慢慢拿起灭火器，很沉。
正准备研究一下瓶身上的使用方法，刚看完“干粉灭火器”五个字，幼宜余光瞥到旁边多出一道人影，沉沉嗓音落在她头顶，“不会用？”
“……嗯。”她尴尬极了。
“先手提把手，让灭火器保持水平垂直状态，”周久安口吻很淡，“再把灭火器上下颠倒摇晃几次，让干粉松动。”
幼宜默默照做。
但沉甸甸的灭火器摇晃起来有些费力，尤其还是在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的场景下，幼宜的手心开始出汗，快要拿不稳。
周久安伸手托住灭火器底部，继续指挥，“拔掉保险销。”
熟悉的气息就在身侧，可幼宜已经无暇去顾及，她感觉到手里的灭火器轻了不少，拽掉看起来像他说的那个东西。
“喷管瞄准火源。”
她用喷管对着铁桶里正在燃烧的树叶。
“在距离火焰3-5米的位置，一手握住喷管的最前端，控制好方向，另一只手提起灭火器提把。”周久安松手。
幼宜咽了下口水，照做。
不知道是不是手里有汗的缘故，她提着提把的时候，手上滑了一下。
下一秒，一只结实的大手覆住了她的手，紧紧抓住了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