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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没想到你这么渣

白静仪和岑岑是多年的好朋友,听到这话自然不会同她客气,顺势接过菜单仔细研究起来。

“宁市这里的烧烤在全国都出名,不知道到底有多好吃,才让那么多人尝过后都念念不忘。”白静仪一边在菜单上勾选,一边和岑岑闲聊。

“尝尝就知道是不是名副其实了。”岑岑单手托腮,半侧着身体偏头去看店里穿梭忙碌的服务生。

她回忆起从前:“长这么大,我觉得最好吃的烧烤还是咱们高中门口那个小摊子。”

白静仪跟着疯狂点头:“我也觉得!尤其是她家的烤腰子,一点怪味儿都没有,口感也鲜嫩。”

“我还记得有一年春节,那位摊主阿姨烫了壮壮妈同款发型,哈哈哈!”

回想起高中晚自习下课后和岑岑一起在学校附近觅食的日子,白静仪脸上的笑容都灿烂许多。

岑岑换了一只手托腮:“这几年你回去看过吗?”

白静仪摇头:“没回去过。”

“除了校门口的路边摊,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怀念的。”

她点好自己想吃的菜,把菜单还给岑岑:“我只圈了自己想吃的,你吃什么自己选。”

岑岑低头去看菜单:“这次旅游回去,要不要抽个时间回学校看看?不知道当年那些路边摊还在不在。”

白静仪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好啊,回去重温一下少女时代。”

“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要回去看看?”

在白静仪的印象中,岑岑一直是个专注眼前的人,她从未见过岑岑沉湎过去。

今天岑岑却一反常态地主动提起高中时期,白静仪难免有些担心。

她试探着问:“是最近有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吗?”

岑岑随意在菜单上勾选了几样,扬手叫来服务生,把菜单递给他,然后才回答白静仪的问题。

“嗨,别的我倒是不怀念,主要是很怀念以前的感情状态。”

她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那个时候多好啊,谈恋爱也就是出去吃喝玩乐,开心了就在一起,不开心了就分开,自由自在。哪像现在……”

白静仪明白了,岑岑还是因为唐沛心烦。

岑岑继续聊自己的感悟:“我现在觉得,一段感情,一旦掺杂了肉体关系,就会变得不纯粹。我以前觉得你放不开,不懂得享受生活,现在想想,你是个狠人,也是个聪明人。我才是那个傻子。”

白静仪哭笑不得:“我没你说得那么深沉,真的。我不和言隽睡,纯粹是因为感觉不到位。”

岑岑掀起眼皮看她,大咧咧地问:“那你现在不睡周幸川,也是因为感觉不到位?”

白静仪被她这直球打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只有那么一点:“不是,感觉是差不多了,但我和他才在一起多长时间?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进展太快。”

岑岑闻言叹气,颓然地瘫在椅子上:“是,你说得没错,进度太快是真不行。”

“姐妹以过来人的血泪教训告诉你:以后你谈恋爱,最好把对方的家庭背景都了解清楚了再上床。不然容易像我现在这样……”

“你现在怎么了?”白静仪问。

岑岑抽了张纸,揩了揩眼角不存在的泪水,有气无力地回答:“像我现在这样,被男人追在屁股后面,要求对他负责……”

白静仪盯着她看了好半晌,见她表情不似作伪,才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惊讶的单音节:“啊?”

岑岑虚弱点头:“是的,你没听错。唐沛让我对他负责。”

“他说他家里管得很严,像他这种没结婚就和女人发生关系的,被家里长辈知道了,会被打断第三条腿。如果我不跟他结婚,那他只有死路一条。”

白静仪:“啊这……”

岑岑看出来她在想什么:“听起来像是在骗取我的同情心对不对?”

白静仪点头。都二十一世纪了,她真不相信还会有这种封建家庭的存在。更何况唐沛还是个男人。在那些思想封建的人眼里,男人和女人发生关系,在双方都自愿的情况下,男人妥妥是占便宜的一方。

服务生送来烤好的肉串,白静仪拣起一串鸡翅递给岑岑,随后自己也拿了一串。

岑岑食不知味地啃了一口,又忍不住叹气:“一开始,我也只当个笑话听。”

“直到他给我看了护照,上面有他的全名。”

白静仪被勾起了好奇心:“他全名叫什么?”

“唐沛·诺曼。”

岑岑接着道:“我说一个名字,你肯定能想起来——爱德华·诺曼。”

白静仪在记忆里搜索着。她想起来一件事,渐渐睁大了眼睛。

“是那个前几年在娱乐圈闹得沸沸扬扬的、为爱自宫的说唱歌手?”白静仪的嗓音里犹带着几分不确定。

那还是两人读高中时发生的新闻,因为太过匪夷所思,才让白静仪记到现在。

岑岑沉重地点头:“没错。那个爱德华,是唐沛的堂哥。”

白静仪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所以他那套说辞,是真的?!”

岑岑捂脸:“十有八九。”

白静仪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低声喃喃:“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直到把两只鸡翅啃完,白静仪才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看着岑岑:“所以,你现在是改变了主意?不打算和他分手了?”

岑岑一脸苦恼,变态辣鸡翅吃在嘴里也觉得没滋没味的:“我还没想好。”

“理智上我觉得,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我没有强迫他和我发生点什么,也没有法律规定,谈恋爱的情侣最后必须要结婚。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他自己有很大的责任。”

“说真的,如果一开始我知道他家有这种奇葩规矩,他一根头发我都不可能碰。”

白静仪看着信誓旦旦的岑岑,心说那可未必。你馋人家身子,搞不好还会把这事当成一种刺激、一种情.趣。

认识这么多年,白静仪可太了解岑岑是什么德行了。

岑岑不知道白静仪心中所想,还在诉说自己的进退两难:“但是情感上,一想到我跟他分手后,他将要遭遇什么,我就觉得于心不忍。”

哪怕岑岑是个老司机,她也依然觉得,初尝情爱滋味的唐沛在男人里算是天赋异禀的。她实在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天赋型选手就此陨落。

“又不是三岁小孩了,把这事瞒过去不就行了?”白静仪出主意。

岑岑幽幽道:“你当我没想过?”

“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他家里搞了个类似守宫砂的东西,印在每个男孩子身上。唐沛那个就在锁骨位置。一开始我以为是颗小朱砂痣,我俩睡了一觉后痣没了,我还问过他怎么回事,是不是洗澡搓掉了。”

岑岑两眼发直:“当时他就告诉我,那是他的守宫砂,是他贞洁的象征。”

“可怜我当时以为他在开玩笑,一点没往心里去。”

白静仪什么时候见过岑岑这样?她从来都像风一样自由,让男人抓不住,让男人为她烦恼。这还是第一次,白静仪看到岑岑因为男人烦神。

“要不你就狠狠心,干脆利落地断了。反正肉什么滋味你也尝过了。以后不能人道的是他,又不是你。”

岑岑长叹一声:“你不懂。”

“我只是想和他分手,并不是睡够他了。我还想和他保持隔三差五联络一下的身体关系。”

白静仪:……

知道你渣,但没想到你这么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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