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打工
冯墓听完后，就想要直接关上房门，一点都不想参与进去。
陆壮赶忙拉住了他，再次说道：“佬大，你放心，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这次以后我们肯定不会再找你了”
“最后一次，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好”
冯墓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
不需要陆壮带路，冯墓就知道地方在哪，无非就是村中心的公园。
就跟预想的一样，这里聚集了很多人，都是一些小学跟初中的人。
看到冯墓来了，当即就有一些人主动迎了上来
对面有很多人并不认识冯墓，自然不会有什么害怕的想法。
一言不合就直接冲了上来
冯墓动起手来也比其他人要更狠一些，专门找一些柔软的地方，还都是用拳头，不容易留下什么痕迹。
……
回到公寓时，已经是半小时后了
冯墓不自觉的有些心虚起来，经过沈楠家门口时缓缓松了口气。
刚走上楼梯，冯墓就看到了站在自家门口的沈楠，她也看到了冯墓。
四目相对，冯墓又不自觉地心虚了起来
沈楠快步走下了楼
走近的同时，她注意到了冯墓脸上的一些淤青，当即脸就黑了下来。
“又去干嘛了？”
冯墓挠了挠头后回道：“没干嘛，就是出去的时候摔了一跤”
沈楠自然不相信冯墓这种粗劣的谎言，拉住他的手就往自己家里走去。
将冯墓按在沙发上，沈楠就跑到了卧室里面，翻出了一个医疗箱。
从里面拿出红花油后，直接擦到了冯墓的淤青上，疼得他人都抖了一下。
“疼，下次就别找人打架，没这本事还学别人”
抱怨的同时，沈楠还是有些心疼地往冯墓脸上吹了吹。
冯墓叹了口气后保证道：“嗯，没有下次了，这是最后一次”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沈楠依旧有些不信冯墓的话
冯墓很是认真的保证道：“真是最后一次，不可能再有下次了”
看了他一眼后，沈楠转而问道：“饿了吗？今天想吃什么？”
“都一样，就做你最擅长的大杂烩吧”
沈楠轻轻点头后就走向了厨房，开始捣鼓起来
冯墓觉得无聊便打开了电视
之前也不是没想过去帮忙，但是沈楠并不愿意，觉得他在那容易碍手碍脚的。
半小时后，沈楠将一个大锅端到了餐桌上，然后招呼冯墓过去吃饭。
冯墓并没有关掉电视，起身走到了餐桌旁坐了下来。
沈楠又拿着饭碗跟筷子递给了冯墓
吃饭时，沈楠突然问道：“你明天还要过去吗？”
冯墓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地方，轻轻点头后回道：“去，肯定得去啊，之前就说好了，双休日的时候过去帮忙，还能赚点零花钱”
“那我陪你去好不好？”
“你去那种地方干什么？老老实实在家看书不好吗？”
“你要钱的话，我还有一些，可以都给你”
“我要你钱干嘛？你自己留着不就好了，下次别说这种话了，不然我就不理你了，赶紧吃饭吧，凉了不好吃”
“好吧”
沈楠也没有再多说
冯墓加快了吃饭的动作，吃完后就端着碗筷走进了厨房。
如果不动作快些，沈楠可能会连洗碗的机会都不给他。
两人之后又看了会电视，直到九点的时候，冯墓起身离开了沈楠家。
没一会的工夫便回到了自己家
冯墓的房间很是简洁，除了床，衣柜，跟一张书桌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
甚至连椅子都没有，平时写作业的时候，也都是直接坐在床上。
唯一能算的上装饰应该只有一张海报，那还是初中学校组织读书节的时候，冯墓买的课外书中附带的。
上面是一个动漫里面叫苍龙的神兽
除此之外，房间的面积还很小
冯墓躺在床上，顺手关掉了电灯，开始看着天花板发呆。
一小时后，人就开始犯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大早，冯墓七点不到就醒了过来
简单收拾一下后，冯墓就换上了休闲一点的衣服，带上手机走出了家门。
步行离开村子后，又走了快二十分钟，冯墓进入了市区。
先是来到一家包子铺买了三个一块钱的豆沙包，然后边走边吃来到了一家大饭店。
冯墓轻车熟路地通过员工通道进入了更衣室，将自己的衣服放进柜子后，换上了服务员的衣服。
刚走出更衣室就看到了经理，冯墓笑着打起了招呼“李经理，好久不见啊”
对方也注意到了冯墓，当即笑着回应道：“小冯啊，这么快就周六了吗？好好干，今天的工资，我到时候直接放你柜子里”
“没问题，李经理，你还不了解我，保证物超所值”
李经理拍了拍冯墓的肩膀后就走进了更衣室
冯墓也是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快步走向了后厨
……
因为没有成年，所以很多工作冯墓并不能去做
这大饭店也是经人介绍才过来的，当时他们正在招临时工。
正常来说一天是一百五左右
冯墓因为只有周六跟周日的上午能过来，所以主动降低了要求，一天只要一百，半天则是五十。
这种要求，李经理自然是同意了下来
毕竟饭店在双休日的时候客流量会变大很多，有这么一个专门这时间过来，而且工资比别人还低的选择，他自然是乐意之至。
后来，因为冯墓的工作认真负责，而且能力也不错，李经理还专门给他在更衣室留了一个专属的柜子。
……
后厨的厨子也都是一些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他们对于冯墓的态度，就如同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毕竟两者年龄差距并不大。
而冯墓的工作也就是端盘子，将做好的饭菜端到指定的位置上，并没有什么难度，但是要注意不能出现意外。
万一砸了一道菜，这钱就得冯墓自己出，有可能一天的工资都没了。
八点到十点，这段时间，并没有太多的客人。冯墓也乐得清闲，在后厨跟几个厨子以及同样端盘子的同事闲扯。
一到十点跟一点这段时间，那就是不一样的场景了。
吃饭的人一批一批地走了进来，很快就将大堂的位置坐满了，二楼的包厢同样如此。
随之而来的便是络绎不绝的订单，各式各样的菜。
厨子们也开始大展手脚，一道又一道的菜被端了出来。
冯墓跟另外一个服务员开始迅速端菜上桌
如果是一些小的餐盘还好些，放在托盘上一次可以端四，五道菜。
而那些类似于酸菜鱼的菜，一端出来就是一大盆，一道菜就是接近一百块，端的自然要小心一点，跑一次也只能端这么一道菜。
到差不多十二点的时候，就开始有客人催促了起来。
店内人太多，厨子自然会忙不过来，两边其实都没有什么错，但是有些人就会把不满发泄到服务员身上。
冯墓端着一盘菜放到一位客人桌子上时，旁边那一桌的客人便朝他问道：“我们点的也是这道牛腩土豆，还有多久才能上？”
这种情况，冯墓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一些比较心急的客人，看到自己要的菜放到别人桌上时，难免会更着急。
一些服务员可能会提前把这道菜给着急的这些人，从而让本该吃到这道菜的客人多等一段时间，这自然也会引起对方的不满，毕竟谁都不愿意自己是先到的结果要比别人多等一会，很明显这是属于吃力不讨好的行为。
有了前人的教训后，冯墓当即就笑着朝那人说道：“不好意思先生，这道菜是一锅里面出来的，分成了三份，刚才那位先生因为比你早来一些，所以我把最后一份给他了，您那份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您等不及的话，我可以帮你催一下后厨，不过先生您也看到了，店内客人很多，我只能让他们稍微快一些，如果实在等不及的话，我可以帮你叫前台的经理，让他帮您办理一下退款”
冯墓很巧妙地把矛盾转向了后厨跟经理，甚至是之前的客人。
那人短暂思考后回道：“帮我催一下后厨吧，我们也等挺久了”
“好，那麻烦先生您再等待一些时间了”
冯墓说完就走向了后厨，出于好心还是帮他催了一遍。
其实不催也没有事，就算催了其实也不会快多少。
好不容易撑到了一点半，店内的客人少了很多，冯墓也获得了难得的休息时间。
到了两点的时候，店内也没有了新的客人
厨子并没有因此停下，他们重新做了几道菜，这些并不是给客人吃的，而是给自己吃的。
等他们用完锅子的时候，冯墓便走了过去，用他们的铁锅给自己做了一份蛋炒饭，还将之前一桌客人没吃完的剩菜给倒了进去，也算是加餐了。
几个厨子看到后也没有阻止，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闲着无聊的时候他们还会传授冯墓几手。
就算是李经理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毕竟本来就是要包饭的，冯墓自己做还方便一些，而且吃的还都是别人不要的剩菜，算是物尽其用。
吃饭的时候，几人也在闲聊，冯墓也挺喜欢听那些厨子讲些自己的故事。
到三点的时候，店就打烊了，到四点的时候才会开业，这一个小时的时间也是给员工休息的时间。
冯墓找了个客人坐的位置直接躺了下来
关闭电灯后，整个大堂就变得阴暗了下来，正好适合小睡一会，不过冯墓并没有困意。
想了想后，冯墓拿出了手机，在qq上给沈楠发去了信息
“在吗？吃饭没？”
这其实是一句废话，属于没事硬聊的那种
不过沈楠并不会在意这个，很快就回道：“之前吃过了”
“吃饱了吗？”
“吃饱了”
“在干嘛呢？”
“看书”
冯墓喋喋不休地说了很多废话
那头的沈楠是第一时间就回答了，冯墓问什么她就如实回答什么，完全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冯墓跟路过的厨子聊天的工夫没有打字，那头的沈楠还一直盯着手机，看书的注意力也没法集中。
快到四点的时候，冯墓又给她发去了信息
“按时吃晚饭，我要工作了，先不聊了”
四点钟一到，冯墓就站了起来，走向了后厨
到五点的时候，店内的客人再次多了起来，而且比中午的人还要多。
一些只有单休的家长，只能在晚上的时候带孩子出来吃饭，顺便去附近的商场跟其他地方逛逛。
不过这些事情都跟冯墓没有什么关系，自从小学开始，冯墓见到冯森的次数就变少了很多，见妈妈的次数就更少了一些。
上学都是自己走路过去的，更别提周末出来吃饭了，有的吃就不错了。
一直忙到七点半，冯墓才跟李经理打了个招呼，然后走进了更衣室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转身离开了大饭店。
李经理承诺的钱，也已经放到了外套的口袋里面。
冯墓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步行走进了一家叫做“暮色”的酒吧。
来这自然不是玩的，看门的保安看了眼冯墓后并没有阻拦，将他放了进去。
这地方管的可比饭店严很多，冯墓之所以能进来也是因为有点关系。
冯墓的小叔，冯林就是这酒吧的老板，他给冯墓安排了一份工作，一份调酒师的工作。
不可否认，这地方并不是好地方，鱼龙混杂的，什么人都有，所以冯墓才不愿意让沈楠跟过来，哪怕只是看看。
冯墓径直走到了员工休息室，换上了酒吧的制服，然后走进了吧台。
一个一米六五，脸上还有点稚气的人，大部分人都能第一时间看出冯墓的年纪并不大。
经常来的客人对冯墓还是有印象的，中考结束的暑假，冯墓来这打了一个月的临时工。
冯墓拍了拍同行的肩膀后说道：“好久不见啊，老杨，想我没”
同样穿着制服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长相中等偏上的年轻男人，因为姓杨，所以冯墓喊他老杨。
“确实好久不见了，你这小子不是上学去了吗？以后还来这？”
冯墓耸了耸肩回道：“肯定来啊，有钱赚为什么不赚”
“你小子，才几岁，就这么物质了”
“没钱啊，要不你给我些？”
“我靠，你tm还把主意打我身上了，没钱，赶紧去干你的活”
冯墓也不在意
正好有人走到了吧台旁边，她看起来很是伤心，开口询问冯墓
“小哥，我失恋了，有什么酒推荐一下吗？”
冯墓想了想后回道：“天使之吻吧，来一杯？”
女人点头后，冯墓就开始制作起来，很快就将一杯点缀着鲜奶油跟樱桃的鸡尾酒送到了她的面前。
“真好看啊”
“再好看也只是酒，哪有姐姐你好看啊”
面对冯墓的调侃，女人脸红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冯墓的话，还是因为之前喝了酒。
把那杯酒一饮而尽后，女人再次看向冯墓说道：“你不是小哥呢，你应该是个小弟弟，是不是想趁着姐姐失恋，就约我啊？你还小，做这事在等几年吧，姐姐不喜欢老牛吃嫩草”
冯墓也是笑着回应道：“姐姐你可别多想，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没别的意思，你喝醉了，要不早点回家休息？”
“小弟弟还知道心疼姐姐，我男朋友要是有你这么会说话就好了，再来一杯，就要之前那个”
闻言，冯墓又一次动起手，重新制作了一杯递给了她。
女人又是一饮而尽，之后就强撑着身体朝门口走去。
旁边的老杨也是凑了过来，朝冯墓说道：“你小子，明明长得也不帅啊，为什么女人缘这么好？刚才那女人挺漂亮的”
对待不同的人，冯墓的态度也不一样，换上了一副冷冰冰的脸后回道：“那又怎么样？我看不上她，就跟我没什么关系”
“你小子”
老杨也没有再多说，往旁边靠了靠，继续开始工作。
……
十二点的时候，冯墓离开了吧台，走向了更衣室，换上自己的衣服后离开了酒吧。
四个小时的时间，冯墓能赚一百五，比起饭店的工作，这酒吧的工资明显要高上很多。
之所以不一直在酒吧干也很简单，工作时间太过于晚。
这地方白天不会开门，晚上七点才会开始营业，一直到第二天六点，冯墓要上学，自然不可能接受这个工作时间，所以只会工作到十二点。
回家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市区还好一些，路上都有路灯
走了快半小时后，冯墓回到了盛东村
而这里并没有那么多路灯，很多地方都是乌漆嘛黑的一片。
冯墓也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
走到公寓门口时，冯墓关闭了手机，这里晚上有电灯一直亮着。
刚走两步，冯墓就停在了原地
在灯光的照耀下，沈楠站在了自己的家门口，手上还拿着一本历史书。
冯墓的脚步声也第一时间吸引了她的注意
“怎么还不睡觉？”
“等你”
说话的同时，冯墓已经走到了她的身旁
看了她一眼后，冯墓就伸手拿走了她手上的书，然后说道：“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早点休息，每天看书看到这么晚，你这视力只会越来越差”
沈楠毫不客气地回怼道：“我看书至少是为了学习，你这么晚才回家，怎么好意思说我”
“好好好，不说，不说，你先睡觉吧”
冯墓说完就拉着她走进了屋子，径直走进了她的房间。
沈楠的卧室跟冯墓一样很简洁，同样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以及一个衣柜。
不同的是她的衣柜门上有一块镜子，书桌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冯墓显然不是第一次进这房间，拉着沈楠直接坐到了床边。
沈楠脱鞋上床的同时，冯墓将手上的书放到了书桌上。
看到她瞪大的眼睛后，冯墓坐到了她旁边，伸手拿掉了她的眼镜放到了床头柜上，然后关掉了电灯。
两人有一个很大的共同点，就是容易失眠
沈楠的情况要严重一些，在旁边没人的情况下，可能要两个小时左右才能入眠，这也是她之前上学经常迟到跟没睡醒的原因。
冯墓的情况要好一些，不过也要一个小时左右，还特别容易被一些声响给吵醒，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静静地坐了半小时后，冯墓起身离开了卧室，静悄悄地将门给带上后，离开了沈楠家。
躺在床上，也许是因为太累了，这次冯墓睡得很快，也睡得特别舒服。
……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冯墓在闹钟的催促下醒了过来。
冯墓并没有去叫醒沈楠，而是独自一人背上书包离开了公寓，步行前往了大饭店。
周日的时候，冯墓还要去那里工作半天的时间
从八点一直忙到二点，然后在坐公交车去学校
因为九中并不在市区这边，所以冯墓打算让沈楠一个人坐公交车去学校，这么些路总不至于人走丢了。
李经理也没有多说什么，工作半天，工资自然也会减半。
也许是因为昨天没睡好，中午的时候冯墓的精神并不是很好。
所幸并没有犯什么错
一到二点，冯墓就换上衣服离开了饭店，步行到了最近的公交车站，乘坐公交车前往了学校。
出发前，还不忘用客人的剩菜做了一份拌饭，装进打包用的塑料饭盒中带走。
这个点坐公交车的人比较少，冯墓就坐在最后的位置拿出了饭盒，开始吃饭。
冯墓下车后，顺路就将垃圾丢到了站牌旁边的垃圾桶中。
还没走几步路，他就看到了站在校门口的身影，埋头看手机的沈楠。
看的太过于关注，导致冯墓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沈楠都没有察觉到。
冯墓看了眼她手机上的内容后就问道：“在干嘛呢？一直刷新qq干嘛？”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楠就抬头看向了他，同时还将手机放入了口袋中。
“我之前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
闻言，冯墓有些诧异地从书包里面把手机找了出来，这才看到她发来的消息。
“哦，不好意思啊，刚才在忙，手机扔书包里面了，没看到”
“下次记得早点回！”
“好”
冯墓当即就答应了下来，走在前面进入了学校，沈楠也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