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新客人
景沛嫣见她那副模样也是气的不行,手中的茶筛转的更厉害了。结果果不其然,做出来的沫看起来非常的粗糙。
“不做了!真讨厌。”见状,她气急败坏的将茶碗往外头一丢,差点砸到了外头想进来的人。
“妹妹你瞎发什么脾气呢?真的是,差点砸到我。”此时,一青袍绣鱼纹的年轻男子嚷嚷着走进来。男子约莫二十岁,一双丹凤眼,圆润白净的脸庞,相貌是极为的风流。
“我在自个屋扔东西关你什么事!怎么,平日里没见你这尊大佛来找我,今个儿过来,怕是手里吃花酒的银钱没了吧!”景沛嫣也毫不客气般的直直怼着面前的男子,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心事一般,男子脸上一红,有些尴尬支支吾吾的说。
“怎的,我来看看妹妹和小娘也不成了吗?”
此时宋姨娘见他进来,也十分欣喜般的迎了上来。“我的好儿啊,屋里的丫头服侍的还习惯吗?前些日子我听你爹爹说,你大伯伯给你们找了个不错的教书先生,听说教出过许多举子,甚至还有几个状元的。你大伯伯听说也是跟着他门下读过,想必是极好的。怎么样,在那里两个月还习惯吗?你大婶婶有无亏待你?”
“没有,郴州那边挺好的,大伯伯大婶婶还有成晔哥哥对我都很好。只是那儿太安静了,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得亏先生曾经的一位弟子,怕先生年纪大了在郴州那荒地过得不舒坦。将他请到京城来静养,又出了钱给先生修建新的学堂,不然我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家里见你们。”他一边坐在圆凳上,见桌子上有糕点抓起来就吃。
“哥哥你脏死了!”景沛嫣见他把糕点都吃的到处都是,有些不满的把帕子捂住脸。
而这边,景容夭照例来帮景初若母女摘瓜果,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柳小娘也对这个嫡女有了许多的好感。一边不好意思的对着她说让她放下来不要忙了,一边指着自己的女儿喊。“若儿,快来帮你姐姐多做点。”
“没,没事,是我自己要做的。还能多锻炼锻炼。”景容夭一边气喘吁吁的一边抱着几十斤的大箱子,一边摇着头。确实是自己要来帮她们忙的,不是说只有管住嘴迈开腿才能真正减下体重来吗,不过这样说来。
柳小娘又认真的来回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景容夭,“大姑娘好像,瘦了许多呢。”
来到这里已经有四个月了,从少吃多餐,到拒绝油腻食物,再到每日跳操跑步锻炼,又认真喝茶和中药排毒。大大小小的,景容夭居然已经瘦了有三十斤,而她也差不多只剩下了一百二三十斤左右的体重,看起来身上的线条也更明显了。虽然从外表来看还是有一些丰韵,但已经能看出来她被肥肉挤压的小眼睛下,是双水汪汪的迷人的狐狸眼。
而她小声的嘀咕景容夭也没有听到,景容夭现在脑子里只有两个想法,赚钱赚钱成为富婆,变瘦变瘦成为美女。她可是知道荣华的貌美,再加上景逸年轻时候也是以俊美着称,这两个人生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个丑女呢!
想到这,她更有精神和干劲了,抱起蔬果就往清洗处理的景初若那边跑。景初若是知道她的心思的,见状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姐姐慢些,别跌着。”
话还没说完,景容夭一下子被石头一绊,咣当当的,瓜果全部散落在地上,而她也狠狠的摔了个狗啃的。
“噗嗤,哈哈哈哈哈!”几个丫头见状忍不住大笑。
这幅画面看起来分外的好笑,就连景容夭也忍不住憨笑了起来。而不远处的柳小娘见了立刻慌乱的跑了过来扶住她,“大姑娘没事吧,哪里受伤了吗?先到屋里,妾身马上就去请大夫过来。”
“哎哎哎,要请什么大夫呀,没事的我肉厚,只是摔疼了一下马上就好了。”说着她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看到手上的擦伤以后,她轻轻放下袖口藏了起来。
而柳小娘依旧有些担心她,再也不让她碰瓜果,吩咐底下的人把景容夭请到屋里休息。她和景初若两个人在外头忙。
坐在屋里呢景容夭像油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虑不安,又是不想端茶借口说不渴,又是不吃点心的。细心的烟儿也是立刻发现了景容夭的不对劲,对清圆斋的人打了个圆场说小姐有些累了就先回自己屋里休息。随后主仆二人快速的从屋里溜了出来,
“小姐做事怎么老是马马虎虎的不让人放心。”烟儿看到她的手腕的伤之后有些心疼,一边取出帕子替她简单包上,一边埋怨道。
“今日也多亏是有你,我不把伤遮住,她们也会为我担心,就是摔破了点皮没什么大碍。”景容夭一脸不在意的表情在石子路上走来走去,刚走进一片竹林时,她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绵长的笛声,“哎?这里头还住着人吗?”景容夭有些疑惑,“这里,好像是二哥儿住的地方。”烟儿想了想,像是想起了什么般抬起脑袋,“对了,好像是说,二哥儿最喜欢竹子,因而住在这漪澜筑里。前些日子几个哥儿被大老爷带去郴州读书了,今个儿才回来的。”
“二哥儿......”她回忆着,依稀想起来了一个人名。“景成墨。”
“景成墨十七岁,他的生母只是个卑贱的下人,因为当年景逸一不小心的醉酒失错有了这个孩子。这件事荣华是知道的,嫁进来之后瞧着这个孩子可怜,本想自己收下来养,但景逸似乎并不喜欢这个孩子,好像看到他就看到了当年自己犯过的错一般厌恶,加之当时荣华已经怀上了景容夭,有些力不从心。因而之后把这孩子过在了三房的名下。”
说着,她从圆窗里探出头,看到窗内站着一个瘦削的身影,那人影修长,似乎是吃了很多苦一般摇摇欲坠。苍白的脸庞下带着些坚毅的眼神,而笛子好像不是他吹的,在他对面,被竹子掩盖下隐隐约约看到另一个紫袍身影。
“你既已回,便知道接下来的情形该做什么了。”
“放心吧,我心里有把握。”
“对了,听说你那个嫡母如今还是时常照看着你。”
他愣了一下,随后眼神又恢复冰冷,“是啊,公主殿下总是摆出那份怜悯众人的态度,只不过可惜了,我那个嫡妹不是什么懂事的,倒是有够她受的。”
“你的那个妹妹,有时间的话,还是要多多联络下情感。”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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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竹子下,景容夭悄悄隐去,表情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