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马姝寒的故事。
师父说完,就对我们两个问道:
“旭东,姝寒,你们可知道在几百年前,我们顶香弟马还有什么称谓?”
我和马姝寒异口同声说道:
“萨满传人!”
师父却说道:
“你们只说对了一半,我们萨满一脉,自原始社会母系氏族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雏形……”
接下来,她简单的说了一下萨满教的一些往事。
萨满教早在远古时期就有,其实不只是满族信奉萨满文化。
早些年蒙古族,赫哲族,鄂温克族以及哈萨克族的很多族人,都或多或少的保留了一些萨满教的移风易俗。
萨满文化真正达到顶峰,昌盛起来的时候,是清朝的初期和中期。
那时候在众多萨满法师中,有一些真正有大能力且又具备正知正念的萨满弟子,得到了皇族的重用,称为皇家萨满。
他们专为守护国之气运而服务。
真正受过皇封的皇家大萨满,一言可断生死,一言可动刀兵。
直到康乾盛世的后期,随着国家的稳定繁荣,以及接触了更多的汉文化,爱新觉罗氏也就越来越不重视萨满的重要性了。
这也是间接导致乾隆爷立下“狐黄不过山海关”禁制的原因之一。
虽然大清早就不在了,可是我们顶香弟马作为萨满教的分支,不仅要在民间积累功德,一直以来,也都承袭祖制,肩负着守土护民的职责。
听师父说完这些,一瞬间我都觉得肩上的担子一下子重了很多。
可是回过头来再仔细想想,不过是九个烟魂而已,又能翻的起多大的浪啊。
我就安慰窦艳彤:
“师父,就是九个小烟魂,我们犯不上这么草木皆兵,退一万步说,就算是那九个烟魂真的能做点什么的话,天上地下那么多神仙,还能让他们反了天啊!?”
听我这么说,马姝寒也安慰了师父几句。
她这才宽心了一些:
“但愿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吧。”
为了转移窦艳彤的注意力,我就说道:
“师父,今天在饭店一直都挺忙的,还没来得及跟姝寒妹子好好地认识一下呢,您给好好介绍一下呗。”
这时她却打了个哈欠说道:
“我有些累了,让姝寒自己跟你说吧,我去睡会儿。”
说着她就自己回卧室了。
跟她接触的久了,每次过来,除了师父的佛堂仙堂和卧室之外的客厅和厨房,我和赵斌都当是自己家一样。
赵斌更是不见外,有时候到了这里,要是饿了的话,进厨房就自己找吃的。
这时马姝寒看着师父关上了门,就轻声说道:
“虽然我还没有正式拜师出马,可是那也是迟早的事,我就提前叫你二师兄吧?”
她这一说我总感觉怪怪的,就好像自己是肥头大耳扛着九齿钉耙的那位净坛使者似的。
我就说道:
“你还是叫我吴师兄吧。”
她指了指师父卧室的门说道:
“吴师兄,师父这……要不我们还是先走吧?”
我说道:
“没事,师父就是这个性格,她是没把我们当外人,以后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师父去睡觉,把我们扔在这,不是下逐客令的意思,她从小就很少能感受到亲人的温暖,她是把我们当成亲人了。”
听我这么说,马姝寒也放松了下来。
接下来我简单的给她讲了关于我的故事。
她也跟我说了她的仙家缘分。
听完我才知道,原来她也是个苦命的人。
其实她也算是半个东北人。
她爸爸是辽宁彰武县的,爷爷奶奶在她爸爸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她爸爸也成了孤儿,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长大以后,就被村子里的一个瓦匠带了出来。
那个瓦匠也是个二把刀,不能在城市里的建筑工地干活,只能在农村帮人家盖房子。
姝寒的爸爸,也只能跟着那个瓦匠,在东北和华北一带的农村做搬砖和泥的苦力。
后来在她爸爸二十岁那年,就来到了保定市涞水县的其中口乡,姝寒姥姥家就在这里。
姝寒的妈妈是个独生女,当时姝寒的姥爷看姝寒爸爸这孩子不错,就招他做了养老女婿。
当时大家都不知道,姝寒的爸爸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一堂的人马。
后来一位游方的道士给她爸爸批了一个大卦,说是她爸爸还有命缺一关要过,过去了能寿终正寝,过不去的话就会折在三十岁之前。
没成想当年那个道士真的就一语成谶,她爸爸在二十七岁就英年早逝了。
真的没想到,她爸爸在五弊三缺里,一下子就同时犯了孤弊和命缺两样。
她爸爸去世的时候,姝寒才四岁。
而她现在身上的所有仙家,都是她爸爸留下的。
她爸爸去世以后,她妈妈无力支撑这个家,就又给她找了个继父。
可能是她们一家命好,也可能是她爸爸活着的时候修下的福报。
她的继父对他们全家都特别的好,待姝寒更是视如己出。
努力拼搏这么多年,后来家也搬到了涞水县城里,做起了小老板。
而姝寒被仙家磨得受不了,高中都没有念完就辍学了。
继父宠着她,还给她买了在当时县城来说算是奢侈品的桑塔纳。
最近她在仙家的指引下,知道自己的立堂和点堂师父就在保定市。
于是她就在保定租了个房子住了下来。
也是两天前才在机缘巧合下遇到了窦艳彤,那之前仙家给她打的点堂师父的影像,跟窦艳彤是一模一样。
当时她也就跟窦艳彤说了自己想要拜师的想法。
这两天她都很少回家,基本都是在师父这里待着的。
昨天认识了赵斌,今天又认识了我。
这就是马姝寒的故事。
看她对我的态度和言语,显然已经不记得那天在竞秀公园门口的事情了。
或者说是当时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在一旁卖单儿的我。
既然她不记得了,我也就没有再提那件事。
我们俩一直聊了半个多小时,师父也醒了过来。
师父刚喝完酒回来,没怎么喝水就睡觉了,现在一定很口渴。
我烧了点水,给师父泡了杯茶,心里还惦记着王秀芝的事,就离开了。
没有回家,直接打车去了我原来住的那个小院儿。
到了梁叔家,他家的门虚掩着,透过门缝,我看家那老家伙正躺在床上睡觉。
再来到清慈家,他正在喝茶,看见我急忙把我让进屋里。
给我倒了一杯茶后,他就要去叫梁叔。
我急忙说道:
“清慈师兄,我刚看过了,梁叔正睡觉呢,就让他多睡会儿吧。”
清慈却说道:
“没事,我是他师叔,他睡觉我叫醒他,他还能跟我发脾气啊!再说了,这不是你来了吗。”
等到他把梁叔叫过来以后。
梁叔跟我打了个招呼,之后就连着喝了两杯茶,这才指了一下王秀芝家的方向说道:
“小吴啊,你是为了那位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