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喷子六艺,举世无敌!
霍宜修眯起了眼睛,饶有兴致地问道:“屠龙术?”
“儒门知识浩如烟海,大儒更是各个博览古今,仅凭六个字就想要在所有辩经中完胜?”
赵长安微微一笑:
“辩儒经,挨人骂,不要跑来不要怕。
典急孝,乐绷麻,六字真言记牢它。
老生谈,乱说话,一个“典”字来招架。
你要骂,他要夸,一声“孝”来气死他。
他若想,辩真假,一句“急了”他就垮。
听不懂,他文法,“绷”不住来“乐”开花。
你有理,他没话,打字高呼又“赢麻”。
莫怕他,有文化,你只六字破万法。
莫管他,招数多,但凭六字走!天!下!”
这一段顺口溜一出,顿时惊呆了筑基甲班的所有学子,当然也包括霍宜修这个老师。
“这六字原来是这么用的吗?”
霍宜修的眼睛越听越大,听之前的他不屑一顾,听之后的他逐字学习。
“当对方陈述观点时,无论观点对错,说“典”,将“经典”用作形容词来讽刺对方的观点可笑至极。
当对方维护或偏袒某些事物时,说“孝”,将这种仅对父母的感情转嫁到其他关系之中,来讽刺对方对该事物的病态追捧,贬低对方的人格。
当对方情绪激动,急于辩论,或是开始细致解说时,说“急”,强调对方急不可耐,恼羞成怒的情绪状态,使对方陷入无法自辩的陷阱。
当对方说出使自己难以理解或文法高绝的观点时,说“乐”,在避免正面辩驳该话题的同时,表明自己的嘲讽态度,让对面对自身的文法产生怀疑,打乱对面的节奏。
当对方强行要求你表达某种观点时,说“绷”,用“绷不住了”来嘲讽对方已经无计可施,急于获得他人的评价。
而你多次嘲讽对方,或者说出自认为一针见血的话时,说“赢”,来单方面宣告结束这场辩论,强行锁定胜局。”
霍宜修作为文识渊博的大儒,自然是举一反三,一点就通,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意蕴。
乖乖,这何止是辩经屠龙术?
这简直是六位一体的全面防御体系,固若金汤,永不陷落。
霍宜修感觉,眼前这家伙可能要引领一个新时代了。
就在这时,一旁传来了高阶修士飞遁的破空之声。
霍宜修放开神识扫去,顿时心下了然。
“我说呢,是谁敢在文昌峰御空而行,嚣张到这个程度,原来是王良大学士啊。”
下一刻,一位紫衣学士走出,身后跟着一位同样身穿紫衣的青年。
紫衣学士微微一笑:“霍学士此言差矣!我乃是经过了许峰主的同意,这才带着我峰弟子前来辩经,以求同门切磋,学术畅达。”
王良说罢,身后的紫衣青年朝着霍宜修行礼道:“晚辈王天虎,见过霍大学士。”
望舒的声音在赵长安的脑海中响起:“舰长,欺负了人家弟弟,现在正主找上门来咯。”
赵长安则是镇定自若:“无妨,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正好让我试试,这六字真言效果如何。”
“我倒要看看,这个家伙有没有传说中那么邪门,到底是王天虎,还是王天猫?”
果不其然,王天虎征得霍宜修的辩经许可以后,立刻就看向眼前筑基甲班的众人,一双锐利的眼眸扫过每一张面庞:“谁是谢顶?”
“哗——”
以赵长安为圆心,二十步为半径,平日里懒散成性,不听指挥的甲班学子们散开一个规整而标准的圆形。
赵长安看了一眼退至众人身后的望舒和谢小溪,无奈摇头,屑舰娘和屑妹妹, 没一个靠得住的。
王天虎穿过人群围成的圆形,走到赵长安面前:“你就是谢顶?”
“正是在下。”
“我听闻你们文昌一道一直遵从孔圣学说,因此,今日我们不辩论心学内容,只谈论语,你可有异议?”
王天虎不想和赵长安废话,直接开口确认起辩论内容来。
“当然可以,阁下先请。”
王天虎愣住了,在这种自由辩经中,先手的一方不仅能选定优势话题,更是能率先输出观点,占据了极大优势。
这斯竟然狂妄至极,让自己这个心学天才来充当先手。
王天虎的眼中燃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怒火,看向眼前这位表情淡漠,慵懒至极的少年。
“圣人曾言:朝闻道,夕死可矣。如何理解?”王天虎说出了辩题,随后给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答案:“吾认为,晨时听闻了世间的大道,夜时便可死而无憾,表达了圣人对真理与学识的不懈追求,得真理体悟,可无悔终身!”
周围围观者听见王天虎的这番解释,皆是连连摇头。
所谓辩经,就是一方阐述自己对某位儒门巨擘的言语感悟,随后由另一方反对或指出谬误,由双方辩论的高深程度来决断输赢,先无言者输。
如今的王天虎抛出一个如此无懈可击的观点,只要谢顶没有提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观点,基本上都要以落败告终了。
不料,赵长安闻言,惋惜地连连摇头,随后开口道:“典,太典了,一开口就全是谬误,我看将你送去注解经文,完全可以自成一家,篡改古今了。”
“如何荒谬?”王天虎双目凛然,瞪眼问道:“谢顶,你今日必须给出解释,否则我绝不饶你!”
“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赵长安也不急躁,摇头晃脑道:“早晨听闻了去往你家的道路,晚上你就可以死了。”
王天虎闻言,勃然大怒:“狂徒,圣人岂能是这番含义!”
“急,急了。”
赵长安指着王天虎笑道:“若按你的解释,生命的意义岂不只在于追求真理?造福百姓,护卫东土,难道皆是无用之物?圣人目光岂会如此浅薄?”
王天虎再次出言辩驳:“你牵强附会!《十三经注疏》中疏为:“ 此章疾世无道也。设若早朝闻世有道,暮夕而死可无恨矣。言将至死不闻世之有道也!”
赵长安闻言,也不知道这王天虎这句话说了什么,但反正听不懂的,乐就完了,顿时嘎嘎傻乐起来:“乐,乐死我了。”
“你根本不懂得结合时代来看待这句话,不去体会圣人当时的环境,而盲目地捧着后人编纂猜测的书籍,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邪路上!实在是惹人发笑。”
王天虎一时气结,怒指赵长安:“谢顶,不要在这里逞口舌之利,赶紧阐述你的观点,不要避而不谈!”
赵长安强忍着笑意:“绷,真要绷不住笑了。”
“当你急于询问我观点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输的很彻底了,我的言论像刀刃一样已经深深扎进了你的心里,你试图反驳我可是你无能为力,所以你想要得知我的观点来反驳我,可是你输了,我的观点高深,以你的鼠目寸光,恐怕难以理解。”
王天虎闻言,更是气血上涌,面如重枣:“谢顶!”
赵长安摇头反问道:“我且问你,圣人此言,是在什么时候,对何人说出的?”
王天虎压着怒意回道:“此话乃是颜回老祖寻求救世之法,路遇圣人,跟随圣人修行时所学。”
赵长安微微一笑:“那时,至强的邪神离开,归墟邪孽的攻势逐渐减弱,人族得以跨越归墟迷雾得见归墟螺旋的真容,所以这‘道’,指的乃是去往归墟螺旋的道路!”
王天虎何时听过这般的解释,心中的自负早已不翼而飞,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你荒谬!那时的归墟如此强大,圣人怎会……”
赵长安打断了王天虎的话:“孝,太孝了,真是哄堂大孝,你如此推崇归墟,贬低圣人,归墟是你爹不成?”
王天虎被赵长安的话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辩解道:“我不是此意,我只是……”
赵长安并没有理他,而是接着说道:“那时的圣人早就看出了颜回老祖身上的渡劫气运,于是勉励他道:‘等到你成为了渡劫之境,早上听到了去往归墟螺旋的道路,晚上就要把那里的归墟魔物杀干净!’”
“‘朝闻道,夕死可矣’,乃是圣人勉励我们,要踊跃追杀归墟孽物,保卫东土,在长城抓到了归墟孽物,就在长城下把他杀死,在茅厕抓到归墟孽,就把它在茅厕淹死!”
说着,赵长安微微一笑:“赢。”
“舰长,有点东西啊!”望舒在脑海中传音道。
赵长安则是微微一笑:“望舒,我这把属于是秦皇摸电门——嬴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