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洗身
苏慎行换了一身衣服，容貌也发生了变化。
与之前的俊朗模样，截然相反。
随后，继续出发前往西城。
西城在京城中，是烟花之地。
不过是刚刚靠近，就能闻到浓郁的脂粉味。
虽然现在是白天，但那些外形艳丽的灯笼，五颜六色的丝绸，依旧是十分吸引人的注意力。
当然，这里除了是烟花地以外，大季最大的情报组织——如风楼也在这里。
如风一般，能够吹拂到任何地方。
原本苏慎行是不知道这些的，但是从那个石碑中，那些妖魔鬼怪的记忆里，苏慎行也能做到不出户，知天下。
在这里的如风楼据点，是一间典当行。
苏慎行刚刚走进去，坐在木窗后昏昏欲睡的掌柜顿时被惊醒。
“客人想要当些什么？”
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开在这里的典当铺，往往都是只会在晚上营业。
极少会有人在白天，过来这里。
苏慎行走过去，将手中的纸条打开。
他也不担心如风楼会黑吃黑。
“出个价吧。”
苏慎行的声音也发生了改变，显得有些粗壮。
那掌柜看到苏慎行拿出来的是一张纸。
脸上的表情，也顿时间就发生了变化。
看来眼前的这个人，是行家啊！
掌柜将注意力，放到那纸张上。
看到上面的内容，瞳孔顿时微微一缩。
特别是看到黑血灵芝这四个字后。
整个人，身体都是微微一震！
“这是真的？”
他忍不住开口惊呼道。
“当然是真的。”
“这些消息，我要买断，你出个价吧。”
掌柜的脸色，不断地在变化着。
“八十万两。”
“但是，只能先给一半。”
“剩下的一半，我们需要确认消息之后，才能给你。”
苏慎行面不改色，但心里还是很惊讶。
原本，他以为这三个消息的价格，就值个五十万两银子而已。
没想到，如风楼能开到八十万两。
“不满意？”
“我最多只能再给你加到八十八万两。”
“黑血灵芝虽然珍贵，可若是真的在你所写的这个地方里，恐怕只有大宗师层次的武者，才能够去采摘。”
那掌柜看到苏慎行面无表情，连忙开口说道。
“可以。”
苏慎行沉默了一会儿，答应了下来。
八十八万两银子，苏慎行已经满足了。
那掌柜从身后，拿出一张银票。
这种银票能在大季的任何一个钱庄，兑换银子出来。
“五十万两？”
苏慎行看着银票上的价格，有些诧异。
“不是只给一半吗？”
那掌柜笑着，对苏慎行说道：
“这位先生，如果你下一次，有这些情报，请优先考虑我们如风楼。”
“嗯。”
苏慎行只是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这纸上三样东西都在不同的地方，但是他又偏偏都能知道。”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掌柜摸着自己的下巴，眼中不断闪过思索之色。
……
苏慎行离开城西，在一个小巷中，继续换了一套衣服。
脸上的五官，也是继续发生变化。
这一次，他变成了一个气血有些微弱的武者模样。
刚刚到手的五十万银子，三下两除二地就又全部都花出去了。
变回原来模样，回到稷下学宫。
就在他走入大门时，忽然又感觉到了，那一阵窥视的目光。
只是，他也不甚在意。
等到他的实力变强之后，什么恶意都将会化作虚无。
回到镇妖塔后，刚好六声钟鸣响起。
苏慎行将东西放回到房中，就开始继续去镇妖塔中巡查。
巡查结束后，苏慎行就回到了房中，将今天买到的那些药材拿了出来。
“差不多，够了。”
“足以将亏空的气血补回来。”
一部分磨成药粉，一部分制造成药浴。
泡在大木桶中，将苦涩的药一口吞下。
苏慎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这一瞬间被煮熟了。
身上的皮肤变得通红，甚至是有白色的烟雾，从他的皮肤上蒸腾出。
“嘶！”
“嘶！”
苏慎行感觉浑身肌肤都要被撕裂开。
一股股磅礴的气血，就像是熔浆般，从骨髓中被造出，随后流向全身。
亏空的气血，正在源源不断地被补充回来。
“爽！”
苏慎行咬着牙地喊道！
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青筋浮起。
浑身的骨头，都在咔咔作响。
他忍不住咳嗽，歪脸向木桶外一吐。
黑色的腐血，还能隐约看到的碎骨，以及一些内脏碎块。
“这才是，真正地踏入到了武徒境吗？”
体内的气血充盈起来后，无论是血液，还是骨骼，还是内脏，都被强化过一遍。
将木桶内的药力全部吸收完后，苏慎行将这里收拾干净。
隐息术运转，自己身上的气血就全部隐没下去。
“倒是文气比较麻烦，很难隐藏。”
“但是在这稷下学宫，也没有人会相信这些妖魔鬼怪的话。”
一堆读书的大儒，不相信自己的学子，反倒是去相信妖魔鬼怪，这在稷下学宫当中，根本不可能会发生。
“如今突破了，可以去镇妖塔的四楼看一看。”
等到午夜的钟声响起，苏慎行照例开始巡查镇妖塔的前三层。
之后，他站在通往第四层的楼梯。
上一次上去第四层，给他留下的印象很深刻。
“呼！”
“只不过，现在的我，也比那时候的我强大许多了。”
他迈开脚步，踏上阶梯。
踏踏——
踏踏——
走过黑暗的阶梯。
圣人文章散发出来的白光，再次照亮镇妖塔。
一双双充满负面气息的眼瞳，刹那间集中到苏慎行的身上。
在第四层的第一件牢房中。
一股庞大的戾气，在牢房中徘徊着。
这里的圣人文章，浩然正气更甚。
“嘿嘿嘿——”
“这不是那个人族的小崽子吗？”
“上次来，不是被吓尿了？”
“怎么，今天不怕了？”
“到时候，可不要尿裤子哦！”
牢房中的那只妖魔，发出一阵阵怪笑和讥讽。
苏慎行靠近那个牢房，看清楚了牢房中的这只妖魔模样。
青面獠牙，头上生着一只螺旋状的骨角。
身上的气息，有些微弱，应该在镇妖塔中被镇压有一段时间了。
“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