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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将人一并救下

护院得了大管事的命令,立即上前对着余福生拳打脚踢。

谢玉珠三人在旁边看得唇角紧抿。

灵夏下意识想要阻止,却被谢玉珠一个眼神制止住。谢玉珠心中清楚,他们现在不能插手,余福生必须得自己过了这一关才可能真的安全。

护院大约是有不少揍人的经验,他并没有往余福生脸上揍,而是往他身上狠狠地打,如果不脱衣服,想必都看不出来他受伤。

余福生被打得龇牙咧嘴,在地上蜷缩着努力护住自己的脑袋和肚子。他的嘴不受控制似的张开,却没有发出声音。

谢玉珠掐着时机,适时开口:“大掌柜这般做派,是做给皇妃看的么?你是想给皇妃娘娘下马威不成?”

她声音平静,却透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颇有些大人物身旁心腹的架势。

大管事双眼微眯,一抬手让护院停了下来。

他看着地上疼得已经浑身冒汗的余福生,见他i被打成这样都发不出声音,这才松了口气,相信他的确是吃下了绝音丹。

至于太上皇妃身边的人怎么会有这种毒药,他没有去深究。他天然的认为,世家与宫中皆是极为复杂之地,里头的贵人身旁有人携带毒药也不稀奇。毕竟那些地方的腌臢事儿可不少。

大管事挤出笑容,对着灵夏一拱手:“皇妃别误会,我只是最后给点教训,不然就这么将人放了,我也不好跟其他管事交代不是?”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

他扭头对余福生说道:“那今儿个运气好,有太上皇妃替你求情,念你初犯,就饶你一次。此后你便得安分守己,好好在这庄子上给皇妃娘娘种地,明白了吗?”

这话乍一听以为是训诫,但稍稍过一下脑子就能听出他话里的威胁。

这是在警告余福生,他此生只能待在庄子里,不许到外头去。毕竟只有待在庄子里,才是在大管事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一举一动都能被人监视着。

余福生不敢反抗,连连点头。

似乎是怕大管事不信,他费尽力气挣扎着朝大管事跪下磕头,以表改过之心。

大管事对他这样的识时务还是很满意的。更何况余福生现在还成了哑巴,大管事觉得他的威胁已经降为了零。

谢玉珠同灵夏对视一眼,谢玉珠上前一步问余福生:“若你回去,家中父母问你缘何变成了这样,你如何应付?”

余福生瞳孔微缩,随即他立马做出摔跤的姿势,又用手指拼命指着自己。

谢玉珠道:“你是要告诉他们,是你自己不幸摔伤造成的意外。”

余福生用力点头。

谢玉珠便不再问什么,退到了灵夏身边。

灵夏见谢玉珠退下,于是颇有些倨傲地看向大管事:“大管事,我的诚意,你可看到了?”

大管事这下对灵夏的戒备之心也降到了最低。

他笑着道:“皇妃这是什么话,我不过是皇家的奴才,世世代代都为皇家效力。皇妃放心,日后我也定会尽心尽力替皇妃办事。”

这话说得假惺惺,却又透着些别的意思。

灵夏瞥了大管事一眼,道:“大管事放心,日后定有用得着大管事的地方。只要大管事一心向我,何愁晚年?”

大管事听得心中一亮。

这话……他看向灵夏,总觉得从太上皇妃的眼神里看出了点别的意思。

莫非,这太上皇妃这次亲自过来其实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她也想瞒着皇家吞这庄子里的进项?

若真是如此,大管事觉得也不是不可以。若能拉太上皇妃一道下水,日后他们的生意就能做得更放心了。

想到此处,大管事的笑意真诚了许多。

他连连称“是”,又表了一番忠心。

因着先前的话,大管事怕会过了时辰真引来行宫里的人,于是便赶紧叫人让开,叫谢玉珠等人离去。

原本大管事要派马车送他们,但被灵夏以“不宜高调行事”拒绝了。

灵夏道:“送佛送到西,这余福生,我也一并带走,将他送去余家。放心,此事绝不会牵连大管事。”

见太上皇妃居然还乐意一并处理余福生这个烫手山芋,大管事喜闻乐见,没有阻拦,叫人拿了一碗解药过来,让余福生一口喝下解了他身上的软筋散。

喝下药不过几息之间,余福生就感觉身体的力气回来了,只是脚下稍微还有些许发软。

但大管事说了,无需半刻钟,他就会彻底恢复如常。

于是余福生由白河搀扶着,一起出了这大宅院。

至于其他管事们那边,自然由大管事亲自去解释。

等走远后,几个人都才松了一口气。

余福生这会儿也恢复过来,不用再被人搀扶着。他便要向谢玉珠行礼道谢,却被谢玉珠及时制止。

“别忘了我说的话。”谢玉珠继续往前走,“若我没猜错,我们身后不远处应该有大管事的人跟着,他是个多疑的人,不一定就真的彻底信了。做戏要做全,你这些天一个字也不要说。”

余福生要点头,但也被谢玉珠一个眼神制止住。

“若你真的想活命,就牢记我的话。否则我可救不了你第二次。”

余福生就什么多余的动作都不敢做了。

他们一路向前,谢玉珠继续道:“你将手放前面来。我问你,若是皇庄的赁粮与别处田庄一样,你们家可能凑出钱送你小弟去县学?若可以,便拍一下手,若不可以拍两下。”

余福生想了想,动作幅度颇小的拍了一下手。

谢玉珠看在眼里,没有再多说什么。

等到了余家,她将人送了进去。余家老夫妻见儿子狼狈不堪,顿时心疼不已,询问他这是发生何事。

白河立即站出来说道:“我们回来时,发现令郎摔倒在草丛里,后脑勺被砸中,所以晕了过去。这会儿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令郎摔到脑袋,似乎无法言语。”

余家老夫妻顿时双目通红,抱着儿子哭起来。

余福生看着父母如此,十分后悔自己的行为。

谢玉珠有些不忍,却也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道:“让令郎先好生休息吧。”

说完,他们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等出了庄子走远了些,谢玉珠才感觉到自己身后那股盯着自己的目光消失了。

这会儿灵夏狠狠吐了口气,有些后怕地捂着胸口:“吓死我了,还以为我们真的要交代在庄子里了。”

白河眉头紧皱:“这里的管事也太嚣张了。”

“就是啊!都是皇家的奴才,他们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灵夏气呼呼的,“要是老爷派来保护姑娘的人没有走就好了,唉。”

灵夏说的人,是谢秀明派来一路上暗中保护谢玉珠,还被他们当成了刺客的人。他们一到行宫,这些人就完成了任务,回盛京复命去了。

说完看向谢玉珠:“姑娘,咱们马车呢?你怎么知道车夫会离开?”

灵夏想了很久,也记不起来他们有说过让车夫先行离去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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