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在华清池中沐浴一晚
“殿下怎能说这种绝情的话。
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的贵女,可毕竟也是伺候过殿下的人,赶出去岂不是丢了殿下的脸面?”
她倚在庄飞云怀中,手指在他胸膛之上一圈一圈地打着转,呼出的芬芳之气,更直直喷在庄飞云裸露的脖颈之上。
庄飞云只觉心中一阵激灵震颤。
将她搂得更紧,恨不能立刻就要了她,哪还有心思分给林曼桃。
“好好好,我的好清儿,你说要如何,本殿全都听你的。”
安清和捂唇一笑,“她在桃城伺候殿下,自然要给她名分。不过她出身低贱,名声也不好听。
我看让她在华清池中沐浴一晚,用宫中的圣水洗去她身上的污秽,这样也好干干净净地入宫,不算辱没了殿下。”
庄飞云朗声一笑,猛地在安清和香腮上亲了一记。
“清儿真是聪明伶俐,这么好的法子都想得出!好,就按你说的做!”
林曼桃身子一僵,不敢置信地看着庄飞云。
在华清池内沐浴一夜!
幕天席地地沐浴,日后她哪还有脸面可言!
这个安清和,好狠毒的心。
“殿下!殿下!曼桃知错了!日后再也不敢,求殿下饶过曼桃这一次。
日后妾身一定好好伺候殿下,好好伺候大皇子妃!”
见庄飞云只是一脸痴迷地搂着安清和,连看都未曾多看她一眼,她又立即转头向安清和求饶。
“大皇子妃娘娘,这次是妾身不知天高地厚,求娘娘饶了妾身这一回,日后妾身一定乖顺无比伺候娘娘!”
安清和眼中闪着摄人的寒光。
似她这种人,一朝得志,从不会想着饶过别人。
林曼桃此刻便是将头磕破,安清和都只会恨她磕得不够狠。
欣赏够了林曼桃狼狈的丑态,她才慢悠悠抬手,毫不犹豫让人将林曼桃拖了下去。
“记住了,好好伺候林姑娘沐浴,沐浴完之后,才算得上殿下正经的姬妾。”
赶走林曼桃,安清和也不嫌弃地方,直直就跟庄飞云欢好起来。
如今她能依靠的,也就这副身子了。若不将庄飞云彻底勾住,日后只会有更多羞辱等着她!
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害怕的羞辱,来得这么快。
甚至没来得及让她去欣赏林曼桃的丑态,就猝不及防被人打碎了所有荣耀。
勤政殿内,皇帝一夜未眠。
福公公看着时辰,第五次入内,“陛下,马上就要上朝了,您还是抓紧时间歇息一会吧。
这般熬着身子,老奴实在心疼。”
皇帝恍然回神,直直盯着龙案上的退婚公文。
看了眼漏钟,他竟然坐了这么久了。
果真是老了,人也变得优柔寡断起来,些许小事,都处理不好。
若换了年轻时的他,怎会为了子孙婚事而困扰这么久。
按理说,云儿对安重华如此厌恶,即便纳入宫中,只怕也会是一对怨偶。
且以安重华的聪慧果敢,决计不会像寻常女子一样,为了夫君宠爱就放下自尊低声讨好,反而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般看来,这桩婚事还是退了为好。
可,作为一个父亲,他只想让自己的儿子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哪怕这所谓的东西,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
在福公公无声关怀的目光下,他提起朱笔,准备将这公文驳回。
两人即便不会有好结果。
可自己有心把江山托付给云儿,那么无论如何,他也要将安重华绑在云儿身边。
两人要恨,就恨他这个皇帝吧。
朱红的墨汁滴答一声,落到纸张之上。
皇帝正要落笔,殿门外传来急促的呼喊:“陛下,大事不好!
渭都传来消息,桃城胡鹤扬一案另有内情,大皇子贪污受贿,私自包庇胡鹤扬的罪行,如今已经传遍整个大庄!”
朱笔啪嗒一声从手中脱落。
皇帝霍地站起,“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的儿子,他的好儿子!他怎么敢!
巨大的羞恼和愤怒自心口袭上大脑。
皇帝眼前一黑,只来得及看到福公公惊慌的神色,就再也支持不住,骤然往后倒去。
“陛下!陛下!来人,宣太医!”
清晨,划破深宫静谧的,是皇帝重病晕厥的消息。
原本朝会不得不因此而取消,几位老臣一早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入宫聚集在勤政殿门口听候传召。
庄飞云骤闻这个消息,一骨碌从安清和床榻之上翻身而下。
“父皇病重?”
他极力压住上扬的眼尾,却还是遮掩不住神情中的喜悦。
好,太好了!
父皇竟然在这个时候病重,眼下朝堂群龙无首,还有谁比他这个中宫嫡出的长子更适合监国?
他急匆匆收拾一番,正要往勤政殿赶去,迎面遇上神色凝重的王兆。
“殿下可是要去勤政殿?”
庄飞云神色不耐地点了点头。
自他和庄明盛隐隐有结盟的趋势之后,王兆便会私下给他传递消息。
可如此光明正大的碰面却还是第一次。
他凑近一步,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喝:“不是说了,没有要事不必来找我。”
王兆的脸紧绷得几乎说得上僵硬,“安重华带着胡鹤扬犯案的证据,从桃城一路招摇来到临安。
如今胡鹤扬勾结的权贵名单已经传遍整个大庄,眼下她就在城门口等候进城。
这算不算顶顶要紧的要事?”
庄飞云浑身一震,双目死死盯着说话的王兆。
这番话,每个字单独说出来,他都听得懂。
可组合在一起,他却只能看着王兆的嘴一张一合,无论如何都理解不了他的意思。
安重华?名单?传遍大庄?在城门口?
为什么?怎么会?怎么可能?
“不!”他咬牙切齿,连腮边的肌肉都紧绷得青筋毕露。
“你撒谎,她怎么可能有名单?”
王兆怜悯地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给他深一层的打击。
“陛下今晨,就是听到这个消息,才会晕厥过去。殿下还是趁早想好,该如何面对陛下的雷霆之怒吧。”
灭顶的恐慌在这一瞬如洪水般瞬间淹没庄飞云所有的神志。
他的脑子几乎在瞬间一团乱麻,连一个小小的结都理不出来。
他站在宫门口,浑浑噩噩不知该去勤政殿见父皇,还是躲回宫中藏起来。
即便胆大包天、狂妄自大如他,也清楚地知道,他这欺上瞒下,暗中结党营私的行为有多犯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