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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似乎抱上了大腿

杜若一路避开巡卫偷偷摸摸往回走,到侍卫所门口却发现院中人来人往,气氛紧张。

乌子良在门口来回踱步,见到杜若回来,焦急地迎上来问道:“你怎么才回来?刚才去哪了?”

“我···我就出去走了走···这是怎么了?”

杜若还没想好怎么编,只能先转移话题。

“兰仪宫出了事,全宫上下清查人数。刚刚大理寺派人来查,侍卫所只有你不在。”

杜若一惊,内心弥漫起一阵不安。

“兰仪宫怎么了?”

“不知道,圣上下令封锁消息,我们只知道是兰仪宫那边出事了。”

这时一位大理寺的官员从院中出来,向杜若行礼道:“清查人数职责所在,还请杜姑娘跟我们走一趟。”

乌子良拍拍杜若的肩膀:“没关系的,只是问话,你把今晚的行迹照实说就行。”

杜若眼神突然惊恐。

照实说?说什么?

说我在平野的屋顶偷看洗澡掉人家浴池里?想下春药结果下到自己身上?在人家屋里流了半天鼻血?

大理寺官员向前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杜若离开侍卫所。

因为事发突然,当夜行踪存疑的人都被带到刑狱司。

杜若到的时候,尚衣局的女修正在被裴度则问话。

眼看要编不下去时,刚好看到杜若从门口经过,慌忙拉杜若作证。

“大人大人,我有人证的!就是她!我们一起的!”

杜若突然被指住,只好走过来,与女修并排站着。

一个人没有人证反倒不好解释,不如想办法和她打打配合,说不定能糊弄过去。

裴度则奇道:“你刚才不是说你是梦游出来的吗?怎么还有一起的?”

杜若接话:“她梦游到了侍卫所附近,被我叫醒了。”

“对对对,她把我叫醒了,然后我们相谈甚欢一时忘了时辰。”

裴度则将信将疑,正要继续问,突然注意到一处,面色一沉。

“杜姑娘的袖子是怎么回事?”

杜若低头一看,大惊。

袖子上有血迹!

虽然杜若已经简单清洗过,但血迹并不是那么容易全洗掉的,只是不太明显。

刚才一直在外面,夜色昏暗看不清楚,自己也没注意。如今屋中灯火通明,衣袖上就能看出明显的被血染过又清理掉的痕迹。

女修看到杜若的袖子,也吃了一惊。

这么大片的血痕,这妹子把平野捅了?

裴度则走下来,围着杜若打量一圈。杜若强行镇定,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杜姑娘这衣服,怎么还是湿的?”

两人头脑风暴,大脑飞速运转。

沉默半晌,女修艰难开口:“其实···我饿的时候更容易梦游。”

杜若继续:“所以,我们去厨房偷了一只鸡。”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女修继续道:“但是我们不敢杀鸡,所以···就想用水淹死它!”

杜若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继续:“然后我就把它按在水里,它就···它就挣扎啊挣扎的···然后就···”

“然后它就吐血了!”

杜若表情实在是挂不住了,痛苦的闭上眼。

裴度则直接笑出了声。

“你们是把本官当小孩糊弄?行,那你们倒是说说,你们去的是哪里的厨房?鸡吃了多少?骨头和羽毛在哪?”

二人双双沉默。

杜若的内心在挣扎。

不说实话,是死。

说了实话,先社死,再死。

自己根本无法解释是如何越过重重守卫,神不知鬼不觉的到达禁军统领住所的。

女修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看了杜若一眼,闭口不言。

裴度则看二人打定了主意不肯说,便挥手道:“来人,押入···”

“裴大人!”

平野走进来。

杜若猛地回头。

这一刻,他就是光!

平野走上前,看了杜若一眼,对裴度则道:“杜姑娘今夜是在我···”

话未说完就被杜若扑过来抱住了腿。

“平大人!我们不该偷您厨房的鸡!”杜若突然提高音量。

把裴度则吓了一跳。

平野愣住:“你在说什···”

女修也扑过来抱住另一条腿:“大人!我们以后不敢了!”

平野艰难的想把腿从两人怀中抽出来,奈何被两人拽的死死的。

杜若飞快向裴度则解释道:“我们今日偷了平大人的鸡,被平大人抓了正着!”

女修又补充:“还好平大人不与我们计较,但我们也不好意思说呀!”

裴度则观察平野的神情,试探道:“此二人今夜,是在平大人那里?”

平野点头:“确实在我这。”

裴度则看了看两女子身上的寝衣,恍然大悟。

为啥不说实话?脸皮薄呗!

为啥没有行踪?被禁军统领偷偷请过去了呗!

又挑眉看平野一眼,偷偷竖了个大拇指。

还是您玩的野。

“既然平大人都不计较了,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你们两人日后还是不要再去偷鸡了。”

杜若二人连忙站起身道谢,平野向裴度则拱手行礼后,带着二人离开。

三人出来时已经快过了亥时,更深露重。一阵凉风吹来,杜若打了个寒颤,抬手抱住胳膊。

平野注意到了杜若的动作,但官服并没有外衫,又出门紧急没有穿披风。

三人刚出院门,就看到裴展守在门口,手中抱着一件外袍。

见杜若一行人出来,裴展上前把披风递给杜若。

“子良说你走的时候穿的薄,让我给你带件衣裳。”

看到杜若身边的女子也只穿了寝衣,又解下自己的披风递过去。

女修开心的接过,朝裴展甜甜一笑,回了一句:“谢谢这位哥哥。”

杜若被口水呛了一下。

裴展的脸瞬间蒸腾,转身就走。

杜若和女修偷偷捂嘴笑了两声,身后传来平野沉闷的声音:“既有人来接,我就不送你们了。”

两人赶紧收敛了表情,向平野行礼道别后便追着裴展离去。

平野看着杜若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堵。

他低头看了看袖子上的划痕,方才想到这件衣服是她刚穿过的。

······

杜若和涟漪漫两人一路跟在裴展身后嘻嘻哈哈的交换了身份信息,杜若又表示夜色已深,让涟漪漫先住在自己这里。

两人挽着手进了杜若的寝室,关上门的瞬间脸色皆凝重下来。

杜若率先开口:“这种查法,绝对是命案。”

涟漪漫:“兰仪宫消息封锁如此严厉,难道是纯妃?”

杜若在桌边坐下,倒了两杯水。

“你之前出现在意宁宫,是在怀疑什么?”杜若问。

“安竹娘在出事之前很奇怪。”

涟漪漫拿过水杯喝了一口。

“我感觉她有意在接近宁贵妃身边那个叫云朵的侍女。我当时怀疑她是因为从云朵那里发现了什么关于宁贵妃的秘密而被灭口,所以想去找云朵探一探。”

又是云朵。

杜若揉了揉额头,道:“安竹娘的尸体就是云朵最先发现的。”

“如果说上次大印失效时安竹娘之死是巧合,那这次呢?”

杜若:“如今我们只知道有魔修趁皇宫大印失效时作恶。但他们是谁,目的如何,每次下手的目标有什么共同点一概不知。”

涟漪漫接上:“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大印失效的规律,无法提前准备。皇宫这么大,只凭我们两个不可能及时赶到阻止。”

“只能先找到他们杀人的目的,预知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才能精准定位。”

两人相视一眼。

“明日我想办法去兰仪宫看一看。”

“我回尚衣局再打探打探安竹娘的事。”

涟漪漫打了个哈欠,爬上床睡觉。

杜若却十分亢奋,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来越清醒。

看到已经快睡熟的涟漪漫,心中不忿,把她推醒。

“你今天拿的那个春药,药劲怎么这么大?我现在还亢奋的睡不着!”

涟漪漫眯着眼问:“什么春药?我是那么没节操的人吗?那是我们宗···我们家那边的秘药,用了之后能让肌肉更迷人,显得更有男性张力。好多男修都在偷偷用,把妹利器啊!”

“······”

不是春药你叫什么玉露春啊!这个名字多让人误会啊!

涟漪漫翻个身面对着杜若问道:“我还不知道你是哪个宗门的弟子呢。”

杜若:“无门无派,一介散修。”

涟漪漫大惊,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还要防着?

杜若倒是没骗人。常青谷谷主虽然教她医术,但她并不是谷中弟子。带她修炼的那个人也不属于任何宗门。

“那你呢?”

涟漪漫:“···无门无派,一介散修。”

······

次日一大早,杜若便寻了个由头去兰仪宫找赵顺。

刚到门口就被赵顺赶了出来。

“你一个小姑娘,不要插手这种事。听顺子哥的,少听少问少说话,赶紧回去。”

杜若不死心,在兰仪宫附近寻找机会。

里面应该正在清理现场,一旦错过这个时间,就真的找不到什么痕迹了。

杜若必须进去。

平野刚从御书房出来,走到兰仪宫门口时就看到杜若鬼鬼祟祟在墙边转悠。

于是上前问道:“你为何在此?”

杜若转头,两个大黑眼圈格外明显。

“我在这等顺子哥。”

“你眼睛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药劲太大兴奋了一晚上没睡呗。

“没事,昨晚上吓着了,没睡好。”

杜若打个哈哈便敷衍过去。

“平大人这是来查案?”

“来协助大理寺。”

“哦···这兰仪宫怎么了呀?怎么查的这么严?”

平野猛地盯住杜若。

她果然想查案。

杜若心口一慌,赶紧摆手解释道:“我就是好奇里面怎么了,毕竟昨晚上都全员清查了。要是不能问就算了,我也没别的意思。”

平野回想起刚才陛下对自己说的话。

“要是她想查,就把线索透给她。”

“别那么明显。”

果真被陛下料中了。

“你想进去?”平野神情认真。

杜若被猜中心思,心里直发毛,艰难道:“现在倒也···不是那么想进去···”

平野:“跟着我,我带你进去。”

杜若在原地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追上平野问道:“兰仪宫的事如此机密,平大人就这样带我进去?”

平野也觉得似乎帮的太明显了,又补充道:“但是你得帮我把衣服补了。”

说罢,将衣袖上的缺口展示给杜若看。

有条件的,这样应该不明显了吧?

杜若干笑两声,内心骂骂咧咧。

狗皇帝绝对猜到自己的修士身份了!

若是自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魔修除了,事后算起账来,统统抵死不认。

魔修?什么魔修?进了皇宫封了修为那就是凡人!你们宗门的修士偷偷进宫是什么意思?那就是涉政!那不得给个说法?

若是除不了,就能多一个人证来证明魔修已经潜入皇宫,以此谴责上阳宗守护不力,再向上阳宗讨个好处。

这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平野带着杜若进入兰仪宫,来到了一处池塘边。池塘水已经被抽干了,几个大理寺官员带着随从在塘底找证物,塘边放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这里就是现场,纯妃昨夜失足落水,在池中溺亡。”平野作简单描述。

杜若绕着池塘走了一圈,没有发现明显的魔气残留。走到尸体旁蹲下,犹豫再三,眯着眼掀开白布。

虽然有心理准备,杜若还是被眼前景象小小的冲击了一波,赶紧站起身。

根据尸体状况来看,周身虽有淡淡的魔气,但确实是溺水而亡。

赵顺带着两个婢女从屋里一出来便看到杜若站在尸体旁,匆匆跑来,一巴掌拍在杜若后脑勺:“让你赶紧回去你怎么还跑进来了?小姑娘家家的还敢看尸体?不怕晚上做噩梦?”

杜若赶紧往平野身后躲:“平大人带我进来的。”

平野咳嗽两声算是默认。

赵顺提住杜若后衣领就准备把人往外赶,被平野拦住。

“赵统领,她现在是我的助手。”

杜若连连点头,抓住平野的衣袖不松手。

赵顺刚想继续说点什么,裴度则也从屋中出来。

看到三人此时的站位,又想到昨夜的事,裴度则露出了然的神情,上前拍了拍赵顺:“赵统领放心吧,平统领定然会照顾好你们侍卫所这根独苗苗的。”

说罢还向平野眨眨眼。

杜若注意到赵顺身后的两名婢女,好奇道:“这两位姑娘是兰仪宫的?”

婢女行礼回道:“是。”

杜若连忙放开平野的袖子,上前问道:“纯妃落水时你们在现场吗?”

两名婢女抬头看看几位大人。

“这···”

“纯妃落水时你们在现场吗?”平野重复道。

裴度则抬手捂住赵顺的眼睛:“快把你的眼珠子摁回去,都快掉出来了。”

“当时纯妃娘娘约太子妃在亭中赏月,命奴婢们离得远些。奴婢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只看见纯妃娘娘突然起身跃进池中,太子妃也吓了一跳,唤奴婢们来救人。”

“等下,纯妃是自己跳下去的?”

杜若有些吃惊,看向裴度则:“那你们昨晚上还搞这么大动静?”

裴度则解释道:“纯妃本就体弱多病,没理由冒这么大的险自己往水里跳。首先怀疑受人胁迫或有第三人在场。”

另一名婢女接着说道:“奴婢会水,是第一个下水救人的。但是当时天色太暗,我们在池塘里找了好一阵才找到娘娘。但娘娘救上来时已经没气了。”

杜若看了看池塘,并不大。正常情况如果一个人落水,也是能在水面上挣扎一段时间的。

婢女赶来救人的速度并不慢,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找不到落水者。

结合尸体上若有若无的魔气,杜若基本能肯定,纯妃落水后被魔修拖入了水底,所以来救人的婢女才没能及时找到她。

魔修和修士一样,在皇宫大印有效时就是个凡人。那么他一定在宫中有身份。

“裴大人,昨晚清查人数时可有什么发现?”

裴度则:“最可疑的就是你们仨。”

说完就被平野狠狠剜了一眼。

杜若一哽,摸摸鼻子自动忽略这句。

“那兰仪宫的宫人们呢?有没有多了或少了?”

“昨晚第一个封的就是兰仪宫,人员都查了,没有变化。太子妃受到惊吓,今天一早就被太子接走了。”

杜若突然想起一件事,问婢女道:“纯妃平日里和太子妃很熟吗?为何大晚上的约在这里赏月?”

“以前并没有什么交情,最近这段时日才走得近了些。我们娘娘平日里身子不好,一般入了夜后就不再出门了。许是昨日见月色甚好,才想着约太子妃一起赏月的吧。”

又是突如其来的好交情,死时还都在现场。

杜若沉思片刻,问裴度则:“宫中出现的所有命案,大理寺都有备案吗?”

裴度则不明所以:“有的,但是大理寺卷宗不允许外人私自查阅。”

杜若转向平野,理直气壮:“我要看卷宗。”

反正羌帝已经默许了,有特权不用白不用。

平野平静的看着裴度则:“给她看。”

赵顺抬手托住裴度则的下巴:“快把你的下巴摁回去,都快脱臼了。”

·······

杜若在大理寺翻了一天的卷宗,酉时才回到侍卫所。

刚踏进饭堂便看到涟漪漫边吃饭边与周围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杜若长相乖巧,性子又偏内向些,进侍卫所这么久了也只和乌子良他们三人相熟。其他人能叫上名字的都是少数。

涟漪漫外貌属于惊艳型,再加上性格天生外向奔放,不过半个时辰就和侍卫们打成一片。到了晚饭时间,纷纷留她一起吃饭。

今日乌子良还没换班,杜若打了饭到尹天赐和裴展对面坐下。

“你这是被人打了?”

尹天赐看着杜若的黑眼圈,奇道。

裴展接话:“你懂什么,人家这是昨晚佳人在侧,辗转难眠。”

说罢抬头瞥了一眼涟漪漫所在的方向。

“看看那群人,一个个都跟没见过女人似的。”

杜若咬了一口鸡腿,看看裴展,又看看涟漪漫。

不对劲。

“他这是怎么了?”

杜若斜着身子靠近尹天赐问道。

尹天赐也伸长脖子凑过来:“今天下午涟姑娘来找你,你不在,裴展帮你接待了一下,然后就被调戏了哈哈哈哈…”

杜若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快给我讲讲怎么个调戏法?”

“啪。”

裴展把筷子拍在桌上,两人瞬间安静下来。

杜若赶紧转移话题。

“昨晚还得谢谢你给我送衣服,我这两日洗干净再还你。不过当时都戒严了,你是怎么出来的啊?”

“哦,裴少卿是我叔父。”

杜若:!!!

怪不得整个侍卫所只有一个文职还让他做了,原来是关系户!

杜若向裴展拱手:“原来是小裴大人,失敬失敬!”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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