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三叔被人打断了腿
祁西野微微皱眉。
不知道姜言笙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不知道她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但祁立军心虚了,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拉着祁老太就说:“西野,你三叔最近手头紧,我回去给他凑一笔钱,明天中午拿过来帮他交一年的租。”
祁立强心想,二哥帮他支付租金。
明天来交钱的时候,祁西野态度软和一点,再软磨硬泡一下,肯定就可以不用写字据了。
毕竟,把村干部请来家里做见证,那不是让旁人看他们兄弟几个的笑话么。
家丑不可外扬呢。
他们一家人的事情,关起门来处理就行。
没有字据,到时拆迁的事办下来后,他死缠烂打,最起码也能分一半的钱。
反正爷爷留下的老宅,他是势在必得的。
就这样,二叔和三叔各怀心思的架着想要借机狠狠的修理谭雅和姜言笙婆媳俩的祁老太婆走了。
他们连饭都不敢留下来吃。
祁立国也怨娘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谭雅,就没开口留他们吃饭。
气得祁老太婆更恨谭雅了。
谭雅这个贱人,是祁立国自己找的媳妇,不是她相中的儿媳妇,结婚了就要闹分家,把她一个老婆子分出去单过,害她辛辛苦苦的赚钱,养两个儿子还要供他们读书,买工作,成家立业。
看她累死,都不知道拿一分钱钱补贴他们。
就会跟她哭穷,买房子和果园时却能说拿三千块钱,就拿出来三千块钱。
偏偏当年这三千块卖房卖地的钱买来的两份工作,现在也说没就没了。
她又怎么甘心咽的下这口气?
要是当初谭雅这个贱人多拿两千块钱来,说不定能给立强两口子买个更好的工作,现在就不必下岗惹人笑话不说,还要被迫回村种地做泥腿子了。
她和小儿子的脸都丢光了。
别说谭雅那时没钱了,她可不信!谭雅根本就不是那种会把兜底掏干净的人。
想到这,让她怎么不恨!
不过现在她老了,形势比人强,小儿子得靠大儿子的地讨生活,她不得不低头。
不然的话,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谭雅这个贱人踩着她的老脸作威作福的!
祁西野聊胜于无的问道:“妈,你没事吧?”
谭雅摸了摸自己的脸,摇摇头逗趣的道:“你奶奶老了,力气大不如前了。这巴掌没什么力气,没以前疼呢。”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挨婆婆的打了。
没想到,自己做了婆婆,外孙都九岁了,还被婆婆打。
也是够憋屈的。
祁老太婆现在才六十多岁。
上辈子,她可活到快八十多岁才死。临死前,都在道德绑架西野,让他把自己公司的三分之二股份分无偿转让给二叔和三叔两家。
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
祁立国内疚道:“是我不对不起你妈。”
“爸。奶奶就是这种人,不怨你。”
祁西野知道父亲本来也不是个态度非常强硬的人,奶奶毕竟是他母亲,他无法对自己的母亲动手,只能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被母亲打。
帮谭雅上了药,确定谭雅没事后,祁西野才把姜言笙带上楼。
“笙笙。你刚刚突然提起越深,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言笙提起祁越深的事后,二叔的反应很奇怪。
这些年来,祁越深很少回来。
尤其是结婚后,都没带过老婆孩子回来探亲,祁西野心里隐隐有一些猜测,但也一直没往深处想。
觉得二叔和祁越深,不至于做出那种事。
笙笙的那番话,以及二叔生怕笙笙带着三胞胎去找祁越深的态度,像是忽然打开了某个开关,让祁西野起了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
之前在楼上,姜言笙仔细的回想过前世的一些事。
她知道二叔不简单。
三叔和大姑子有各自的目的,谋害了三胞胎。
那么二叔呢?
二叔有没有参与进来?
毕竟祁越深用着西野的身份活着。
只要西野有机会跟她和三胞胎一块儿去上京,祁越深的身份就会有暴露的危险。
若是三胞胎没了,姜言笙铁定要走,那他们的家就散了,到时西野说不定一辈子都不会去上京。
那祁越深的身份就不会被识穿,他的人生就是格外美好的。
就算二叔没参与。
那祁越深顶替西野上大学这件事,是二叔一手策划的。
一个会把自己侄子的人生偷走的二叔,不早点让西野认清他的真面目,难道还留着过年吗?
这样想着,姜言笙把自己之前想好的措辞胡诌出来说:“西野,我……我前段时间遇到我中学同学,她好像跟越深在一个单位,我就问了问,结果她说她单位没有祁越深这个人,倒是有个跟你名字一模一样也是上京大学毕业的,巧了,他也是滨江市的人。”
“当时我没在意,今天发生这么多事,又看到二叔三言两语就逼你让步,我就想二叔其实是个很有手腕的人。我同学说的那个祁西野,会不会就是祁越深啊。毕竟我听很多人说过,他高中成绩不怎么样,结果却考上了上京的大学。”
“而且,跟你结婚后没多久,我知道你大学录取通知书被祁西美撕毁的事之后,替你惋惜,无意中跟一位长辈提起过这件事,他说其实当年你拿着录取通知书的碎片、身份证明和档案去学校,你一样可以读上京大学。而且,你以为自己落榜后,家里负担重,就没想复读,阴差阳错才去当兵的。”
一口气,把半真半假的话说完后,姜言笙连忙握住祁西野手掌,道:“祁越深跟你一样大,结婚比你早,可他从来没带老婆孩子回来过,这就……西野,我知道当年你没读上大学,你很遗憾,也不愿意再去想这件事,但我不想你被蒙在鼓里……”
“嗯。”祁西野微微颔首,握着她柔弱无骨的手指来回的摩挲了下,说,“笙笙,别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的确。
失去上大学的机会后,他又机缘巧合当了兵,走了另一条路,就再也没细想过大学的事。
这事想起来,不代表他想不透整件事里面不同寻常“巧合”。
他深邃的眸子,定定的凝视了她两眼,欲言又止一番,最后还是咽了咽口水,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他很想问,昨天,她为什么突然说要跟他离婚的话?
孩子长大后,她已经很久没跟他置气过了。
但今天下午孩子们刚出了事,不方便处理这个问题,祁西野又把到牙齿边的话,给咽进喉咙里。
他又拍了拍她的手,话意一转,说:“笙笙,你在家好好休息下,若是不想休息,就去帮母亲做饭。我去接太太来家里吃顿饭,顺便买点花生米跟爸喝两杯。”
“好。”
祁西野嘴里的太太,是他的太奶奶,今年已经八十岁多岁了。
她喜静,这么大的年纪,还坚持自己一个人住,怎么都不肯搬进新房里公婆给她准备的房间。
上辈子的时候,太太知道三胞胎没了,哭得特别伤心,又因为公婆疏于照顾,在三胞胎去世后没过几个月就因为意外摔倒没来得及救治而去世了。
太太对她很好。
对西野一家也很好,是这个家里唯一能治住祁老太婆的人。
姜言笙等祁西野下楼后没多久,就下楼去找三胞胎了,还好他们之前在家里看电视,没被院外的吵闹惊动,没看到自己奶奶被打的狼狈画面。
三崽们看到姜言笙下楼来,都甜甜的朝着她打招呼,打完招呼,又继续兴致勃勃的看动画片。
孩子小,就这点好,忘性大。
他们似乎已经走出差点被淹死的阴影。
因为太太和孩子们都睡得比较早,还不到六点,他们一家就开始吃晚饭了。
正吃着呢,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门外响起同村一位大叔的声音:“祁立国,你三弟的腿被人打断了,滚在茅厕旁边的草丛哭不省人事。你大儿子在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