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礼议起
正德十二年二月二十八，子时。
西凉城，龙华寺。
深夜的古寺笼罩在诡异的氛围中。
沈明轩站在大雄宝殿前，仔细观察着周围环境。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法医，他的职业习惯让他注意到许多细节：
- 香炉中的香灰分布不均
- 地面有新鲜的足迹
- 佛像后有异常响动
-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药香
\来得正好。\
燕王从佛像后转出，身后跟着几位蒙面人。他的样子明显比上次见面时憔悴：
- 面色苍白
- 眼神疲惫
- 手微微发抖
- 却依然保持着王者气度
\殿下，您这是......\
\照心香的反噬越来越严重了。\燕王苦笑，\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来，随我到后殿。\
后殿中，一群人已经在等候：
- 朝中重臣
- 边关将领
- 江湖豪客
- 还有几位意想不到的人物
\诸位，\燕王环视众人，\想必都收到了那份名单......\
突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都别动！\燕王低声喝道。
后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烛火微微摇曳。沈明轩观察到在场众人的反应：
- 武将们下意识按住刀柄
- 文官们互相交换眼色
- 江湖人物悄然移向暗处
- 几位老臣纹丝不动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佛珠碰撞的声音。
\阿弥陀佛。\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深夜打搅，老衲罪过。\
是方丈玄明。
沈明轩注意到：
- 他的步伐很有规律
- 似在打某种暗号
- 手中佛珠异常精致
- 颈后有细微疤痕
\大师不必客气。\燕王显然认得这位方丈，\可是杨将军那边有消息了？\
\正是。\玄明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杨将军虽遇伏，但已安然脱险。只是......\
他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太后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玄明神色凝重，\嘉靖南下的队伍中，藏着一支秘密力量。\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神色各异：
- 兵部侍郎脸色大变
- 几位边关将领低声议论
- 江湖豪客露出担忧
- 文官们皱眉思索
沈明轩则敏锐地注意到燕王的异常反应：
- 手指无意识地敲打座椅
- 呼吸节奏略有紊乱
- 瞳孔微微收缩
- 这些都是中毒症状！
\诸位请看。\燕王展开一份密件，\这是太后暗中调动的人马记录......\
密件上的内容令在场所有人震惊：
\太后密令：
调边关劲旅三千，扮作商队
征调江南水师精锐
各地暗桩准备就绪
照心香已制足百副......\
沈明轩以法医的专业眼光分析这份密件：
纸张是宫廷特制
印泥成分特殊
字迹显示写信人情绪急切
有微弱的照心香气息
\诸位请看这里。\燕王指着密件某处，\太后此次行动，不只是为了大礼议。\
他取出那副棋谱，与密件对照：
\当年家父留下这副棋谱，暗示了一个惊天秘密......\
突然，殿外响起铜铃声！
这是警戒信号！
\不好！\玄明神色大变，\有人靠近寺院！\
众人警觉，但燕王沉声道：
\不必慌张，我已有安排。继续说正事。\
他指着棋谱中的关键位置：
\诸位可知，照心香为何如此重要？\
沈明轩仔细观察棋谱：
某些棋子的排列很特别
形成了一个阵法
与道家八卦相似
暗合某种秘术
这时，兵部侍郎忽然开口：
\下官曾查到一个秘密...照心香不只能控制人心，更可......\
话音未落，一支暗箭破窗而入！
\小心！\
沈明轩条件反射般扑向兵部侍郎。凭借法医对人体要害的了解，他精准判断出：
箭矢瞄准的是心脏位置
带有强烈毒性
速度快但力道不足
射手在东南方向
箭矢擦肩而过，钉入佛像，发出\嗤\的腐蚀声。
\是照心香的变种！\沈明轩快速检查箭头，\比之前的毒性强了十倍！\
殿内瞬间大乱：
将领们拔刀护卫
文官们寻找掩护
江湖人士警戒四周
暗卫们分散布防
但燕王却异常冷静：
\不要慌，让他们来。\
话音刚落，寺院外突然响起密集的脚步声！
\殿下！\玄明神色凝重，\至少百人，各个要道都被封死了。\
\正合我意。\燕王露出神秘的笑容，\沈明轩，把你之前配的解药拿出来。\
沈明轩恍然大悟，取出一个小瓶：
\这是我根据张太医的配方改良的，可以......\
\让所有人都服下。\燕王打断他，\诸位信我，这是关键时刻。\
就在众人服药时，燕王突然咳出一口黑血！
沈明轩专业地观察症状：
瞳孔已经开始扩散
心跳明显加快
经脉隐现黑色
这是照心香发作的征兆！
\殿下！\众人大惊。
\无妨。\燕王擦去嘴角血迹，\该来的，终于来了。\
殿门被猛地推开！
映入眼帘的，是令所有人震惊的一幕：
为首者赫然是杨千雨
身后是东厂番子
还有太医院的人
但最令人意外的是......
\父王。\杨千雨望向燕王，\二十年了。\
这一声\父王\如同惊雷，在场众人无不震撼：
文官们倒吸冷气
武将们面面相觑
江湖人士暗暗戒备
就连玄明也露出惊色
沈明轩瞬间理解了许多事：
为何杨千雨身手不凡
为何对朝廷局势了如指掌
为何能调动水师
为何对照心香知之甚详
\你终于回来了。\燕王神色复杂，\让大家好好看看，当年被太后秘密带走的皇孙。\
此言一出，殿内更是一片哗然！
但更令人意外的是杨千雨身后的阵仗：
东厂番子纷纷脱下外衣，露出白衣堂服饰
太医院众人取出特制解药，分发给在场每个人
寺院四周涌现大批江湖豪客
竟是一场反包围！
\好一招调虎离山！\玄明恍然大悟。
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经过精心策划的局：
水上遭遇战是假
杨千雨遇险是假
东厂追捕是假
唯有燕王中毒是真！
\父王，解药在这里。\杨千雨取出一个玉瓶，\是用当年母妃留下的......\
话音未落，一支羽箭破空而至！
沈明轩凭借专业直觉，瞬间发现：
箭来自殿内
有人暗中动手
目标是玉瓶
居然是......
\玄明！\沈明轩厉声喝道。
作为法医，他在瞬间就发现了关键细节：
箭矢的角度只可能来自方丈位置
玄明颈后的疤痕是照心香注射的特征
他打佛珠的节奏正是传递暗号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真相
玄明不愧是高手，虽然偷袭被识破，却瞬间暴起：
佛珠化作夺命暗器
袈裟下藏有短刃
身形诡异迅捷
直取玉瓶要害
千钧一发之际，杨千雨身形一闪，右手一扬：
\等的就是你！\
只见他手中多出一物：
赫然是当年太后的贴身玉佩
上面刻有特殊咒文
散发出奇异光芒
玄明见状脸色大变
\不可能！这玉佩怎会在你手上！\
\呵，\杨千雨冷笑，\你以为太后为何对我另眼相看？\
沈明轩立即明白：
原来杨千雨这些年一直在太后身边
通过双重身份获取信任
潜伏多年就为今日
这是一局大棋！
但玄明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危急关头突然取出一个铜铃：
\那你可知道，真正的照心香解药在何处？\
铜铃一响，异变陡生：
服过解药的众人忽然面露痛苦
包括燕王在内的多人气息紊乱
殿外响起整齐的脚步声
情势瞬间逆转！
\好算计！\杨千雨神色凝重，\竟在解药中做了手脚。\
沈明轩迅速分析当前状况：
之前服下的根本不是解药
而是新型照心香的引子
玄明早就预料到这一步
这是圈套中的圈套！
就在此时，沈明轩突然笑了：
\玄明大师，你太自信了。\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法医，他早有准备：
之前就发现解药有异
暗中做了预防
在场众人的茶水中
都加入了特制的解毒引子
\你！\玄明面色一变，显然没料到这一手。
沈明轩不紧不慢地解释：
\照心香的作用原理，我已经完全掌握：
需要三味药引互相激发
讲究时辰配合
血脉相连才最有效
而你给的解药，缺了关键一味。\
殿内众人的症状果然开始缓解。
但玄明却忽然大笑：
\好个法医！不愧是太医院的高手。不过......\
他猛地撕开袈裟，露出令人震惊的一幕：
浑身布满符文
经脉呈现诡异黑色
手持一枚血色玉简
正是传说中的\皇蛊\！
\这就是照心香的终极秘密！\玄明状若疯狂，\太后筹谋二十年，为的就是今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燕王突然吐出一口金色血液！
众人大惊，但沈明轩却看出端倪：
这是排毒的征兆
金色代表药性发作
正是解药生效
时机恰到好处！
原来，真正的解药早就在燕王体内：
通过特殊方式缓慢释放
等待今日完全发作
这才是杨千雨的真正计划
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
玄明见状，终于露出绝望神色：
\原来...我也只是棋子......\
他手中的血色玉简突然破碎，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随着玉简破碎，一个惊人的秘密终于浮出水面。
燕王在众人搀扶下起身，道出真相：
\照心香，本是先帝留下的一个局。\
原来：
先帝临终前留下棋谱
预料到太后会夺权
暗中布局二十年
今日才是大局终显之时
\这副棋谱，\燕王展示道，\表面是残局，实则暗藏天机：
每个棋子代表一位重臣
布局对应朝廷势力
关键处暗含药方
最终指向今日！\
沈明轩作为法医的专业眼光，更是发现了惊人之处：
\棋谱上的关键位置，竟然是：
药引的使用顺序
解药的配制方法
毒性的化解之道
以及...皇室血脉的秘密！\
杨千雨接过话题：
\没错。我这些年在太后身边，就是为了：
获取照心香配方
寻找解药关键
布置今日之局
完成先帝遗命\
玄明苦笑：\难怪...难怪太后最近总觉得不安......\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急报：
\启禀殿下！京城来信：
太后突然病倒
大臣们纷纷清醒
照心香之毒尽解
朝廷已恢复掌控\
这一切，都在先帝的预料之中。
燕王看向沈明轩：\此事虽了，但朝廷根基仍需修复。明轩，我需要你继续担任...\
\殿下，\沈明轩正色道，\下官更想破解照心香的其他秘密。这种毒物，或许能用于...\
\医道救人！\杨千雨接口，眼中放光。
三人相视一笑，都明白：
这是新的开始
前路还很漫长
但充满希望
因为真相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