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皇帝召见

紫禁城，养心殿。

沈明轩站在殿外，听着殿内传来的声音。这是他第一次正式觐见正德帝，虽然之前在太医院和东宫都有过接触，但这次不同。

华严寺地宫一战后，局势已经完全不同了。

\宣沈明轩觐见！\内监尖细的声音响起。

迈入殿门的一刻，沈明轩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养心殿内，除了正德帝，还有内阁大学士、六部尚书等重臣。显然，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召见。

\臣沈明轩，参见陛下！\他按照礼制跪拜行礼。

\免礼。\正德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沈爱卿，你可知道朕为何召你？\

\臣不知。\沈明轩谨慎回答。虽然他心中已有猜测，但此时不宜表态。

\华严寺地宫一事，你如何解释？\正德帝声音突然严厉起来。

殿内气氛瞬间紧张。所有人都知道，三天前的华严寺地宫之战，不仅造成重大伤亡，更牵扯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回陛下，\沈明轩沉声道，\此事涉及玄天阁密谋，臣斗胆请陛下允许臣详细道来。\

\说！\

\事情要从太医院的星图说起......\沈明轩徐徐道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但他刻意避开了关于思雨和另一个女孩的细节。

\所以，\正德帝听完后问道，\你是说，玄天阁是为了那个所谓的'天机封印'？\

\正是。\沈明轩答道，\他们相信通过特定的仪式，可以打开封印，掌控天机。\

\荒谬！\兵部尚书突然开口，\这分明是妖道惑众！陛下不可轻信！\

\沈大人，\礼部尚书也说道，\你可有实证？\

沈明轩正要回答，突然看到角落里的华严长老向他使了个眼色。他心中一动，从怀中取出一物：\臣有物为证。\

那是一块断裂的玉佩，正是从地宫中找到的。

正德帝的目光瞬间锁定在那块玉佩上。殿内一片寂静，只听见他缓缓说道：\把玉佩呈上来。\

太监小心翼翼地将玉佩递上。当正德帝看清玉佩上的纹路时，脸色突然大变。

\这是......\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先帝御赐的天机玉！\

此言一出，殿内哗然。众臣都知道，天机玉是先帝临终前赐给贵妃的信物，据说蕴含着重大秘密。但十五年前贵妃失踪，天机玉也随之下落不明。

\陛下，\兵部尚书立即说道，\此玉来历不明，恐是赝品......\

\住口！\正德帝厉声打断，\这玉朕再熟悉不过。当年先帝将它分成两半，一半赐给贵妃，一半......\他看向沈明轩，\你可知另一半在何处？\

\回陛下，\沈明轩谨慎道，\臣曾在地宫中见过另一半玉佩，但当时情况紧急，未能取回。\

这时，礼部尚书突然问：\沈大人，你既然去过地宫，可曾见到玄天阁要找的人？\

沈明轩心中一紧。这个问题直指要害。他知道，自己的回答将决定思雨的安危。

就在这时，华严长老开口了：\老衲可以作证，地宫中确实进行过邪恶的仪式，但并未成功。玄天阁的人在仪式失败后就撤走了。\

\是吗？\内阁首辅若有所思，\那为何白衣堂的人会恰好在那里？据说还死伤不少......\

\这......\沈明轩刚要解释。

\够了！\正德帝突然说道，\此事已有定论：玄天阁图谋不轨，意图危害社稷。沈卿及时发现并阻止，功不可没。\

众臣虽有异议，但见皇帝态度坚决，也只能暂时按下。

\沈卿，\正德帝继续说，\朕有一事相问：当年贵妃离宫前，可曾留下什么密信？\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但沈明轩却感觉这才是今天召见的真正目的。他小心回答：\回陛下，臣只在地宫发现一些零散文字，似乎提到了'天机改命'四个字。\

\天机改命......\正德帝喃喃自语，目光深邃，\原来如此......\

\诸位爱卿退下吧。\正德帝突然说，\沈卿留下。\

众臣面面相觑，但只能依令而行。临走时，沈明轩注意到内阁首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殿内只剩下皇帝、华严长老和沈明轩三人。

\说实话，\正德帝的语气突然变得随意，\你在地宫中，到底看到了什么？\

沈明轩犹豫片刻，决定坦白：\回陛下，臣在地宫中看到了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女孩。\

\果然......\正德帝长叹一声，\华严，你说得对。天机双子，果真出现了。\

华严长老点头：\贫僧当年就说过，天机玉分而复合之日，便是双子现世之时。\

\所以，\正德帝看向沈明轩，\思雨就是其中之一？\

沈明轩心中一惊。原来皇帝早就知道思雨的存在！

\陛下......\

\不必紧张，\正德帝笑道，\朕若要对付她，也不会等到今日。只是......\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你可知道她们的出生之谜？\

\臣不知。\

\十五年前，\正德帝缓缓说道，\贵妃临产前夜，突然有异星现世。太史令称其为'天机星'，预言将有大变。当晚，贵妃生下双生女婴，而后便带着其中一个不知所踪......\

\另一个呢？\沈明轩问道。

\被先帝秘密送走，交给华严保管。\正德帝看向老和尚，\这些年，你一直在暗中保护她？\

华严长老点头：\贫僧只是遵循天命。\

\天命......\正德帝冷笑，\如果天命可以改变呢？\

沈明轩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玄天阁是想......\

\不错，\正德帝说，\他们想利用双子之力，打开天机封印，改变天命。这个疯狂的计划，必须被阻止！\

说着，他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到殿角的一个古老匣子前：\沈卿，朕决定任命你为钦差大臣，全权负责此事。\

\臣......\

\不必推辞。\正德帝打开匣子，取出一块令牌，\这是先帝留下的'天机令'，持此令可调动锦衣卫和东厂。\

沈明轩接过天机令，只见上面刻着古朴的\天机\二字，背面还有一个神秘的星象图案。

\此令只可明用，不可暗用。\正德帝严肃地说，\一旦启用，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朕授予你这个权力，是相信你能妥善处理。\

\臣明白。\

\不，你还不够明白。\正德帝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太和殿，\你知道为什么玄天阁会选在华严寺吗？\

沈明轩一愣：\难道......\

\华严寺是先帝指定的封印之地。\正德帝说，\地宫中的星图，其实是一个巨大阵法的核心。而那两块玉佩，就是开启阵法的钥匙。\

华严长老突然插话：\陛下，时机未到......\

\不，时机已经到了。\正德帝转身，目光灼灼，\沈卿，你要记住：玄天阁的人一定会再次尝试。他们相信，只要集齐双子和玉佩，就能在特定的时辰打开封印。\

\特定时辰？\

\天机星现世之时。\华严长老说，\根据观星台推算，下一次天机星现世将在三个月后。\

正德帝点头：\这三个月，就是我们的准备时间。沈卿，你要做的不只是保护双子，更要找出玄天阁在朝中的内应。\

\朝中内应？\沈明轩心中一震。

\不错。\正德帝意味深长地说，\今日在场的大臣中，必有玄天阁的人。这也是为什么朕要当众给你天机令，就是要打草惊蛇！\

沈明轩恍然大悟。难怪皇帝要当众宣布此事，原来是要借此试探！

\记住，\正德帝最后说，\一旦发现可疑之人，立即启用天机令，不得有误。但也要小心，有些人表面站在朝廷这边，实际上......\

话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陛下！北镇抚司传来急报，杨千雨将军在思州被刺！\

\什么？\沈明轩脸色大变。杨千雨可是他在思州的重要盟友，而且...他突然想到什么，\可是中了'寒星散'？\

太监点头：\正是！\

当夜，白衣堂密报：玄天阁的人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活动，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而在济世堂，思雨告诉父亲，她在梦中看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

\那里有一座巨大的铜镜，镜中倒映着整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