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搜查再启2
“请坐。”
佛兹秘书反手掩上门,难掩疲态地在夏斗对面就座。
一看到三人神情严肃地一字排开,她怯怯地低下头,和平时干练的态度判若两人:“馆长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我也是接到警卫的电话才知道……”
“别紧张,只是例行的讯问而已。”夏斗打开手册,按了下原子笔开始记录。
“名字、职称就不用了。”贺辅双手抱胸,扳起脸孔问道:“不过要请教您的三围和兴趣──哇咧!痛痛痛……”
“贺辅先生,认真点啦!”彩欣大力地踩了贺辅的脚一下,同时揪着她的耳朵,痛得他连声求饶。
“请你无视他们。”夏斗忍不住扶额摇了摇头:“有一点要先请你说明:你不是人类,对吧?”
“我──那是我的隐私,跟案件有关系吗?”
“不好意思,因为涉及刑事案件,依法所有妖怪都必须现出原形。”夏斗直盯着对方,身子前倾,但神情稍稍放松:“当然,您是妖怪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尊重您的意愿,不随便对外公布。”
见佛兹仍然态度犹豫地抿着嘴,彩欣的手本要伸向怀中的术式,贺辅连忙用眼神示意她停下。
在数秒沉默后,佛兹才叹了口气:“我知道了。请你们务必要保密。”
她说完后,将双手交握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词,四周同时泛起一阵薄雾。
尽管夏斗没有感觉,但从贺辅和彩欣的表情看来,空间内肯定也飘散着妖气。
“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
随着雾散去,众人的视野逐渐清晰,坐在他们对面的已并非身穿套装的妙龄女子,取而代之的则是全身长满柔顺的浅棕色毛发,耳朵竖起,轻轻将尾巴卷在沙发上的母狐。
即便如此,她的眼神和姿态依旧妩媚,让人一见就难以移开目光。
“原来是……狐狸精吗?”夏斗看都看傻了,只能愣愣地问道。
“我能做到的就只有拟态成人类,以及魅惑他人。”佛兹才刚说完就急着澄清:“啊,我并没有对在场的各位使用妖术喔!”
贺辅连连点头道:“嗯,但你即使没有使用妖术,就已经很漂──哇咧!比刚才还大力是怎样啦?”
彩欣无视着一旁抗议的上司,哼了声径自问道:“据我所知,你们只能诱惑他人爱上自己,但没办法操控他们的行动,对吧?”
“没、没错。”佛兹边说边难掩同情地看了贺辅一眼。
夏斗已经一副放弃贺辅的样子,继续询问:“那么在这栋美术馆,知道你真实身份的人有多少?”
“人事室──没有说出去的话,应该就只有他们和馆长知道而已。”佛兹翘起尾巴、眯起眼,梳理着细而多的毛发:“要是被大家知道我是狐狸精,肯定又会说我是靠妖术当上馆长的秘书吧?”
夏斗一听也只能尴尬地笑着,事实上在他调查时,也确实听到佛兹就是靠美色上位的耳语,甚至也有人不客气地称她为狐狸精──讽刺的是就结论来说并没有说错。
“你和馆长之间的关系如何?”夏斗才刚说完,发觉自己可能说错话,连忙又补充:“我是指工作上的关系,平常合作愉快吗?”
“没什么特别的……”“请你说实话!”
“我──”面对夏斗的追问,佛兹下意识别过脸,考虑了好一晌才说道:“其实馆长他会趁着职权之便对我……毛手毛脚的。”
“唔……”彩欣一听便难掩同情,但一时也想不到该说什么安慰对方;
就连贺辅都忍不住沉下脸,在心中咒骂着老不修,反倒是夏斗丝毫不为所动。
他不置可否的态度和紧迫的眼神立刻让佛兹回过神。
“等一下,虽然有这种事情,但馆长真的不是我袭击的!”佛兹连忙辩解,激动地连尾巴都翘起来:“说到底,我一个女的怎么可能拿铁棍打人?”
“不不不,那跟年纪或性别没关系。”贺辅伸出手掌介绍着:“你看我的助手,她要是打起人来──噗啊!”
“就是这样。”夏斗耸耸肩,不忍看向再次哀号的贺辅:“当天案发的三点半附近,你在做什么?”
“那个……没事吧?”佛兹的身躯趋上前,担心地问候了声后回道:“那天后来不是副馆长让我回办公室吗?我在处理下周特展的事情。”
“有人能证明吗?”
“办公室只有我,但是我真的一直都待在办公室呀。”佛兹原先还面有难色,但马上灵机一动:“对了!那天我陆陆续续在回电子邮件,中间还和厂商通过电话,通联记录都还留着才对。”
夏斗只表情木讷地颔首:“包含你那天说是接到停车场警卫的电话,我们会再调查。”
“说到那通电话,他打来前,我有听到展览室传来一声好大的叫声。”
“啊,那个没什么啦,呵呵……”
贺辅干笑了几声,企图将自己当天差点打碎花瓶的事情给混过去。
“那么对你,我们暂时问到这。要是之后有其他问题,还请你配合。”夏斗阖上手册,将其塞回外套内侧,同时掏出一张小卡片:“还有馆长手脚不干净的事情,你要是有需要,我能帮你转介有关部门。这是我的名片。”
“卡椰?夏斗警官──是吧?谢谢,好意我就心领了,我还需要这份工作。”佛兹将名片收至随身的包包内后,将尾巴收至自己前方,一手遮住脸。
在隐隐能听见咒语之际,一阵白烟再次窜出。
待烟雾散去,原先外貌姣好的秘书再次出现在三人面前。
她背起包包,走到门边时,只听见她的低语:“我已经不想再跟姐姐们一样,在森木商圈的男人间讨生活了。”
三人只能目送她的背影离去,无从得知她最后的表情。
而在门掩上后,三人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直到彩欣的叹气和评论做了最佳的脚注。
“妖怪的生活……还是很不容易吧?”
“唔──可恶,不知道啦!怎么可能两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啦!”
隔天中午,在事务所的贺辅噘着嘴,将纸笔啪地甩到桌上,让沙发上的锦懋和彩欣不约而同抬起头。
“哪,贺辅哥,事情的经过我都听彩欣说过了。”锦懋阖上特考的笔记,随口问道:“犯人难道一定就是那两人之一吗?”
“应该不会错才对。除了我们,就只有美术馆那些人知道亚提斯特的事情。”贺辅双手枕在脑后,翘起脚解释着:“二来案发现场附近没有藏身空间,根本没办法躲起来袭击人。”
“也就是说,凶手是馆长认识的人……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