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意想不到的友军1
“你、你、你这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不是一看就知道了吗？”
贺辅一走进大排练室，就看见站在教室中前方的高挑身影。
莱昂一手叉在口袋，另一手顺手拨了自己的银色发丝：“交响乐团正在练习呀。”
“不是、我是说──”“嘘。”
莱昂大步一跨，敏捷地来到贺辅面前。他压低声量，将嘴凑到贺辅耳旁：“你在这里叫什么名字？”
贺辅马上理解莱昂的用意，但依旧一手遮住嘴、不情愿地回道：“本名。”
“真巧，我也是。”背对学生的莱昂狡黠地笑了声后，随即转过身，一手勾住贺辅的肩膀，开怀地笑道：“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我的好朋友！”
“谁是你好朋友……”
贺辅忍不住嘟囔，然而见到台下坐了四十人左右、一脸疑惑的学生，他还是挤出微笑、朝大家挥了挥手：“我是今天开始来代课的数学老师，和莱昂以前就认识。”
说完后他一手叉腰，将目光抛向莱昂：“所以把我叫来有什么事吗？”
“呵呵，只是中午在体育馆看到你，想确认有没有看错罢了。”莱昂挑起眉毛，意有所指地说道：“要是你能帮我听听大家的演奏就好了，可惜你看起来对艺术不太在行吧？”
“哪、哪有。音乐的话我也懂一点好吗？”“喔？真的吗？”
眼见莱昂扬起微笑，靠在平台钢琴旁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贺辅忍不住哼了声。
他看向学生们，发现也有两三张下午上课时看过的面孔，其中一位坐在弦乐区、头发乌黑柔顺、气质出众的女孩就在稍早文瑜找不到课本时窃笑，但现在的贺辅没想追究那件事。
“你是我班上的对吧？”贺辅走向少女，微微蹲下身：“方便把小提琴借老师用一下吗？”
少女瞥了搁在大腿上的小提琴一眼，犹豫数秒后还是轻轻颔首。
“你要做什么？”“还能做什么？”
贺辅随口应了莱昂后滑出右脚、让双脚与肩同宽，同时把小提琴架式十足地架到肩上。
一阵子没试了，应该还行吧？
一手握着琴弓的贺辅边心想道，边深吸一口气。
他闭上双眼，旋即拉出了段中板、悠长的旋律。
尽管偶而走音、琴音也有些干瘪，但还是能听出如歌如诉的情感。
待演奏结束，贺辅才将小提琴卸下，望向莱昂的眼神里充满了得意：“怎样？后悔小看我了吗？”
“呵呵。”
莱昂始终保持着优雅的微笑，虽不甘心地哼了声，还是拍手以示敬意。
其他学生们见状也跟上，让沐浴在掌声中的贺辅难得神气了一番。
而待掌声稍歇，他迫不及待地问道：“对了，有人知道刚才那段旋律是什么吗？”
“听起来很像涵滢的最新单曲──”
“没错没错！老师我是她的大粉丝哟！”
“好了，大家也休息够了吧？等等从b段再来一次。”眼见贺辅快跟大家聊开，似乎有些吃味的莱昂再次搭上他的肩：“至于贺辅你还有其他事要忙吧？”
“没错──你！”
贺辅话才说到一半，就感觉肩上莱昂的手隐隐顺着他的背往下滑，最终停在腰际，让他不禁瞪了莱昂一眼。
只不过在骂出声前，他就注意到长裤的后口袋被塞了张卡片，让他转而小声地嘀咕：“给我记住……”
向学生挥手道别、走出大排练室后，贺辅才将卡片抽出来看，不料上面写的短短一句话就让他连忙回头，刚好和要关门的莱昂四目交接。
“我大概有你需要的情报。”
莱昂神秘地笑着，随即掩上门。
贺辅直到门完全关上后才看着卡片叹了口气：“什么『八点学校侧门见』呀，当我很闲吗……”
大约同一时间，锦懋走入了位于国北市中心的除妖师协会总部。
紧邻各行政机关的除妖师协会名义上虽是政府一部份，但除妖师及其能力毕竟是家族代代相传，各政党就算想伸手干扰也影响有限。
这也让协会在除妖师纳入政府体制后一直和其他部会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
“不分你我，守护认真生活的良好市民──除妖师协会！”
一踏进大厅，前上方的电子荧幕就强力播送着发言人兼形象大使露特?毓修的广告。
锦懋瞥了它一眼，看了手机确认还没到跟人约好的时间，便在附近的沙发休息。
不料他才刚坐下，门口那就走入几道脚步匆匆的身影。
几名穿着黑西装的保镖簇拥着中间身材高瘦的中年男子，他正是协会其中一名理事：亚马诺?信雄。
“爸！”“嗯？”
就在锦懋出声招呼之际，时间和空气彷佛双双凝结。
信雄没有回应，但在经过锦懋后背对着他、停下脚步。
就算没看见表情，锦懋也对父亲的意思了然而心。他沉下脸，有些不情愿地敬礼。
“理事，辛苦了。”“辛苦了。”
信雄只淡淡撇下三个字后，便和随扈一同走向电梯，完全没过问锦懋为何在此，彷佛他只是不知名的基层人员。
“哈哈，连对自己的儿子都不手下留情咧。”
碰了一鼻子灰的锦懋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他一回过头，只见一名年约三十出头、身着白衬衫、褐皮背心、牛仔裤及长靴，活脱脱象是西部电影走出来的男子：“马克斯大哥！”
森守?马克斯，在同辈的除妖师中实力排上前几名没问题，甚至被称为“身手不凡的森守?马可斯”。
尽管如此，其私生活正如其打扮自由而放浪不羁，菸、酒、赌样样都来，甚至被谣传周旋于多名女性之间，本人似乎还引以为豪而未加否认。
工作时虽会收敛而以任务为重，显见本性不坏，但也绝对称不上好人。
锦懋和马克斯一同来到附近的平价餐厅。
都还没坐下，马克斯就絮絮叨叨抱怨起来：“啊，我可是专跑第一线，对付那些爆走妖怪的，陪理事去考察兼当人形立牌什么的还是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