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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5

“好的。”杨羽依点了点头,“根据目前的调查数据显示,周子豪的人际关系非常空洞,甚至连一个称得上是朋友的人都没有。

如果,周子豪是以复仇做为行动意志的话,那么我们可以大胆推测,他下一个锁定的复仇目标,极有可能便是曾经在学校里霸凌过他的那些同学了。”

“这么说来,头儿已经派人对那些曾经霸凌过周子豪的人,进行保护监视了?”蓝韦奇问。

“行动指令上是如此啦……”杨羽依垂下了眉头说道,“不过,目前所知的调查报告,大多是由周家的司机张贵汉所提供……

包括周子豪曾经在学校受到同学霸凌的事情也是。

至于曾经霸凌过周子豪的同学有哪些人,目前尚且无法掌握,毕竟从案发到现在的时间实在太短了,尤其今天又是星期六,不管要从校方、或是从周子豪的同班同学等相关人员去进行调查,都有点难以寻找……

所以,目前调查的方向,暂时先锁定在时间点距离现在最近的、周子豪所就读的高中上面,此刻已经分派了多组的侦查人员,同时去对这些相关人员进行调查拜访了。

依你看,我们也要选定一个对象,去进行相关的访查吗?”

蓝韦奇看着她,沉思了一会后,反问道:“截至目前为止,有与这个方向相关,或是任何看起来无关的通报命案传出吗?”

“没有。”杨羽依摇头回答。

“是吗……”蓝韦奇看了一眼平板计算机上所显示的时间,沉吟着说道:“现在已经上午十一点多了……假设,周子豪的行动是摆在被霸凌的复仇上的话,那么,从他离开周宅到现在的这一段时间,已经非常足够让他杀死一、两个人了。

换句话说,周子豪目前的主要行动有可能并不在这上面。”

“喔,对!”杨羽依击掌认同说:“从遗留在周宅的命案现场来看,他是一个不会、或者说,不屑掩饰杀人行径的人!”

“嗯。”蓝韦奇点头说:“虽然也有命案现场尚未被人发现的可能性,不过现在都已经接近中午了,假设,周子豪是一个在杀人之后不会掩饰的人,那么除非杀人现场是非常隐密的地点,或是被害者是一人独居的情况,否则只要有命案发生,要不被人发现的机率是非常低的。”

“没错。”杨羽依跟着点头说,“尤其,我们所在的城市人口密度非常大,并不存在所谓的偏僻地点,而且目前我们所默认的被害目标,全都是高中以下的学生,基本上,并不会有一人独居的情况出现。这么说来,或许正如你所推测的那样,周子豪目前很可能并不急着对这些人复仇。”

“嗯,这个可能性很大,所以我们应该先朝另一个方向去选择。”蓝韦奇拿起与周子豪有关的调查报告,就人际关系的部分快速地浏览了起来,“正常来讲,一个人在犯下重大的杀人案后,都会想要寻找心灵上的慰藉,例如,亲朋好友,或是自己尊敬、爱慕的人……不过,从这一份调查报告上面看来,似乎并没有类似这一类的人……嗯?”

他突然停下了话语,指着正在看的那一行调查报告,问道:“林家雪?受雇的周宅女佣?这是怎么回事?是写错位置了吗?把受害的死者误填到了待访查的人员列表里面了?”

“喔,那是活人。”杨羽依将身子向前探去,“她是受周家雇用的女佣之一,在昨晚五点后离开周宅,进行为期两天的排定休假。

周家的女佣除了排定休假之外,平常都是住在周宅里的。除非是临时请假,否则每一次的轮休都是为期两天。而这个林家雪,就是今明两天的轮休人员。”

“……意思就是说,她因为刚好休假,所以幸运地逃过了一劫?”蓝韦奇假设性问道。

“嗯,就是这么幸运了。”杨羽依点头回道:“就连周家的司机张贵汉,也在配合侦查时感到后怕地说:『幸好自己并不住在周家,所以没有被卷入其中,不过人的生死真的是天注定,如果林家雪不是刚好轮休的话,也没办法成为受周家雇用的女佣中,那唯一一位可以侥幸存活下来的幸运儿。』”

“天注定?是吗?”蓝韦奇却是露出了质疑的表情,望向了她,“为什么不反过来想,这其实是人为选定呢?”

“咦?”杨羽依怔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这个林家雪是共犯?但是以周子豪所展现出来的能耐,要犯下这起案件并不需要共犯啊……还是说,你觉得她其实才是这起案件的幕后主使人?

但是这也不太可能啊,她要拿什么去主使周子豪杀光自己的亲人……钱,绝对不可能!难道说……你怀疑她有迷惑别人内心的魔力?

但是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或者说,她对周家的那三人怀有那么深的恨意吗?”

“等等,等等。我所要说的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而是更加简单的东西。”见她越想越多,蓝韦奇急忙说道:“我记得,你之前曾经对凶手之所以选在昨晚才动手杀人的原因,做出了两种可能的推测:第一种,是凶手是在近期内,才得知了某个会让凶手对周家三人产生极大怨恨的秘密;第二种则是,凶手是在近期内才获得了足以行凶杀人的恐怖力量。若综合目前所得的情报看来,这两种推测应该全部命中。

不过,就现在看来,我个人倒是认为,周子豪之所以选在昨晚才动手杀人的原因,除了以上的这两项原因之外,最主要的因素其实是第三种:因为周子豪喜欢林家雪,所以特地选择林家雪休假不在的时候,才动手杀人!

换句话说,周子豪在犯案之后最想做的事,肯定是去找林家雪,或至少也会想去看看林家雪,以寻求心灵上的慰藉!”

“有道理!”杨羽依赞同地大叫了声,“那还等什么?就选她吧!我们现在立刻过去林家雪的住处看看情况!”

她说完,已迅速地开始收拾起桌上那一迭调查报告。

蓝韦奇也跟着站起,正想推开座椅离开,却发现言熙琳依然坐在椅子上,并且伸出像是握着东西的手,看向自己。

“喔,差点就忘了。”他对着言熙琳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正匆忙收拾调查报告的杨羽依,说道:“熙琳有东西要送你。那可是她在知道我的组里有新人要来之后,特地准备好,要送给你的礼物哦!”

“咦?真的吗?”杨羽依立刻停下收拾的动作,感到惊喜地看向了言熙琳。

言熙琳轻轻地点了下头,然后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将握在手里的东西缓缓地向前摊了开来,说道:“送……你。”

杨羽依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开口说话,虽然可能是因为太少说话的关系,使得她的声音听起来带有非常明显的黏糊感,不过却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好听。

而她手里的那一样礼物,则是一个金属制的人形骷髅,虽然表面上喷了均匀的亮漆,不过形体与样貌看起来却是有些恐怖……

甚至,不知道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还是心理作用下所导致的想象错觉,在杨羽依的眼中所看见的那一个金属制的人形骷髅上,竟然隐隐地散发出一团若隐若现的、感觉像有毛边飘动的黑色光芒!

“呃……谢谢!”那诡异的黑色光团只是出现了一会,便消失无踪,感觉只是自己眼花的杨羽依愣了一下后,赶紧伸手从言熙琳的手里拿起了那样礼物。

看来这就是她之前拿在手里捏弄的小工艺品,还真是符合她个人感觉的礼物啊……杨羽依忍不住在心里想着。

而这时,不管她再怎么去看,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变幻飘动的黑色怪光,从那个人形骷髅上跑出来。

一旁的蓝韦奇则像是在提醒她一般,开口说道:“这是熙琳耗费了许多精神才做好的礼物,你可得好好地珍惜它才行。”

咦,做好?

杨羽依对他的说词感到疑惑,不过却也不想去在意,而是拍胸脯保证道:“那还用得着说吗?

这可是小熙琳送给我的见面礼呢!我当然会十分珍惜地将它好好收藏起来的!”

“不。”蓝韦奇却是用力地摇了摇头,“不是要你把它收藏起来,而是要你将它随身携带。记得,这一点比任何事情都来得重要,无论如何,你都一定要随身带着它才行。”

他的话才刚说完,言熙琳也同时仰起了头,用着一双深邃的乌黑瞳仁望着杨羽依,声带黏糊地说道:“带、着。”

“好,我保证,我会随身带着它!”杨羽依重重地点了下头,像是要用行动证明一般,在将那个金属制的人形骷髅放进裤袋里后,笑笑地拍了拍口袋。

“对了,我们现在要过去找林家雪,那熙琳呢?总不太适合把她也一起带过去吧?”她问。

蓝韦奇还未回答,言熙琳已经主动说道:“我、要、回、家。”

“嗯,先带熙琳回家好了。”蓝韦奇说,“我们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而且跟林家雪的住所同一方向,刚好顺路。”

“喔,好。那坐我的车吧,我有自己开车过来!”杨羽依掏出车钥匙转了起来,一脸的兴奋样。

杨羽依喜欢开车,因为她喜欢车子带给她的速度感,也同时表示了她开车的速度很快。

没多久,车子便飞驰地来到了蓝韦奇的住处前方。

坐在后座的言熙琳在车子刚停时,便主动打开车门,下了车。

杨羽依跟着降下车窗,正准备跟言熙琳说几句贴心的叮咛,却没想到言熙琳倒是比她抢先了一步,说道:“你……要小心,那、里……没有灵魂……很、危险,你,最好、不要离开叔叔。”

杨羽依怔了一下,对她话里的某些奇怪的意思感到怪异,却依旧回以微笑,“你放心,大姐姐我也是很厉害的。”

她弯起臂膀,握拳,做出展示臂力的动作,却发现言熙琳丝毫没有给出相对的反应,于是只好又补充说道:“好,我不会离开我的好搭档。”嗯……尽量啰。

副驾驶座的蓝韦奇,也对着另一头车窗外的言熙琳微笑说道:“要乖乖地在家等我回来喔。”

言熙琳微微地连点了好几下头,看起来很是乖巧。

“那么,熙琳,我们先走了喔。掰掰?”杨羽依跟着道别,接着油门一踩,车子用比方才更快的速度,高速地绝尘离去。

言熙琳站在原地挥着小手,目送着车子离开。一只黝黑的大乌鸦却猛然从她的身上冒了出来,在“嘎”一声大叫的同时,急速地飞向天空,往杨羽依所开的车子方向追去。

“啊,小熙琳,你回来得刚好!”

隔壁,正提着购物袋回到门前的大婶,对着言熙琳挥手大叫,仿佛浑然看不见刚才从言熙琳的身上飞出了一整只大乌鸦的诡异情景。

“我刚才在超市里买了一盒特价拍卖的布丁。来,一个给你。”隔壁大婶热情地说道。

“谢、谢。”言熙琳伸手接过布丁,像是害羞似的低着头,但瞳孔里所映出的景象,却不是那一个被她拿在手里的布丁,而是一幅由空中俯瞰、正随着大乌鸦的视线追逐一辆汽车的移动景象……

一栋出租公寓的二楼门前。

从天未破晓到现在,也不知道过去几个小时了,周子豪依旧默默地站在门前,几乎没有动过。

回想起自己十八年来的悲惨人生,周子豪实在很想仰天大笑。毕竟哭这种事他已经做过太多了,却从来无济于事,所以大笑一场,肯定比大哭一场,更加令他觉得实在。

在周子豪的记忆里,他的母亲从来没有爱过他,甚至连一次小小的关怀都不曾给予过他。

从小到大,只要母亲心情不好,便会打他出气,更不只一次骂他是个拖油瓶,口口声声抱怨着,要不是她当初发现怀孕时已经太晚,无法进行打胎,她根本不想生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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