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试炼
试炼开始的前一天晚上，神近耀就告诉0728要先去场地。
“现在吗？”虽然惊讶于这个时间，但0728的动作半点不慢，扎好头发带上面罩，推着神近耀就要出门。
“等等。”神近耀从衣柜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略厚实的衣服，和带着绒边的半指手套。
“换上这些。”
“诶？要换这么厚的衣服嘛？”带着几分疑惑，0728乖乖地抬手，任由神近耀给他套上去，再换掉手套，试探性地握了握拳，拔出匕首在指尖转了两圈。
“还好，不是很限制活动。”
“谢谢耀耀！”一个猛子扎进神近耀的怀里，0728捉弄似的用脑袋蹭着神近耀的脸。
“无色雪原很冷，而且试炼中不可以放松警惕，生活或许会比这里苦得多，只有一个星期，七七坚持一下。”
“记住，面对敌人一定不可以手下留情。虽然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太冷酷，但我希望你能把在这场试炼里所有的人，都当成敌人。”
面罩遮住了神近耀的脸，但0728还是能感受到那份认真。
0728不禁打趣道：“耀耀很难得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啊……”
眼看着目的地就要到了，神近耀难得紧张起来，他握住0728的手，最后叮嘱一句：“一定要小心。”
“安心啦～我会注意的！”刚准备向门口等着的工作人员跑过去，就被神近耀再次拉住。
“要一个星期不能见面，我会很想你。”
“怎，怎么突然说这个？”0728的眼神偏向一边。
神近耀伸手触碰到0728的脸，动作停顿了许久也没有下一步。
“等你回来，我再给你讲故事。”
明明都是偷偷看故事书才能讲的出来，我都看见了。
0728有点发愣，含糊地应下，戴好面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工作人员面前的。
“0728大人，请跟我来，往这边走。”跟随工作人员进了一条灯光不甚明亮的通道，0728打量着周围，听着工作人员的解释。
“另外的试炼者，会在明早统一进入无色雪原试炼场地。”
“那我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通道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也许有些东西隐藏在这灯光下无法看清，0728收回眼神。
但似乎有点别的味道，0728吸了吸鼻子，隔着面罩有点闻不清。
“0728大人说笑了，那些残次品怎么能和您比？”工作人员陪着笑，语气恭敬。
残次品？难道试炼者也是实验出来的？
是跟我一样的实验吗？
但是之前那个人不是说，我是唯一……
收起心思，厚底短靴踏在白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那我就送到这里，还请0728大人自行决定接下来的行动。”
“谢谢你啦，拜拜~”0728笑着招了招手，向着雪原深处走去。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目送0728离开，随后原路返回，暗自嘀咕：“像脾气态度都这么好的大人可不多见啊……真是可惜，希望他出来之后还能保持住这份心态。”
试炼者被送到试炼场地时，0728正隐藏在自己找到的制高点处观察着散乱的人员。
他们大多衣衫褴褛，行动或多或少带着点怪异，就好像，很久没见过阳光一般。
而且运送他们来的卡车，是从研究院那边过来的。
0728摸着下巴，观察着大部分人的行动轨迹。
分开了……
没有人选择结伴而行，他们仿佛约好了一般，四散开来。
匕首在0728的指间跃动，用这种方法来保持手指的灵活性，还是耀耀教的。
我不想主动去攻击别人，但如果他们先攻击我，就怪不得我自保的时候下手重了点吧？
0728眯着眼睛看向一个身影。
他从一开始就游走于很多人旁边，只是短暂地停留一会儿后，就又会寻找下一个目标。
“也没有动手……是想干什么呢？”
总觉得他会是一个不安定因素，0728决定先从他开始。
因为靴子踩在雪上声音很大，所以0728连夜练习了怎样无声地前行。
当0728站在那人头顶的枝干上时，他还在滔滔不绝地和身边人讲着话。
“你应该听过我的编号，我是0523。”
0523旁边的人保持着距离，微皱眉：“就是那个情报贩子？”
“放心，我没有恶意，只是有些消息要分享。”0523点头，撩开头发展示自己右眼下方刻印的数字标记。
上方的0728摸着自己同样地方的数字标记，若有所思地继续看着他们。
在面前那人不耐烦的目光中，0523举起双手放在耳边，示意自己没有敌意，口中继续说着：“你知不知道，这次试炼，有个关系户？获胜者的名额已经被内定就是他了。”
“所以呢？”那人目光变得凝重。
“我的想法是，在前期，那个关系户的警惕心还没有那么高的时候……”0523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一下，“多找几个人一起，做掉他！”
“之后……大家就可以各凭本事喽~”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也不是不可以合作，但在你证明自己的话之前，我不会相信你。”那人一直警惕地与0523保持着距离，听完了他的话也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直接合作的意思。
“证明的话，我相信我很快就可以找到他，那时候……”
0523的话还没说完，他面前那人的脑袋就带着旋转滚落在他的脚边，温热的鲜血沾染在他的腿上，无头尸体才摔落在地。
“继续说，那时候怎么样？”0728的匕首抵在0523的后脖颈上，稍一用力，尖端就刺破皮肤。
“等，等等——！”0523明显没想到自己会直接被正主找到门上，声音都有点变调，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是这批实验品里有名的情报贩子，你可以随便找个人打听打听，没人能比我更……”感受到匕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0523停止了废话，果断吐出一句。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早说嘛，废话多！”0728没有收回匕首，搭在他脖颈边，锋利的刃带着凉意。
“那我问你，你是从哪听说的我？”
“这……”只是想卖个关子表示信息不能简单地告诉他，0523的脖子上就又多了一条口子。
“我是在听研究人员聊天的时候听见的！”0523感觉自己在死亡的边缘来回横跳。
“他们经常会提起你，说你脾气很好很懂礼貌嘴很甜，我就觉得你是个没见过血的温室花朵，所以才想……”
他颤抖一下，导致脖子上又多了条口子，忙稳住身体，声音憋屈又郁闷：“哪成想您居然下手这么果断……”
“但是……”
“但是？”0728早就感受到了周围靠近的很多道气息，眸中露出几分好奇。
他们是怎么通讯的？
“但你还是…”
0728脚下蓄力，一个后空翻躲过袭来的爪子，一脚踩在攻击过来的半兽化能力者的背上，毫不留情地旋掉他的脑袋。
“太……”
左右两人同时攻击过来，0728俯身避开拳风，一刀从左边那人膝关节处削过去，一腿凌厉地劈向右边那人。
“咔嚓”一声，是腿骨断裂的声音。
“天真了……”
后面几人在惯性下冲了上来，但被前面三人的惨状吓得想退缩，一前一后相对撞了个正着，还没开始就阵脚大乱。
0728抓住时机，一刀削了一个，一腿鞭在脸上，一拳轰在门面上，最后一个被吓得腿软的，一把捏断了脖子。
0523的话音刚落，他叫的援兵就已经全都躺在地上了。
挨个又处理了一遍，保证没有喘气的之后，0728的目光转向0523。
0523咽了口唾沫，直接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冰冷的雪：“对不起大人！是我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