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小人长戚戚
“我等叩见城隍大人”
三百阴兵齐刷刷的在朱晟面前单膝跪地,施以拳礼。
“平身”
“谢城隍大人”
朱晟看到这么一支威风凛凛的兵马,可想而知他们生前都是何等的骄兵悍将。
“你们可还记得自身生前是效命于谁的帐下?”朱晟探知欲望涌现,朝着排头的这三位百夫长询问道。
其中骑兵百夫长合拳回禀道:“时隔久远已经忘了我们上将是谁,但我们依然记得,我们属于北府军!”
说出这支军队的名称时,他们是为此感到自豪的。
与北府军息息相关的两位历史名人,一位是东晋时期的谢玄,训练的这么一支北府军,打出了名震军史的淝水之战,以八万大胜八十余万前秦军队。
另一位则是宋武帝刘裕,他曾为北府军中将领,在这支军队走向衰亡时,他的出现重新组建了北府军,在那个五胡乱华夏的年代,这支北府军抗击异族,与五胡精锐都交过手,战绩彪悍。
“你们的名字……”
祂们齐齐摇头,在漫长的岁月里,祂们早就遗忘掉自己是谁。
“那本座给你们取三个名字,之后差遣也更为简便,你们觉得如何?“
三位百夫长互相看了看对方,立马跪下叩首道:“请城隍大人赐名。”
朱晟摸了摸颌下不存在的胡须,斟酌片刻后说道:“既然你们只记得属于北府军,就以北姓,分别就叫北淼、北焱、北森。”
祂们属于阴兵,本就与土相关故不叫垚,同时行军作战为兵煞交战最盛,冷兵器属金,则无需叫鑫。
把祂们缺的水火木补齐了,也就是五行圆满。
骑兵百夫长自领北焱,骑兵作战就要如同烈火一般,与祂十分相称。
弓兵百夫长则领受北淼这个名字,步兵百夫长则将北森收下。
“多谢城隍大人赐名!”
“今后冥廷运转,尔等尽心竭力不得有误。”
“谨遵城隍法旨”
朱晟十分满意的看着三百阴兵进入冥廷之后,他这座小型神域总算可以正常运转起来。
一挥手在祂们身上留下冥廷的印记,祂们之后便可以凭借印记随时进出冥廷。当然了这得是朱晟有下令的时候,一般情况下还是先待在冥廷里,这座小型神域对祂们还算友好。
刚刚被唤醒的阴兵实力大部分都在下位【凶灵】,北焱祂们三位百夫长好一点到了中位【厉鬼】。
需要一段时间的重新操练,祂们才能发挥出最强的能力。
三百阴兵的强大不在于个体的能力,而在于这是一支真正上过战场的军队,兵阵排布协同配合作战。
与一般看古装剧,动不动两方人马就忽然抱成一团互相乱砍不同,古代军队交锋,军阵一向都是制胜关键的要素之一,也是区分正规军与乌合之众的最好办法。
不过眼下一点小事情还是能办的,朱晟叫来步兵百夫长杨森,将四支碧签交给祂,由他带队将四人押回冥廷,直接送往八炎火地狱,八个小地狱轮流来一遍。
这四个人都手沾鲜血,穷凶极恶,此次来是叫他们先适应,待到判处死刑枪毙之后,魂魄直接带到八寒地狱里去受苦。
朱晟见事情也安排得差不多,这才从冥廷离开,重新回到了宿舍里。
此时再看一眼床头的时钟,离他进冥廷再出现过了半个多小时,基本上跟他进去以后游逛的时间相差无几。
看来冥廷的时间与现实的时间是同步的,朱晟自己不由得自嘲道:”得陇复望蜀,有这么一座独立的空间已经省下不少工夫了,何必事事苛求完美。”
横竖也是无事,朱晟把带回宿舍里的那本志怪类书籍拿出来翻阅,等天色稍微晚点再去吃饭。
……………………
凤山村里,这一星期的时间里,村里人时不时的都会往村老之一的蒲生家里走走,这位年过古稀的老爷子,亲自抡锤挥刀在一棵乌漆嘛黑的木头上,硬生生凿出一尊神像。
在旁人眼里,这位蒲生老爷子可是豁出老命般的干活,早晨五六点开始干,除了中午吃饭和晚上对付两口之外,点着灯要干到晚上的九点多钟,如此重复了将近六天时间。
换成一般这个年纪的早就累趴下了,但挥动锤子和刻刀的蒲生仿佛不知疲倦。
随着这神像逐渐成型,细心的人们发现,这神像的样貌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李恒去凑热闹的时候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凤山城隍庙里那位城隍爷的形象,他立刻跑去凤山上跟朱永说了这件事。
“蒲叔?我记得我爸还在世的时候,他就已经封刀了,怎么会突然打造城隍神像,莫不会是附近哪里有人要求的吧!”朱永是真的不知情,他自己也没这么大脸面能请得动蒲生出手雕刻。
“可是那尊城隍的形象真的跟庙里的那位一模一样诶!”
见李恒是好奇这个,朱永解释道:“原本庙里这尊神像就是蒲叔亲手做的,他再打造城隍神像,模样相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村里面都说,蒲老爷子这尊城隍像是要敬奉给城隍庙的,消息都传遍了。”
“谁传的?”朱永还以为是谁要捧杀城隍庙,顿时怒不可遏的说道。
“……说出来你别不信,是有人跟蒲老爷子的二儿子蒲定邦喝酒的时候,他嘴里走漏的消息,他说自己问过老爷子,他亲口说是给凤山城隍爷的。”
“……”
朱永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恒拍了拍他的肩头,戏谑的指着不远处的新庙说:“该着急的也不是你啊,你说说现在谁最先坐不住?”
“哼……关他屁事,城隍爷的事情轮不到他蔡诺来指手画脚。”朱永在最窘迫时都没有对蔡诺低过头,更何况风水轮流转,他朱家慢慢好起来了。
总之,村里的人都在期待着这座神像最终成型。
唯独仅有一户人家,早已经坐立不安,甚至快发展到恼羞成怒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