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狂轰滥炸
出了丹铺，韩易直奔居住的院子。
对他来说。
整个蒙山城，大概也就是玄火丹铺和那处院子是最安全的。
今日自己出来，收获满满。
不仅买到了一门残缺版的御剑法术，而且交易丹药，购买材料后，自己手头上的灵石积蓄，首次超过一百块。
现金流巨款。
放在小灵虚峰上，大概也只有那些练气五层、练气六层的外门翘楚能这么豪横。
俗话说得好，有钱才有底气。
这句话放在任何世界，都是真理。
韩易脑海中，已经规划接下来，肝进度的时候，可以完全放开手脚，大肆使用灵石了。
资质不够，灵石来凑。
练气三层只是起步，接下来，练气中期，练气后期，甚至，仙道筑基，都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韩易这么想着的时候。
他已经走完了一半多的路途，正穿过一条小巷子，只差两条街，便回到自己的院子。
这条小巷子，是从玄火丹铺到居住院子之间，相对最偏僻的地方。
同以往一样，在穿过这条小巷子时，他都会打起十二分警惕。
就在他即将走完小巷子时，身后响起沉闷的脚步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在短短一息，也就是约莫三秒的时间内，便由数十米之外，逼近自身三米之内。
韩易眉头一皱，身形微微一顿，侧身靠近墙壁。
既然来人如此匆忙，那边让其先过。
如此，减少贴身的危险。
这是他下意识的做法。
这小巷子并不狭窄，也有三米宽，对方经过，也就在半息之间，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韩易刚侧身，还没来得及看清走过之人的模样，便闻到一股刺鼻的糊味。
这是……丹药的味道。
经过之人是炼丹师？
只有炼丹术，常年炼丹，身上才会有如此奇特的气味。
可是，这气味，为何有那么一丝熟悉感，自己在那里闻过？
心海间，浮现这个念头。
恰此时，来人已齐平自己，距离自己两米左右，就要穿过小巷。
韩易内心，那个关于‘刺鼻糊味’的念头才恰浮现，尚未想通，心存疑惑。
转瞬之间，画面翻动，定格在玄火丹铺内的某一幕，那是自己第一次踏入玄火丹铺时，嗅到的一丝气味。
气味的主人是……
骤然间。
他猛地抬起头来。
姜德。
擦身而过之人，是姜德。
未及多想，他便敏锐的察觉到一丝法力波动。
这一丝法力波动，从两米之外，同自己位置平齐的人影中爆发而出。
同一时刻。
杀机，赤裸裸的杀机，轰然爆发。
霎时间。
韩易浑身寒毛林立，头皮发麻。
死亡的气息，是如此接近。
电光火石之间，他已来不及多想，而身体的本能，已经率先作出了反应。
噗！！
右手猛地一甩，屈指重重一弹，灵光飚射而出。
因为是本能，这一式灵虚指，所压缩的法力，依旧是浑身法力总和的五十分之一。
灵光在两人中间炸开，炸开的灵气团中，有火光跳跃。
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对方的法术，是火属性法术。
韩易不敢想象自己如果中了这一式火属性法术，会不会燃烧殆尽。
但他大致能预料到，今天估计要交代在这里。
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念头未熄，怒气便狂涌而起。
比怒气还率先爆发的，依旧是本能。
一式灵虚指爆发，阻断对方的法术后，对方明显也没想到会出现此等意外，以为一招便能杀死韩易，下一式法术，才未准备好。
死亡的刺激下，本能可不会停下。
几乎是紧随着右手的灵虚指，左手同样甩出一记。
短暂得几乎无法捕捉的时间差内，第二记灵虚指，已经穿过火光跳跃的混乱灵气团，重重砸在对方的手臂上。
“轰！”
对方手臂，齐肩炸裂。
血雾爆开。
一声短促的惨叫声，随着响起。
未完。
噗、噗、噗……
死亡危机和惊怒之下，先是本能爆发，接着理智接管身体。
不管是哪一种，在短短的两息，也就是六秒之内。
韩易浑身法力，倾斜一空。
足足五十道灵虚指，如同绚烂的烟花般，在小巷子内，接连爆炸。
狂轰滥炸。
说时迟，那时快。
从身后响起脚步声，再到韩易侧身，再到对方身上法力波动，韩易间不容发时，本能弹指，再到身体法力倾斜一空。
也就是短短几息的时间。
小巷子内，其他人才反应过来。
灵气团还在翻滚，周围响起尖叫声。
韩易来不及多想。
就要快速冲过巷子口，逃遁离开。
突然脚下踢到某個东西，低头一看，手一捞，身体不停，拐过巷子，倏忽远去。
一刻钟后。
蒙山城官方组织的修仙者才姗姗来迟。
他们看到的，是一团被炸得连骨头都碎裂成渣的尸体。
说是尸体也不合适，最多就是糜烂的肉团。
一位练气高阶的修仙者皱了皱眉头。
“这里残留的气息，大致在练气四层左右，不超过灵气五层。”
“而且，就剩下这一团烂肉，身上也没有任何身份标志，查什么？”
“修仙者干架，这不是日常吗，也没伤到任何一个凡人。”
“而且，对方储物袋也不在现场，应该是被抢走了。”
“不用查了，定义为劫修案。”
练气高阶修仙者大手一挥，将这战斗定性，便兀自离开。
小一个时辰后。
有低阶修仙者，来清理现场。
两个时辰后，现场除了血腥味，已再无其他痕迹。
而时间回退。
当韩易拐出小巷子后，身体忍不住颤抖，但却以极大的毅力控制住脚步，不让自己脚步太快，迅速融入人群中。
等到了院子外，压榨身体中最后的法力，渡入阵盘，开启院子，再锁住后。
他终于再坚持不住。
整个人倚靠着院门，瘫倒在地。
后怕，惊怒，慌张，恶心……
诸多情绪，不一而足，一一涌现。
到此刻，他强行压抑住的心跳，才陡然狂跳，仿佛整颗心脏，要从嗓子中活生生跳出来。
“姜德要杀我。”
“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