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罚抄
“芝淑,求你了,帮我抄写几遍吧,一百遍的药方罚抄今天晚上就要交给师父了,我实在写不完了。”芝玉在房间里央求着芝淑。
“好吧,但是说好了,我只帮你这一回了,下次你要是再不好好听讲,我可不帮你了。”芝淑放下手里的书,对芝玉努努嘴:“去吧,把笔墨纸砚拿过来。”
“得嘞。”芝玉找到人帮忙,一溜烟地跑回去拿来了纸笔。
两个少女在书桌前对坐,奋笔疾书帮芝玉写罚抄。写着写着,芝淑却突然停了下来,轻声问道:“芝玉,上次你在课上睡觉,师父把你扣下之后都和你说了什么呀?”
芝玉手上的动作没停,只是嘴里抱怨:“还能说什么,就是数落我呗。说我仗着天赋高,学习态度不端正,修炼根基不牢,以后仙医谷的未来怎么办之类的。”
“这样啊。师父对你的要求还真是挺严格的呢。”芝淑笑了笑,突然发现自己太久没有落笔,一大团墨迹洇湿了宣纸。
“哎呀,这张抄写弄脏了,真是可惜,我去丢了它。”芝淑借故离开了房间,芝玉仍忙着抄写,连头都没抬,只是应了一声。
芝淑走出房间,愤恨地将刚才的抄写揉成一团,思索了一会便朝薛昌的房间走去。
“进来。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竟然提前完成了抄写?”薛昌正在炼丹,没看清来人,下意识地以为是芝玉来交罚抄。
芝淑心里一凉,才开口道:“师父,是我,我有些不懂的问题想来问问。”
房间里烟雾缭绕的,薛昌眯起眼睛看清了来人:“哦,是你啊,这一炉丹药马上就炼好,你先找个地方等等。”
芝淑好半天才找到个落座的地方,就恭恭敬敬地等着。
“嗨呀,怎么又失败了。”薛昌打开炼丹炉,一股黑烟升腾而起,里面的丹药也灰扑扑的。
薛昌随意地把炼坏的丹药往口袋里一装,就丢在了地上。随即就想去后院再找些原料来。
芝淑眼看薛昌要走,连忙小声开口:“师父。”
这时薛昌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自己这个小徒弟已经在房里等了好久,于是便放下袋子,朝芝淑走去。
“你这次来是想问什么啊?”薛昌不知从哪抽出来一块帕子,擦了擦沾满黑灰的手。
“我想问的是,昨天师父您在课上讲对于魔气入体者可以用冰竹叶和火蜥尾一并入药,但是这二者一性冷、一性热,会不会产生副作用?”芝淑起身问道。
“这时候就要靠你自身的灵力因势利导了,那些关键穴位和特性你记住没有?”薛昌回道。
“尚未全部记清,不过已经记了七八成了。”芝淑有些羞愧,低下了头。
“已经可以了,你不过才拜入我门下几个月,这个进度我已经很满意了。”薛昌点点头,肯定了芝淑一番。
“多谢师父。”芝淑小声地说。
“学习认真,又勤于思考,要是芝玉也能有你半分刻苦就好了。”薛昌摇摇头,叹了口气。
芝淑一愣,又开口问道:“师父,我想学灵根改换之术,您能教给我吗?”
薛昌也没想到芝淑会这样问,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等你们三个再学上个二十年再说吧。”
芝淑回到房间,忧心忡忡地推开门。
“芝淑,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怎么现在才回来?”芝淑一进门,芝玉就迎了上来。
“啊,我是出了门之后突然想到有个课上的问题没弄懂,所以就去问师父了。”芝淑回道:“我接着帮你写罚抄吧。”
“好。你呀,你呀,可真是个医痴。”芝玉点点头,两人又坐了回去。
“呼,可算是完成了。”芝玉清点完数量,满意地拍了拍桌上厚厚的一沓纸。
“快些给师父送去吧。”芝淑揉着酸痛的手腕,对芝玉说。
“好,不对,哎呦,我的肚子好痛。”芝玉突然弯腰捂住了肚子。
芝淑担心地起身问道:“怎么了?”
芝玉疼得直咧嘴:“可能是昨天帮师姐试药出了差错,我得去茅房了。芝淑,你帮我给师父送一趟好吗?哦,记得把你帮我抄的分散开,放的后面一点,我怕被师父发现。”
芝玉说完,就立刻弯着腰跑了。
芝淑看着芝玉离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便将两人写好的罚抄捋整齐,又将自己写的那一叠一张张地插到后面。
芝淑手中自己写的抄写只剩一半左右时,芝淑突然停了下来,如果师父发现了芝玉的抄写不是她自己完成的,会不会更生气呢?
芝淑如鬼迷心窍一般,慌慌张张地又用灵力复写了几份更明显字迹不同的罚抄,一股脑地放在了那一叠抄写的最上面,又放草草地放了几张芝玉自己写的就送到了薛昌的桌子上。
晚上睡觉时,芝淑激情褪去,又有些后悔,几次都想去把抄写偷偷拿回来,但是最终还是心一横,闭上了眼睛。
可能是因为心虚,芝淑连着几天都没出门,一直呆在房里用小白兔研究如何平衡冰竹叶和火蜥尾的功效。当她第七十次失败的时候,自己的房门被敲响了。
芝兰和芝玉双双走了进来。芝玉眼眉耷拉着,明显是受了什么委屈。
“这是怎么了?”芝淑这几天沉浸于练习,一时间竟忘了抄写的事情。
“被师父骂了,骂得还挺惨的。”芝兰给芝玉拉开椅子,芝玉一屁股坐了下来,趴在桌子上不说话。
“为什么啊。”芝淑抱起还没有被自己摧残的兔子,疑惑地问。
“她罚抄作弊,被师父发现了,我听芝玉说,你不是还帮忙了来着?”芝兰说道。
芝淑听到这件事被师父发现,心中竟然还有几分惊喜,但是她还是坐到芝玉身边轻声安慰。
“不可能啊,之前几次师父都没发现,怎么偏偏这次他就变聪明了呢?”芝玉将脑袋枕在胳膊上,嘟嘟囔囔地抱怨,丝毫没有怀疑芝淑动过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