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魔界篇(一)
魔界,云刹殿。
“奈兰大人,跑到修仙界私斗的人让我们给抓回来了。”两个身穿黑色长袍,面色发青,头发凌乱的魔族人把一个五花大绑的魔族扔进了灯火通明的大厅里。
侧卧在榻上的红衣女子眯缝着眼睛,妖娆地坐起身来,随着她的动作,双手和双脚上的金铃叮当作响。
“修仙界那边怎么说?”奈兰端详着自己暗红色的指甲,漫不经心地问。
“呃,广济派也把那个参与打斗的弟子抓起来了,说是过几日要派人过来商议解决办法。”一位魔族士兵回复道。
奈兰皱起眉头,不满地啧了一声:“不就是出去打了个架?为什么搞得这么麻烦?”一旦修仙界那边派了人来,指不定又拿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条条框框。
另一位魔族士兵面露难色解释道:“其实是因为咱们这边的人先对凡人索要财物,广济派的修士才出手讨要说法,所以这事有些难办。”
奈兰微微一笑,金铃作响,缓步走到被绑着的魔族面前,伸出手将他的下巴抬起。
那人满脸惊恐,却因为嘴巴被堵住,也说不出讨饶的话来。
“你呀,你呀,还真是好样的。我该怎么奖励你好呢?”奈兰笑着,鲜红的指甲从他的脸上一路划到他的胸口,力度不大,刚好能伸出点点血珠。
“哦,想到了,就把他关进北湖吧,记得叫周影好好照顾他。”奈兰嫌弃地将手指间的鲜血擦在他的脸上,问道:“广济派说什么时候派人来了吗?”
“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奈兰眼睛倏地变红:“不过一个小小门派,还敢欺负到我魔尊头上!去跟他们说,不通知确切的时间,他们就不用来了!刚才那个杂碎我就无罪释放了!”
“是。”两名士兵被吓得不轻,急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魔尊大人,这些不过是小事,莫要气坏了身子。”一位头戴玉冠的白衣男子走了出来,衣着装束与周遭格格不入。他缓步走来,轻轻揉捏起奈兰的肩膀。
“我倒不是气这个,主要是最近魔界边境又有之前魔王的残党意欲反叛;而且虽说如今和修仙界那边平安无事,不过近年来明显感觉到魔界实力与修仙界的实力逐渐拉大,万一那边想撕毁协议,现在我还真没有几成把握魔族能打赢。”奈兰伸出手舒展眉心。
“都怪长郢不好,不像洛风一般武力高强,现在都没办法替您上阵杀敌。”戚长郢皱了皱眉,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奈兰听到洛风的名字,也愣了一会,之后才伸手轻拍戚长郢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你莫要这么说,你的智谋也是我的左膀右臂。”
戚长郢笑了起来:“多谢魔尊赏识,而且长郢永远不会抛下您离开的。”
听到这话,奈兰瞬间变了脸色。她轻轻甩开戚长郢的手,冷冷地说:“今日你的话有些多了,今天晚上你也不用来了,退下吧。”
戚长郢也不生气害怕,反而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抽出腰间的折扇,慢悠悠地走出了大殿。
“参见戚公子。”见戚长郢经过,宫殿里来来往往的侍从们都站定行礼。
戚长郢也没什么架子,一边摇着折扇,一边客气地回礼。
待戚长郢走后,几位侍女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聊起八卦:“你说这戚公子在这云刹殿进进出出这么多年,魔尊怎么还不给个名分什么的?”
“哎呦,那还用说什么,肯定是还惦记着离开的洛风将军呢呗!他们不都说嘛,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嘻嘻嘻,那戚公子也太惨了点。”
“可不是。”
几个侍女聊的正欢,管事的总管大声地清了清嗓子,才四散开来。
“安安,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洛安安和洛阙之在仙魔交界的凌云城降落了下来,正式拆穿马甲后的二人还有些尴尬,被洛安安愤怒地盯了好一会的洛阙之才率先开口。
“这不重要,还有别叫我安安。”洛安安板着脸说道。
“那我该叫你什么?”洛阙之迷茫地盯着洛安安,小时候他犯错之后如果用上这种表情,洛安安基本上都会叹口气然后原谅他。
“别这样看着我,洛道友、洛前辈选一个吧。”
“别啊,那我还叫你姐姐好不好,姐姐?姐姐?”洛阙之想伸手去拉洛安安的手,却被洛安安板着脸躲开。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姐姐。”
洛安安最终还是没忍住,扑哧地笑了起来。
“太好了,姐姐,你终于笑了。那现在你是不是就不生气了?”洛阙之试探地问道。
“我可以暂时不追究你欺骗我的责任,不过等到神树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你必须给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洛安安抱着肩膀说。
“好,我保证我一定不会再骗你!”洛阙之一脸讨好地笑着,站直身子郑重地说。
“还有,我接受不了恋人突然变成弟弟,所以我们之间的道侣关系,暂时,不,永久取消。”洛安安严肃地说道。
“为什么?那难道不可以取消姐弟关系吗?”洛阙之焦急地拦住洛安安。
“不可以!免谈!”洛安安用胳膊比出一个巨大的叉,转身离开了。
“嘶。”洛安安刚走出不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洛阙之的呻吟声。
“我告诉你,苦肉计对我没用,在我这儿这是原则问题。”洛安安又往前走了几步,就听到后面的呻吟声逐渐变成了痛苦的喘息。
这时洛安安才意识到事情不对,于是连忙跑了回去,就看到洛阙之道在地上,脸上已经出现了细密的蓝色纹路,还隐隐冒着寒气。
“洛阙之,洛阙之,这是怎么回事?”洛安安吓得不知所措,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这八成是因为洛阙之常年使用冰灵根的结果。
“放心,姐姐,我缓一下就好。”洛阙之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吃力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