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魔界篇(十二)
“魔尊大人,魔尊大人。”
季承允正在地上打坐,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呼喊奈兰。于是朝窗外看了一眼,才发现不知何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于是季承允轻轻推了推蜷缩在一旁酣睡的洛安安:“师叔,外面有人在叫奈兰。”
洛安安揉了揉眼睛,渐渐清醒过来。
“魔尊大人,您醒了吗?戚公子派我来请您去云刹殿。”外面的侍从见里面没动静,于是又提高了一些声音。
“嗯。”洛安安怕屋里再不回话,这个人就要推门进来,于是谨慎地回了一句。
“那您快着些,外面轿辇给您备好了。”
听到外面的人走了,洛安安和季承允才松了口气。
“快把人弄醒,你昨天怎么下手这么重,一晚上人都没醒。”洛安安朝床上仍然不省人事的奈兰看了一眼。
“昨天忘了她现在没有魔气护体了,没控制住手上的力道。”虽然季承允说得诚恳,但是洛安安是不信的,她觉得昨天季承允那一手刀,绝对带了些私人恩怨。
季承允在床边俯下身来,对昏迷的奈兰施了个法术,奈兰才终于转醒。
奈兰活动着自己酸痛的脖子,立刻破口大骂:“好啊,季承允,你小子还会偷袭了,你等我魔力恢复,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一顿。”
“昨天是看你太激动了,没办法才只能让你睡上一会,这臭小子下手没轻没重的,真是不好意思哈,魔尊殿下。”洛安安一脸陪笑着说。
“对了,洛风呢?现在怎么样了?”奈兰急切地问道。
季承允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和奈兰一起看着洛安安。
“刚才,戚长郢派人过来叫你过去云刹殿,先过去再说吧。”洛安安平静地说。
奈兰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所以,你们偷偷溜进云刹宫就是过来游玩的是吗?洛安安,你可是和我保证过的,你说过洛风他不会出事的!”
“车到山前必有路,而且,我们现在不是还有些时间嘛。”洛安安咬着嘴唇说。
“滚!我昨天就不该相信你们,你们既然想当缩头乌龟,那就赶快回你们的修仙界去。洛风,我自己会救。”奈兰推开了二人,扯过一旁架子上的暗红色披风,就大步离开了房间。
“师叔,要是奈兰现在和戚长郢闹起来,洛阙之的处境只会变得更差,我们真的不做点什么了吗?其实,我们可以不用现在就放弃的。”季承允对洛安安说。
洛安安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云刹宫的偏远仓库内。
“这人怎么还在这里闹腾,昨天戚公子不是下令要把他送到周将军那里去吗?”一名守卫透过门缝朝屋内五花大绑的修士看了一眼。
“现在上上下下都忙着今天的审判呢,哪有功夫管他。不过也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说之前那洛将军多风光,怎么就想不通偏偏要叛逃呢。”一名守卫啧啧感叹。
“到底身上流的不是我们魔族的血。不过,也有人说这次完全是戚公子嫉妒心在作祟。”
“哎,这话可不能乱说,如今这宫里到处都是暗卫,可不比从前了。”另一名守卫紧张地摆摆手,两人赶紧停止了交头接耳。
“不过咱们哥俩也真是倒霉,这么大个热闹都看不成,还得在这守着他。”
屋里面的俘虏听了外面守卫鄙夷的话,更气愤地拿头撞墙。
“别撞了!撞死了我们可不管埋。”守卫没好气地说。
云刹殿里。
“阿兰,你来了。”戚长郢见奈兰走了进来,连忙从王座上下来,将奈兰迎了上去。
“这个位置,我还坐的了?”奈兰并没有坐上去,反而斜着眼睛问戚长郢。
“除了阿兰,这个位置整个魔界也没人坐得。”戚长郢默默地为奈兰整理着她披风上的褶皱。
“既然我还是魔界的王,为何连一个人的生死都决定不了?”奈兰厉声质问,戚长郢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阿兰,你要是再这么说,我可是会不开心的哦。”戚长郢轻轻抚摸着奈兰的脸颊,语气里满是威胁:“等今天的事情了结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了。”
“戚长郢,你没想过后果吗?”奈兰想要出手,却还是连一丝魔力都调动不起来。
“阿兰,以后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谈,今天你只要好好坐在这里看着就好。”戚长郢强行将奈兰按在王座上,王座下面不知何时出现了阵法,将奈兰的四肢全都固定,不得动弹。
奈兰挣扎了好一会,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刚想要开口叫骂,此时则意识到自己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说过,阿兰,你只要看着就好。”戚长郢站直身子,对隐于暗处的暗卫说道:“把人带上来。”
洛阙之在四名暗卫的押送下走上了云刹殿,环顾一周,看到了不少之前的熟人。不过殿上的人都对手握暗卫和云刹军的戚长郢畏畏缩缩,洛阙之不禁感叹,恃强凌弱,果然是魔界骨子根里的传统。
一位将领走上前来,从守卫手里接过卷轴,戚长郢示意他可以开始念了。
洛阙之听着自己的罪状一条条被罗列出来,不禁笑了起来。自己本就是希望来去如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背上什么叛逃的罪名。
“行了,别念了,又臭又长,言之无物,说吧,戚公子想怎么处罚我?”洛阙之抬头一看,对上戚长郢愤恨的目光。
“洛风,我想让你死的一清二楚,心服口服,给我继续听着!”戚长郢愤怒地嘶吼。
“师叔,现在动手吗?我有三成的把握能救下洛阙之。”藏匿在一旁观察事态的季承允对洛安安问道。
“先别动手。”洛安安看到洛阙之脸上从容的笑容,打算相信他还留了后手。
“现决定,对洛风施以千刃噬魂阵处死!”
此话一出,台上的奈兰和台下众人都是一惊,只有洛阙之和戚长郢仍然保持着原来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