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九章 铁尸奴
白栀芝冷淡一笑,手中巨剑翻转得更快,红芒闪烁间,那女人已经再无回天的可能。
女人惨白的脸上迅速泛起了青灰,低下头,一道巨大的剑伤直穿胸腹,女人勾了勾僵硬的嘴角,似乎是想挤出一个笑容,只可惜终究还是没能成功。
“魇哥……你的秋娘能活了……呵~若有来生,希望别再见了……
“春娘啊,春娘,你真是无药可救的蠢蛋,竟然还在期待……可明明是我先……”
全身剧烈痉挛了一下,女人伤痕累累的身子软塌塌栽倒在一旁,表情似哭似笑,更似如释重负的解脱……
女子生命的尽头,一声奇怪的金鸣音响起,另一个铁柱似的大汉自第一擂直挺挺一跃而下,落地的瞬间,碎石飞溅,那大汉竟在坚固无比的十恶青砖上留下了一对寸余深的脚印。
“锵锵锵——”老石剑翻飞间,竟只在那黑塔身上留下了几道浅浅的伤痕,那黑塔骨头极硬,削金如泥的老石剑居被骨头挡住了!
更诡异的是这大汉皮肉翻卷开来,竟没流出一丝血迹,伤口附近的肉俱是灰白色的。
而且这黑大汉看起来十分呆滞,吃了白栀芝几刀后,动作竟然越发灵活了起来。
“他这是在复制你的动作!这玩意应该是铁尸奴!”
“嗯!别担忧,省着些灵力,我们在这破地方还不知道要待多久。”白栀芝安抚性地抚了抚老残卷所在的中丹田,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铁尸奴,修真界至邪之术人傀术中最惨无人道的一种,制作过程极为残忍,要活活将原材料刨开,从骨骼上穿孔灌入精石溶液,为了保持关节活性,这个过程原材料绝不能麻痹,更不能死亡。据说痛感越是敏感的原材料做出的铁尸奴品阶越高,那些邪修又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呢……
眼前这两个显然品阶不低,那大汉越打越是灵活,甚至直接丢下左手鬼杀棒,右手以棒为剑,模仿着白栀芝的动作,举手投足间愈加行云流水。
只是一个黑塔似的汉子,学着小姑娘飘逸而美妙的身姿,扭闪腾挪,看起来是那么辣眼又恶心,尤其是被模仿的白栀芝,尴尬得差点闪了自己的老腰。
这特么简直不能忍了,白栀芝手中老石剑抖起一阵阵好似流星曳尾的血色寒芒,攻击越发凌厉而诡异。
这套寒星剑法是师父上一年送她的生辰礼,这剑法以快极着称,白栀芝就不信那大汉还能跟得上。
果然那大汉很快便开始力不从心,手忙脚乱了起来。
那边那老爷子更逗,竟然带着那肢体僵硬的铁塔大汉耍起了动作缓慢轻柔的太极。
白栀芝余光扫去,头上四座擂台上早已补上了几个不怀好意的修士,显然是打算车轮战。
白栀芝又瞄了眼那小老头,那老头这会已经从太极换到了五禽戏……
抖了抖老石剑,白栀芝冷不丁也换了套剑法,这套慢吞吞的剑法还是当年陈姥爷教给她的。她和小棠姐当年可是认认真真地练过,只是这剑法慢吞吞的没什么杀伤力,白栀芝在这洪荒界还没使过,如今拿来用用正好。
只是这剑法,为何越练身体越暖融融的?
长期侵淫在灵气的修士在绝灵境里其实是十分不适的,纵是白栀芝这种“经验丰富”的老手也是感觉经脉干涸,浑身总有些紧绷绷的。
可这软绵绵的剑法使出来后,干涸已久的四肢百骸竟然体会到了一种久违的滋润和轻松。
一老一少带着两个大汉在台上慢慢转悠了起来,愣是给头上几个等着车轮战的修士,急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一股股和灵气完全不用的暖流从白栀芝上中下三个丹田徐徐而起,奇经八脉渐渐出现了若隐若现的气丝。
白栀芝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油汗,这是她在这绝灵境失去灵气洗涤后,身体里出现的微量杂质。
白栀芝是越练越舒服,第六擂这几乎压塌骨头的重力都渐渐被压制了下去。
那俩具铁尸奴,都还在努力地模仿着二人的动作,可他们根本没有对应的心经,照猫画虎的慢动作,哪里还有什么杀伤力?这铁尸奴原本可没有这么蠢,只可惜主人都死了,二尸收到的最后命令便是复制。
若是换了旁人,这命令足以让这不知疲倦的铁尸奴成为一大杀器。可遇见这不按套路的一老一少,堂堂杀器竟成了人家练功的武搭子,不仅如此,这生死擂也还算干点人事儿,这一座生死擂只能上两人。
只要不死一个,其他人就上不来~
“你这不要颜面的矮冬瓜,为何不速战速决?如此行事真是让人不齿……”楼上那几位仁兄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急出了失心疯,竟然开始道德绑架……
白栀芝还没开口,那老头可不乐意了。
“啊呸——你们这群臭不要脸的,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脑子进了*撅撅?想车轮战围攻人家?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滚滚滚——”
“你这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待本大爷下去,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酒?我酒仙人可是几百年没得见了,你们有酒尽管端上来,老头儿管他是敬酒、罚酒、断头酒,通通都喝得!都喝得~”
“你——你这老杀才!”
“你们这群短命鬼!老头儿我掐指一算,你们三日内必有死到不能再死的血光之灾!老头儿我劝你夹着尾巴回家去躲着……”
那边吵成一片的功夫,白栀芝竟然在这擂台上,不动声色地进阶了!
不同于吸收灵气的进阶,白栀芝此时的进阶是内敛的、是无声无息的,是源自身体内部的一种奇异的变革。
细密的汗水从毛孔排出,作为一个高阶修者,加上白栀芝本身的琉璃骨,白栀芝体内根本就没有什么什么杂质,进阶异常顺利。
只听丹田走啵——一声轻响。
白栀芝只觉的耳目一清,这第六擂的重力已经困不住她了!
“呀~”一声轻啸,白栀芝高高跃起。一脚将那铁塔踩在了擂台上,满眼复杂地朝那老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