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还得多跟师姐学习
袅袅觉得这梦境实在是诡异,而且她在梦境之中虽然感受极为真实,犹如身临其境一般,但是自己还是有清醒的意识的,并没有陷入梦中。
她思考着他们烧毁的神庙在哪里,脚步不由地跟上刚才从自己身边跑过的那对男女。
那对逃亡的夫妻来到了一座破败的神庙。
说来也怪,这神庙虽然被烧毁得只剩残垣断壁,但不难从细节上看出这神庙之前是精心打造出来的,一个梁柱就可以看出做工之精细,做工之精美。
他们二人逃亡来此,也是有缘由的。因为在火舌的肆虐下,这座神庙居然没有被烈火侵蚀,好端端的屹立在此处。
奇怪就奇怪在这神庙曾经走过水的,被烧毁得只剩断壁残垣,可如今这场大火,却没有烧毁这座神庙。
夫妻二人想得到在此处避难,其他人自然也想得到,因此神庙之中已是人满为患。
哭闹声,交谈声,争吵声交杂在一起。
二人走进去之后,神庙大门倏然关上,然后袅袅眼睁睁看着周围烈焰吞噬突然转了势头,冲这座神庙而来,吞噬掉这座神庙。
“不!”袅袅大声喊着,但周围没有人看得见她,也没有人听得见她的声音。
众人都没想到在大火中屹立数十日不倒的神庙,待人满为患之时,大火转了势头,犹如一个妖怪张开血盆大口,将整座神庙连同里面的几百名百姓吞噬进肚。
一时间人们哭喊着,争先恐后地扑向神庙紧闭的大门,但大门闭得很紧,没有人能打开。
里面有妇人男人还有孩提,甚至婴儿。
他们犹如蒸笼里的食物,无处可逃。
袅袅对此无能为力。
她想改变些什么,但终究无力改变,没有人能看见她。
悲愤之下的众人将罪名怪罪到一直庇护他们的神明身上。
“天灾人祸,神为什么不救我们!”
“天神抛弃了我们啊!”
袅袅站在烈焰灼天之中,耳畔想起一道低沉清冷的声音,她捕捉到了那一丝虚无缥缈又无力的声音:“我没有。”
叶袅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整个人犹如从水中捞出来似的,身上全是冷汗。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清隽眉眼。
她见是谢淮衍愣了愣,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嗓子疼得很。
谢淮衍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已经巳时了,方才在门外叫你,你不应声,怕你出事,便擅自进来,抱歉。”
袅袅摇摇头,却发现自己脑袋一晃疼得厉害,她连忙捂住自己的额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想来她昨日本就染了风寒,又因为猪妖和献祭小姑娘的事情,在滂沱大雨浇了一宿,花费众多灵力让雨水停止,东海平静。
这一回客栈,便发起了高烧。
“你发烧了。”他解释道,随后又垂下清冷的眸,用狐疑的语气问道,“你将才做噩梦了么?”
袅袅抿了抿唇,没说话。
“你叫我名字了。”他又道。
袅袅听到他这句话,虽与梦无关,却一下就被戳中了少女心事,袅袅脸唰一下就红了,别过脸去。
这句话他说的不带一丝暧昧旖旎,她刚才在梦中语气极为惊慌的唤了一声他的名字,谢淮衍虽不知她梦到了什么,却猜测到不是什么好梦。
“抱歉,唐突了。”谢淮衍伸出手轻轻抚住她的额头,袅袅一愣,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听见少年清冽的声音淡淡地说:“额头很烫。”
系统101在袅袅心中补了一句:【不止额头烫,你摸她的脸更烫。】
袅袅对系统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谢淮衍转身站起来,似乎是想出去拿药,他起身的时候没注意到自己腰间掉落下的一片灵识树叶。袅袅眼睛尖,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她想开口提醒谢淮衍,但抬起头时,他已经走了出去。
那是一片树叶状的东西,条纹清晰,袅袅却第一时间感受到上面有属于自己的气息,这是她的东西?
可分明是从谢淮衍身上掉下来的。
袅袅从床榻上撑坐起来,伸手去捡那片掉落的灵识树叶,她打量着手中的灵识树叶。
这树叶说来也怪,上面不仅有她的气息,还有谢淮衍的气息。
是她很喜欢他身上冷冽的清茶气。
不过这片灵识树叶被谢淮衍上了封印,需要一句心语才能打开,这心语就相当于密码一回事。
心语?
袅袅想了想,试探地对灵识树叶说:“我是谢淮衍?”
灵识树叶:……
袅袅又想了想:“我是大帅哥。”
灵识树叶:……
袅袅:“我的生辰是一月一日。”她说的是谢淮衍的生日,袅袅觉得密码大多都是设置自己生日的吧?
灵识树叶继续保持沉默:……
谢淮衍端着药碗和一张浸湿的帕子走进来,一进门就看见袅袅在对那片灵识树叶猜心语。
他想起树叶里封印的秘密,敛眸走过去,递给她药碗:“喝药吧。”
袅袅乖乖喝了一口药,嗓子好些,拿着手中纯净透明的小树叶问他:“谢淮衍这是我的东西吗?为什么我打不开啊?”
谢淮衍淡淡地接过树叶,然后当着她的面收起来,否认道:“不是。”
“可……那上面有我的气息。”
“近日与师姐常待在一起,有师姐的气息不是很正常吗?”谢淮衍挑眉道,“不只那东西上有,我身上也有。”
闻言,袅袅不自在地埋下头,一言不发地乖乖喝完药。
她感觉自己被这个男狐狸精撩拨了。
她仰头看向他,谢淮衍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趁着她昂起脑袋,修长的手拿着一块浸湿的帕子,顺势就给她覆在额头上道:“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吧。”
袅袅乖觉躺下,冲他弯弯眼睛。
他这样的人,经历过这么多苦难,待人却细心温柔,无微不至。
袅袅一想到这些,心情就有些沉重。
她重新陷进被褥中,侧头看向他:“你真好,谢谢你照顾我。”
“还得多跟师姐学习。”他弯了弯唇角,端着空药碗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