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吻
第100章 吻
付明轩带着他们左拐右拐,然后走到了一个废弃的院子门前。
他已经轻车熟路,走得十分熟练,一路上都带着他们避开了所有可能会遇到下人的可能。
他一脸得意地望着他们,“就是这里!”
这处废弃的院子没人看管,连门都没上锁,他们直接推开便进去了。
院中长了一颗很大的榕树,树下还有一口井。
付明轩熟门熟路地推开了一间房,指着里面那张床道:“我常常在上面睡觉,那里很干净,神仙哥哥你快躺下。”
在他的认知里,生病了一定要躺下,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秦淮的额上冷汗直冒,他身上已经烫得不得了,他牙关紧咬着,才能让自己勉力压住心头那股子汹涌的欲念。
他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你们都出去。”
付明轩眼巴巴地望着他,“我留下照顾神仙哥哥。”
秦淮:“出去!”
付明轩神情有点受伤,但却又不敢违抗神仙哥哥的意思,只能委委屈屈地退了出去。
兰清笳什么都没多说,也跟着退了出去,默默替他关上了房门。
从他的神情上不难看出,他中的药十分烈,必须要想个办法,不然十分伤身。
付明轩蹲在那株大榕树下画圈圈,一副百无聊赖又万事无忧的模样。
兰清笳想,其实有时候像他这样无忧无虑,也挺好的。
兰清笳走到井边,意外发现这不是一口枯井,井中水光粼粼,十分清澈。
她朝屋中望了一眼,扔下了木桶,从井中提了一桶水,她提着便朝房门走去。
她轻轻叩门,“雪臣公子,你还好吗?”
屋中只有隐隐粗重的喘息声传来。
兰清笳再次开口,“我刚刚从井里打了一桶水,用水洗一洗脸可能会好些,我给你提进来吧。”
她要推门,屋中人急促出声,“不许进!”
兰清笳的动作顿住。
“那我让付公子给你端进去吧。”
屋中人没有说话,兰清笳便全当他是默认了。
付明轩很听话,虽然身材肥胖,动作吃力,但他仍吭哧吭哧地把那桶水提了进去。
兰清笳听到“哗啦”一阵水声,像是有人把那桶水一下全倒了。
秦淮嘶哑的声音传来,“再打一桶。”
付明轩屁颠颠地提着空桶出来,兰清笳帮忙打水,他帮忙提进去,一直打了有十几桶,付明轩累得呼哧呼哧喘气,秦淮才没有让继续。
他哑声开口,“你们都回去,不用管我。”
然而,兰清笳和付明轩都没有动。
付明轩本就不喜欢待在阁楼里,现在神仙哥哥又还在,他当然舍不得走。
而兰清笳,却是有些担心他。
一个正常人冲了这么多冷水身体都未必受得了,更何况他现在中了那等猛药,对身体更是有损害。
不仅是霍云姝,便是他也是自己当初的救命恩人,既然是恩人,她又岂能撒手不管?
若待会儿真的有人闯进来,她大不了到时候再翻墙逃走便是。
两人都没离开,默默地在房间外守着。
没多会儿,付明轩绵长的呼噜声传来,他靠在那棵大榕树底下睡着了。
而房间里,却是一片静谧,兰清笳竖起耳朵去听,却没听到半点动静。
她有些担心,出声唤了一声,“雪臣公子?”
无人回应。
兰清笳犹豫了一番,轻轻推开了门。
那人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依旧潮红,身上湿哒哒的,额上也有阵阵汗珠滚落。
他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身上也在颤抖,不知道究竟是热,还是在冷。
总之,他的情况看起来并不好。
兰清笳心头顿时一凛。
她没想到,一个媚药竟然会有这么强大的作用。
她走上前,掏出帕子,轻轻地在他的额上擦拭。
手刚碰上去,他就猛地睁开了眼睛,一双大手也快如闪电地伸出,一把狠狠握住了她的手腕。
兰清笳被他眼里的神色吓了一跳,不觉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雪臣公子,你好些了吗?”
秦淮盯着她的脸,体内的药性在疯狂叫嚣,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她想抽出自己的手,但他却猛地用力一拉,兰清笳整个人直接朝前一扑,整个人都扑到了他的身上。
滚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慌得想赶紧撤开,她的身子却是一个翻转,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发出,她就被这男人压在了床榻上。
男人俊美的五官骤然放大,那两瓣滚热的唇便压了下来,兰清笳瞪大了眼,有几个瞬间,她忘了反抗。
男人很霸道,又带着急于宣泄什么的急切,疯狂掠夺着。
“笳儿……”
一声喃喃的低呼在唇齿间溢出,含含糊糊的,在这时候,却更平添了许多暧昧与心颤。
兰清笳陡然回神,伸手去推他,但他的身子沉甸甸的,她整个人被压着,根本使不上力。
她整个人都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这个轻吻,似乎并不让她感到厌恶,然而,内心深处却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可以,不应该,这是不对的。
男人被药性所激,动作有点粗鲁。
兰清笳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如果任其发展,自己定然要就此失身不可!
兰清笳忽的想到了什么,她在自己的唇被重重咬了一下,一股腥甜的滋味在口腔中蔓延。
男人眷恋地吻着她,忽的尝到了那股腥甜的味道,凭着本能舔舐着。
忽的,身体里那股强烈到难以控制的欲念慢慢退了下去,他的动作也缓缓僵住,那失踪的理智也都回了笼。
他猛地离开她,瞳孔猛缩,怔怔地望着眼前这狼狈又难堪的一幕。
兰清笳重重地喘着气,伸手把自己的衣裳拢了拢,面上染着丝丝潮红。
虽知他是被药物所控,但兰清笳神色间也有些不自在,下意识避开了与他的目光触碰。
秦淮趔趄着起身,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整个人脑子都是懵的。
他方才做了什么?他方才究竟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混账事?
他是她的师父,可是方才竟然……
一股强烈的羞愧和自责在脑中汹涌徘徊,久久不去。
半晌,他才哑声开口,“抱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