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儿子死了！
第13章 你儿子死了！
半响，一片血泊之中，只有林凡和老人一老一少二人挺立。
这个场面壮观至极，残暴至极，血色浸染了整个河边大地。
猩红的血仿佛把天上的凡朵都照红了，天空突然出现火红的一片霞光。
而老人慢慢地朝着霞光走去，林凡根本就来不及打招呼。
瞬间那火红的霞光雾气缭绕，仿佛一场绚丽的梦境。
在幻境中，那老人依旧站在远处注视着林凡。
他虽然已经走远，但是他似梦似幻的声音，仿佛就在耳畔，萦绕在林凡耳中：“林凡，你父已死，葬身鱼腹，就在这阴冷的运河底下长眠。”
林凡听罢，迅速朝着那老者飞奔过去，“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给我说清楚……”
瞬间，那霞光变成了炽烈的白光，照得人都睁不开眼睛。
林凡的眼睛被刺痛得不行，脑子瞬间像是炸裂了一般。
他试图继续朝着那老者追过去，突然！他听到有人在喊他名字。
声音痛苦地喊叫着：“林凡……林凡……我的儿啊！我对不住你……我拖累你了！”
同一瞬间，父亲老泪纵横的脸出现在自己脑海里，如同被放大的巨幅视频画面，清晰真切。
画面中的父亲下半身已经被浸泡在满是死鱼尸体的水里，天气阴冷得很，天还下着雨，雨水打在他充满了血痕的、脏兮兮的脸上。
隔着河水，在岸上还有一帮围观者，为首的正是赵进文和李康，而他的前妻楚瑶则站在赵进文旁边帮他撑伞！
贺百林痛哭流涕朝着他们求救，大声地嘶吼道：“求求你……让我见见我儿子最后一面，我只需要见他最后一面就好。”
“你这老不死的！我让你打电话给你女儿签个名，就这么为难你，你现在还想见你儿子？！我告诉你，你儿子死了！林凡死了！”
“活要见人，死……死要见尸……我要见林凡……”
贺百林嘴巴哆嗦着，他说的每个字都混着血，从嘴角流淌下来。
他的牙齿早就已经被打碎，脸上的皮肤也早就是血肉模糊，很明显已经被折沫不堪。
看到此情此景，林凡的泪水瞬间就迸发而出，他的心脏像是被个无形的铁网攥紧，痛得难以呼吸。
这个画面，他不忍看，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无法闭上眼睛。
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撬开他的眼皮，逼迫他亲眼目睹这一切。
他想去救父亲，双脚却像是被牢笼紧锁，一动也不能动……
“臭老头！你半身都进土里面了，你还想见你儿子？！实话告诉你！你儿子死了！死了你知不知道？！更可怕的是，他的尸体还被洪水冲走了！！”
李康一边朝着贺百林喷二手烟，一边阴阳怪气说道。
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连楚瑶也不断在笑。
贺百林愣怔了好几秒，费力地挣扎着困绑着他的粗绳，“你到底再说什么？你说谁死了？啊？谁死了？”
“你不是听得很清楚吗？死老头！”李康说着，把烟头一扔，一把就扯住瘦得皮包骨的贺百林的上衣，像鸡仔一样把他提起来。
“我警告你！赶紧让你女儿签字！不然，你们贺家最后一个血脉都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李康恶狠狠地说完，伸手向手下要手机，手下一把递给他，他便塞到贺百林耳边。
贺百林费力地转身，想要拒绝，但是李康死命地拿着手机摁在他的脸上。
在挣扎间，突然，“咚”的一声，贺百林整个人连同绑着他的凳子一同跌倒在水里！
周围爆发出更加剧烈的笑声。
所有的人都在哈哈大笑，唯有楚瑶一脸的笑意变成了尴尬。
一秒……两秒……三秒……
贺百林的身子下沉得愈发的厉害，整个都被脏水淹没。
“挺爷，赶紧把他拉起来吧，要不等会他真的就死了！”楚瑶紧张地拉扯着李康的衣服。
李康也深怕他死了，找不到林小雪签名，正要安排人给他拉上来。
“慢着！”
突然，他身后的赵进文发话。
“再泡一会，我就不信他真的能视死如归！”
赵进文恶狠狠说完，朝着贺百林的背脊踩了几脚。
贺百林在水里死命挣扎着，扑腾着，动作越来越弱……
“何公子，这样下去他是真的要死的，要不我们先弄到签名再搞死他也不迟？”
赵进文冷笑道：“他想死，我就让他死！林小雪算个什么东西？她不肯签名？我就折沫到她签名为止！她要是不从，我让她下半生都不能自理！”
李康与楚瑶一听，便不敢说话。
贺百林的动作在慢慢变弱……
还没有等林凡确定贺百林最后是否活着，那道白光突然就消失了。
天空瞬间又变成了炽烈的红色，笼罩着大地。
那老人又再次出现。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我怎么会看到刚刚的画面？是不是你搞的鬼？！”林凡情绪剧烈地波动着，面目狰狞地上前想扯老者的衣领质问，可是他却什么都抓不住。
“我说过，我是你老祖宗，林凡，有些事情，你是无法改变的，但是有些事情，你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你是我老祖宗……你算什么老祖宗？！为什么我们家族有难，你不伸出援手，反而在一旁看戏？”
“林凡，没有人能改变命运的安排，古今中外，救生民于水火的圣贤无一不受难，天将降大任于你，必要磨砺你的心智，这些东西你必须要接受，必须要克服！”
林凡激动得再也说不出话来，掩面哭泣。
“赵进文一流，不过是这天地间一个寄生虫、蛀虫，他们想用打压廉价高效的国医，售卖高价低效的西医，这是国之耻辱，是医界之耻辱！！”
“你不要对我说这么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你告诉我，我怎么才能救我父亲！”
“林凡，你怎么不明白，我贺家一家受难，换百姓、苍生无疾无病，这是我们贺家子弟存活的意义！你切莫忘了这一点！你绝对不要被打倒！”
老者说完，瞬间便消失在那霞光之中……如梦幻泡影。
周围的天幕恢复了正常的阴霾，林凡看着那一地的尸体，仿若隔世。
望着平静的运河，林凡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他认真地思考了老者的话，越想便越是明白，老者的话是对的，很多东西他是无法改变的，唯一能改变的是用自己的医术去救百姓！救苍生！绝对不能让赵进文得逞！
林凡在心里面暗暗发誓，他誓要铲除赵进文之流，揭穿他们的真面目，为自己，为贺家，为天下百姓讨回公道！
正当他想通了，想要站起来继续去寻找贺百林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阵眩晕，他在河边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