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往事如梦

夜很沉，没有星星，更没有月亮，只有狂风在呼呼地吹着！紧闭的门在狂风中吱吱吱响个不停，屋檐下的灯左右摇晃着，给漆黑的夜以最后的光明。

“啊啊啊——”屋中妇人那撕心裂肺地叫声被狂风掩盖。

“娘——娘——”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跌跌撞撞地一边叫一边从黑夜跑向妇人所在的屋子。

“大小姐，你不能进去！”小女孩刚到门口就被一个老婆子拦住了。

“走开！”小女孩生气地一把推开老婆子，但她的手刚碰到门就被一股力量掀倒在地。

小女孩盯着门上刚显现出的符咒，倔强地擦去嘴角的血，狠狠地道：“今晚，无论是谁，也休想阻挡我救母亲！”

说完，小女孩从地上爬起，双手掐诀，一把碧绿的剑出现在手中。小女孩握紧手中的剑，狠狠地砍向门上的符咒，守在门边的老婆子吓得连滚带爬地离开。

偌大的院子，除了妇人的惨叫声，就是小女孩一剑又一剑撞击门上符咒的破音，如此大的动静，居然没有惊醒四周的邻居。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屋中妇人的叫声越来越低。随着不断挥剑，小女孩额头的发已被汗水浸湿，呼呼的狂风也来不及吹干她额头的汗珠。

“娘，你再坚持一会儿，欣儿马上来救你！”

“娘，求你再坚持一会儿，只一会儿，欣儿就能进去救你！”

随着小女孩一声又一声的低喃，她手中的剑越挥越快，而门上的符咒被绿色的剑光削弱地越来越暗。

最终，伴随着一声脆响，门上的符咒和小女孩手中的剑一起化为虚无。小女孩顾不上喘口气，用尽全力撞开门，跌跌撞撞地奔向里屋。

“娘——娘——欣儿来了，欣儿来救你了！娘——啊——”小女孩刚踏入里屋，就被那刺眼的红色震住了。里屋内除了躺在地上的妇人，便是那遍地的血。

“娘——你——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小女孩上前跪在妇人身前，一双眼晴将妇人上下打量了一遍，哽咽道：“娘，你究竟怎么了？我该怎么帮你？”

“欣儿？是欣儿吗？”妇人的声音很微弱，她的手微微动了下。

“娘，是我！我是欣儿！”小女孩握住妇人的手。

“欣儿，今天，今天是七月十五，七月十五啊！”妇人紧紧握住小女孩的手，紧闭的双眼溢出血泪。

“娘，没关系，欣儿只要娘亲安好！”小女孩轻轻拭去妇人眼角的血泪。

“欣儿，对不起，娘对不起你！”妇人轻轻指了指裙下，“欣儿，带着她离开，离开这里！”

“娘——”小女孩掀开妇人的衣裙，一个被包裹好的婴儿静静地躺着。“娘，这，这是——”

“欣儿，带她离开这里，好好照顾她！一定，一定不要让她落在夫人手里！”说完，妇人艰难地将一枚玉镯从衣袖中取出，递给小女孩。

“娘，我们一起走！”小女孩抱起婴儿，看向妇人。

“对不起，娘，不能走！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娘，真的不是故意的！”说完，妇人为小女孩戴上玉镯，然后猛地将小女孩推向一片血迹中。

“娘——”小女孩抱着婴儿还未站稳，一道血色的光芒带着她消失在屋内。

再睁眼，落入小女孩眼里地便是一片火海！似乎是苍天动了怒，一道道天雷从天而降，紧着是划破黑夜的闪电以及那倾盆的大雨。

“娘——娘——”小女孩紧紧抱住怀中的婴儿，向没有起火的树林跑去。

“啊——”在惊慌失措中，小女孩被林中的树根绊了一跤，手中的婴儿不慎摔了出去。

“娘——娘——”小女孩爬起，奔向婴儿跌落处，却一片空空地，什么也没有。“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只是，一眨眼，一眨眼而已！”找不到婴儿，小女孩在惊怒中失控了，“是谁，是谁偷走了她！”

在惊恐中，小女孩再次祭出绿剑：“出来，别逼本小姐动手！”

小女孩握着手中的剑，紧紧地环视着四周。这时，一道又一道天雷在小女孩身边响起，一道闪电划过，将她身边的树劈倒。

小女孩侧身跃向一边，那天雷和闪电紧接着再次劈向她，于是，她再次闪开。

如此一次又一次，小女孩莫名盯着远处的天雷和闪电看了一会儿，道：“是谁跟在我身边？再不出来，本小姐与你同归于烬！”

“出来！”小女孩一边说一边向远处的火海走去。

“不，不要！”在小女孩与一道天雷险些碰上时，一个声音从袖摆处传来。

“你是谁？”小女孩低头捋起袖摆，一片翠绿的叶子紧贴在上面。

“我，我本是一棵万年的柳树，在即将化神时迎来了万岁劫！一不小心，本体被雷电毁于雷火中，神识只能附于一片叶子中避劫！”那片绿叶化成一个三寸高的绿衣女子，向小女孩倾诉道。

“别赶我走，只要你助我度劫，我愿成为你的契灵！”绿衣女子双手拽住小女孩的衣袖，补充道：“我会很多很多的术法，只要你助我渡劫！”

“我刚刚丢了个婴儿，你帮我找到，我就助你渡劫！”小女孩将绿衣女子捧在手心，道。

“婴儿？这林子除了妖兽，哪来的婴儿？”绿衣女子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四周，片刻后，指着一处道：“那里，那里有个妖兽穴！”

绿衣女子话音刚落，小女孩就跃向那妖兽穴。小女孩刚立于兽穴前，一只黑色的巨鼠就从妖兽穴中跑出来。

“叽——”黑色巨鼠双眼通红，叫了一声，就扑向小女孩。

小女孩立即挥剑抵挡，当黑色巨鼠撞上绿剑后，忽然化为虚无。一切发生得太快，小女孩略为惊讶了一下，便探向穴内。

妖兽穴并不深，只是比较隐蔽，小女孩站在外面便能将里面看个清楚。兽穴的正中躺着一个婴儿，正是小女孩刚刚弄丢的。

在小女孩将婴儿从妖兽穴中抱起时，雷电再次在她身边响起。

“轰隆——”这次，伴随雷电的还有轻微地震山摇。

“哇——”一直未吭声的婴儿在电闪雷鸣中发出来到这世间的第一声！

一切似乎仅仅只是刚刚开始！如那被雷雨浇灭的滔天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