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天煞

“这里是哪？怎么这么阴森？”叶欣抱紧白狐，小心前行着。

自从进入这个地方，叶欣便无法再感知到妖族前辈的气息。

“若没猜错，这里便是众圣埋骨之地，传说中的古战场！”白狐传音道。

“古战场？可是，我怎么觉得这里好像是一个极煞之地！比当年的明山更甚之！”对于煞气，叶欣是十分熟悉的。毕竟，明山的二十年可不是白待的。

“生极为煞，煞极为生！”白狐沉吟片刻，道：“众圣生前所聚生机十分旺盛，故其死后，生气化煞气，形成一个极煞之地也是可能的。”

“生极为煞，煞极为生！”在听到到这句话时，叶欣只觉耳边有阵阵轰鸣声，好似那九天惊雷暴发，又似那山崩地裂的巨响。

“叶欣？叶欣！”

“呃——白无忌，这是哪里？”叶欣一手抱狐狸，一手捂着额头，只觉得四周是那错乱的时空。

“古战场——极煞之地！”白狐担忧的攀上叶欣肩头：“叶欣，你——看见什么了？”

“惊雷，还有山崩地裂，好像有人在打斗，又好像是天灾！”叶欣用双手轻抚额角，双眼迷茫：“那里好似地狱又好似有无限生机！”

“哪里？”白狐急切问道。

“看不清！”

“这才正常啊！”白狐叹道。

“为何？”

“古战场的存在已经非常久远，就算你觉悟时空之力，也很难回到那个过去！”白无忌解释道。

“是吗？可是，我觉得，我努力一点，似乎也可以看得更清晰些！”冥冥中，有个声音在催促叶欣去看个究竟。

“呃！”白无忌有点惊讶，但更多的是担忧。据他所知，叶欣这种状况应该是例外。显然，叶欣和这个古战场有一种莫名的联系。

跨过时空长河，叶欣从那重重迷雾中窥见了累累白骨，还有那无尽的悲凉。

似无可奈何又似孤注一掷，累累白骨在无尽岁月中化作灰烬，但那些不甘的亡魂却始终不愿散去，凝成一股势，与天地相争。

无尽岁月后，那股势有了意识，获得了天地的认可。慢慢地，那股意识有了形，然后形成体。天生地养本为仙灵，却因这极煞之地而成了煞，故名天煞。

“唉！”冥冥中，一声长叹，忧伤中更多的是无奈。

它欲成仙，不愿成煞。即使是天定，它亦想改变。于是，它一点一点，倾其所能，欲将这极煞之地改成仙境。

无尽岁月后，极煞之地变成灵植遍地的世外之境。而它也在这满满的灵植中，化作那最耀眼的一株灵植。

突然有一天，一只白狐闯进这个世外之境，尾随其后而来的修者们欣喜若狂，短短数日，所有的灵植被洗劫，唯有它退回本体而逃过一劫。

但所有努力都付之东流的痛，却令它终生了恨。于是，它诅咒那些贪得无厌的修者，却引来一位强者的窥视。

他很强，至少对伤了元气的它而言，它逃不掉他的魔掌。于是，它被抓走了……

“啊！”叶欣捂住双眼，只觉得心惊胆战。隔着时空长河，那抓走天煞的强者仅看了叶欣一眼，便令她无法再继续窥视。

“叶欣——”一直暗中关注叶欣的白无忌见状，轻轻唤了一声。

“他是谁？仅一眼的杀气便令人生怯！”叶欣暗自催动疗伤术法，一双眼睛方见光明。

叶欣一睁眼，入目的便是一只白狐：“白狐？怎么如此相似？”

“叶欣，你看到什么了？”白无忌的两只狐爪搭上叶欣的手。

“白狐！会说人话的白狐？”叶欣一脸懵懂，呆愣片刻后，她终于记起：“不对，不是白狐，是白无忌！”

“白无忌是妖，怎么可能会是那只白狐？”莫名其妙的，叶欣有些在意那只将修者引入世外之境的白狐。

“什么白狐？叶欣，你看到什么了？”白无忌心里不由自主的惊慌。

“白无忌，我穿过时空长河，看到了一只天煞的诞生与毁灭！好可惜啊，就差那么一点点，那只天煞便能成功的逆天改命，成为天生仙灵！”

叶欣一脸遗憾，好似她就是那只天煞一般。

“叶欣，你就是你！无论你在时空长河里看到什么，那些都已成云烟，切莫被影响，以免影响心性，断了修途！”白无忌提醒道。

“嗯！没事，我缓一会儿就好！”叶欣抬头朝四周看了看，笑道：“白无忌，你知道吗？这里特别像那只天煞的诞生地！”

“这不奇怪！你在这里看到的，必然是曾经已发生的。”白无忌解释道。

“是吗？那你以前来过这里吗？”叶欣问道。

“没有！我是妖不是魔，怎会来这种地方？”白无忌耸耸狐鼻子，有些不悦。

“是吗？我在过去看到的那只白狐好像你，难道是你家亲戚？”叶欣调笑道。

“胡说八道！”白无忌轻喝一声，道：“据我所知，我是这天地间仅存的一只白狐！”

“是吗？那，那只闯进世外仙境，毁了天煞仙缘的，真的是你？”叶欣瞪大双眼，她忽然想起白无忌好似说过这么一件事。

“你说什么？什么世外仙境？”白无忌一头雾水。

“白无忌，你说你曾因避死劫而误入一个空间，并给那空间的灵物带去灭顶之灾！”叶欣小心看着眼前的白狐，越看越像，恍惚中，过去和现在融为一体，化为一片苍茫。

“叶欣，为何忽然提此事？”白无忌问道。

“啊！呃——你说什么？”叶欣摇摇头，她似那只天煞，又不是，那感觉很奇妙。

她心中有憾，却又无惧！只是，过去和现在的重合，为何会是一片苍茫呢？它在暗示什么？难道是没有未来？

“叶欣，你，没事吧！”白无忌觉得叶欣现在的状况很糟糕，但却无计于事。

“没事！”叶欣仔仔细细地将白无忌打量一翻，叹道：“可真是个冤家啊！”

叶欣想：如果她就是当年白无忌误入空间的灵物，那么，她的前世便是那只天煞。若真如此，她被那强者带走后便转世投胎为人了？

叶欣心里这般想，但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嗯？”白无忌一直在关注叶欣，见她这般感叹，于是问道：“为何这般说？”

“白无忌，你曾经说过，我们的缘份乃天定！但你可知，我是逆天而行的！”

“逆天而行！那又如何，从凡物到修者，那本就是逆天的事！若万事顺天意，哪还有修者可言！”白无忌虽然不明白叶欣为何会有此感慨，但仍坦诚己见。

“啊！”叶欣很惊讶：“你们妖修难道不是顺天而为吗？”

妖修祟尚自然，事事顺心而动！叶欣一直以为，妖修得天独厚，以血脉而论尊卑，其所修之道必然是顺天意！

“谁说的？我们妖修修的是心，是顺心而动，率性而为，然后借天夺势得造化罢了！其归根结底，终是逆天，否则，我妖修怎会如苟言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