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捉奸
阮俊辉往外走的步伐顿住了。
他是极其看中儿子的,家中只有两个儿子,也只有阮彬一个是嫡出,从阮彬出生起,他就寄予厚望。这些年阮彬虽不算多优秀,但也还算成器,他觉得课业上抓紧一点,一定会更好的。
只是有时候问询学业时,发现阮彬还不如女儿阮素清,他总是有些叹息。毕竟他年轻时是暮云有名的才子,到了京城也不遑多让,更是刚刚及冠就高中榜眼。
他总觉得,儿子合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好似并非如此。儿子秉性什么的,更肖似许梅。
甚至有时候,阮俊辉觉得,如若凌婉还在,他与凌婉生了儿子好生教养,儿子承袭他的聪明才智,又承袭凌家的英武不凡,必定会是个文武全才。
当然,这些也只是偶尔想想,毕竟不能成真。
所以,听到阮芷秋说想要给弟弟送书,却一直寻不到人的时候,阮俊辉整个眉头都皱起来。
“阮彬不在学院?”
阮芷秋点点头:“是啊爹爹,我十分好奇,京城书院的管辖很松散,可以随意请假吗?”
自然不是,阮俊辉费了不少力气,才将儿子弄进京城书院的。京城书院的管理也很是严苛,若是学子没有正当理由请假太久,耽误了课业,还会被劝退的。阮彬只有十二岁,不可能私自请假。
他没有给儿子请假,请假的只可能是许梅了。
想到这里,阮俊辉对许梅更加不悦,才觉得她有好转就如此行径,恁有什么事情,都不该耽搁阮彬的学业啊。
阮俊辉道:“什么书,我看看。”
阮芷秋将书拿出来,三本书都不厚,但是翻开看来,是大儒由浅入深的讲述各类事情,对十岁上的学子,的确能有很大的帮助。
“这书果真不错。”阮俊辉点点头,“芷秋有心了。”
阮芷秋弯弯眉眼:“我与他接触不多,但他也是我的弟弟,能尽一尽心也很好啦。不过我寻不到他的人,还要请爹爹帮我带给他。”
“好。”
阮俊辉没有多说,抬脚离开了芳华院。阮芷秋给冬梅递了个眼色,她立刻寻了借口跟上去。
后面的事情,阮芷秋当然不好亲自出面,只是听冬梅回来报,也是听得惊心动魄。
“没想到夫人竟做出这样的事情,整个正院的丫鬟婆子,全都被老爷身边的人给处置了,难怪小姐您不让我们去看呢。”
冬梅能去,自然因为她有些本事,神不知鬼不觉混进去,看完了全程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出来。
晚菊已经耐不住了,催促她:“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快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屋内只有阮芷秋与这几个贴心的丫鬟,不必担心外传,冬梅这才绘声绘色,讲述当时发生的事情。
原来,阮俊辉本来是打算出去会他新得的美人,但拿着方大儒的书,又觉得还是儿子的学业更要紧,便转头又去了正院,想要问问许梅为何要给阮彬请假。
只刚到了正院,就发现不对劲,除了守门的婆子在打盹之外,院子里竟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再进去却发现夫人的两个贴身丫鬟,坐在廊下吃东西,而张妈妈立在卧房门口,一脸紧张的四下张望。
待见了他,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高声大喊,说是夫人身体有恙不舒服。
阮俊辉不蠢,立刻发现了不对,当下让随从寻人,将整个正院团团围住,自己则破门而入,将衣衫不整的许梅与那何江逮个正着。
可笑的是这时候,许梅倒是护着何江,那何江却口口声声,说是夫人勾引他的云云。
阮俊辉气得吐血,没想到人到中年,竟被人带了绿帽子。他年少是有名的美少年,不然也不会让凌婉那样高贵的女郎,对他一见倾心了。虽如今已不年轻,但也是个儒雅的中年男人,在一众发福油腻的同僚之中,也算是佼佼者了。
如此这般,许梅竟不知足,还要与何江这个家奴混在一处?难道低贱的何江,比他堂堂二品大官还要好吗?
好在哪里?
阮俊辉不自觉往何江那儿看去,便看到亵裤遮掩处鼓鼓的一坨,似乎的确,比他厉害许多。这些天的不顺心,加之在外头风流多日,他竟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也昂面倒了下去。
但倒下去之前,他还不忘瞪着一双赤红的眼,指着他们喊:“奸夫淫妇,杀,全都给我杀了!”
奸夫说是老夫人的侄子,那也是一表三千里的亲戚,算不得什么,杀了就杀了。但许梅却是阮家主母,还生了老爷唯一的嫡子——当然,管事下意识看向面若死灰的何江,在他面上寻找,是否有大少爷的影子。
好似……没有?但十来岁的少年,更肖似夫人,似乎……也看不出来。
阮俊辉得亏是晕过去了,不然看见管家这般怀疑,怕是更要多吐几斤血。
正院被彻底封闭,正院的丫鬟婆子都被处置了,只留下张妈妈,鸳鸯与单黛,她们三个是夫人最贴心的人,暂且没有处置,只是关在柴房里头。
等阮素清听闻正院不知为何全都被处置了,急急忙忙赶过来,想要进去看许梅的时候,却被管事拦住了。
“大小姐,老爷有令,谁也不可踏入正院半步。”
阮素清着急不已,亲自拿了装了一袋子小金鱼的荷包,往管事手中塞:“我知道,我就是去看看母亲,回头也会与父亲告罪的,还请阮伯通融通融。”
管事知道兹事体大,哪里敢接,只摇头:“大小姐就莫要让老奴为难了。”
阮素清见状,心道不好,也不知母亲是做了什么,怎么惹得父亲生了这样大的气?可是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也无法解决。
只能另想法子。
回了沉香榭,阮素清赶紧让人去一趟京城书院,给弟弟请假让他快回来。却没想到到了下午,人没接到,说是夫人早就给阮彬请了假,让他去庄子上了。
阮素清一愣:“什么?她好好的做什么要给弟弟请假?难怪旬休也是说有事没回来。这样大的事情,她怎么说都不与我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