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轮回 一曲千幻
持笛女子谢云凤早已吓得魂飞天外,《幻世曲》吹响那一刻她才知道奏曲者将化为阵眼,困住阵中人也困住自身。
缪霖雪看向她,“谢云凤,这么多人入阵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没等她回答,继续说道:“这一次让你多玩一会儿,一世就两百年吧,每一世间隔七十年算是给你的喘息时间。你可要争气些,不要再被活活耗死。”
谢云凤不明白缪霖雪所说的‘多玩一会儿’‘再被活活耗死’是怎么回事,此时此刻她只感受到无尽的恐惧和愤恨。
时间流动的那一刻,她凄厉哀嚎,“张主龙,你骗我!”声音被阵法扭曲分解,终是难以抵达那人耳中。
虚空震荡收缩,玉簟秋抽离一道神识携数道繁复符文强硬打入‘幻世’。七尺乌锋、指天弓、乌月匕纷纷脱离主人没入‘幻世’。
大雪被狂风裹挟,弥漫开来。
九天山化为平地,漫山遍野的强者,巨兽消失不见。高高屹立的九天玄阴古教同那镇压这方天地的女子一同堕入九世轮回。
几位护法长身而起扑向被缪霖雪从暗处抓出来的那几名幕后操纵者,那是她给他们留下的战斗,是磨砺也是希望。
-
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寂静无声。似乎空气都凝固了。
雪地上躺着一名仿若身在迷雾之中的女子,虚幻的仿佛不存在这世间。洁白如玉的肌肤似乎泛着盈盈光华,浓密修长的睫毛,殷红的唇惑人且透着危险。
那一双清冷美目张开的瞬间,闪动着荡人心弦的光芒却没有半点人世间的情感。
就在这一刻风动了,雪花纷纷扬扬飘落。天空有飞鸟翱翔,林中走兽出没。天地万物都随着女子眸子睁开而苏醒过来。
女子起身,风声呼啸,鸟鸣兽吼声声入耳。世间万千生灵随着女子起身而灵动,灵气滋养,生机勃发。
纤细盈玉的手指提起身侧光溜溜的小婴儿,仔细研究。
“你是从哪里来的?”
小婴儿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也好奇的看着她。于是两个人一大一小相互打量,还是小婴儿坚持不住,放弃了这个游戏,哼哼唧唧往她怀里钻。
女子福灵心至,应该建一间屋子。目光投向四周树木,应该砍几棵树。但怎么砍树?
伸手一招,一柄手掌大小形如弯月的乌色匕首不知从何处飞来,直接落在她手中。亲切熟悉的感觉在心底升起,让她蹙起好看的眉。
“你又是从哪里来的?”
乌月匕似乎很是兴奋,在女子掌心旋转。速度越来越快以她为中心飞旋,轰轰声中,树木纷纷倒下,转瞬间女子方圆数丈内形成一片开阔地。
女子将小婴儿裹在自己外裳里,手持乌月匕将砍伐的树木修整。按照预想中的样子将木板摆放,叠加在一起。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能弄到一起呢?先将木墩直接砸进地面,紧密排列做成基台。那然后呢?墙怎么办?将木板也砸进地面?原来建屋子如此简单暴力。上了屋顶,装上门窗,仔细欣赏一下还算满意。
等她用同样方式暴力做了一张床后,门掉下来了。
刚装好门,窗子又掉了。还没动手去安装,一侧墙壁发出怪异声响,头上屋顶竟然倾斜了。
看来这屋子唯一结实的只有地面。
“难道我不会建屋子?”
女子失去耐心,一掌拍下,阵法将木屋笼罩,门窗、墙壁、屋顶地面都结实稳固了。
“果然,我是会建屋子的。”
女子握着乌月匕进了树林,再回来时带回来一头羊还猎杀了几头狼。
将狼皮完美剥下,挂在木头搭起的架子上。双指一撮打出小火苗,点燃架子下面的木堆,烘烤狼皮。
削了一个木头碗,挤了羊奶喂给小婴儿。吃饱的小家伙裹着女子外裳,躺在铺着狼皮的床上乖乖睡着了。
吃了一顿烤狼肉,女子搂着小婴儿也进入梦乡。
一大一小在此间日复一日的生活。小婴儿渐渐长大,咿呀学语蹒跚学步,乌月匕在手与林中猛兽搏杀。
十三年后女子盘膝坐在雪地中,一坐就是三十年。
这些年男孩除了每日与女子对坐一个时辰外,就是与猛兽为伍。
女子睁开眼,木屋已经扩建成三间屋,两间寝室一间正堂。床更精致,铺着厚厚兽皮。屋外围上篱笆墙,还装了院门。
缪霖雪:孩子果然聪明。
那只羊已经老死,院子里养了几只活蹦乱跳的野鸡,咕咕叫着很是吵闹。
女子一挥手,它们的声音被消除。
“你醒了。”
身材高挑容颜绝丽的妖异美艳少年出现在女子面前,容貌俊美如妖如仙,眉长整齐,浓密而纤长的睫毛趁着那星辰般的长目如精细描绘过般,流转的眼波让人痴迷,薄而红润的唇弯起好看的弧度。他所立之处就仿若展开了一幅瑰丽画卷,画中之人媚骨天成惑乱众生。
“长大了。”
女子打量少年一身兽皮装扮,盯着那双赤足。
“该去逛逛了。”
“去哪里?”
“有人居住的地方。”女子想了一会儿,问:“给你起个名字吧,你有建议吗?”
少年懵懂摇头,问:“名字是什么?”
‘好吧,孩子只是外表长大了。’
“你以后就叫寒潭。寒潭就代表你这个人。”
少年寒潭歪着头思索了一下,又问:“你的名字是什么?”
“缪霖雪,我的名字叫缪霖雪。”
是呀,她叫缪霖雪,九天玄阴古教之主。一曲千幻,九世轮回。她堕入轮回,如今她觉醒恢复了记忆。
-
行走在部落集市,缪霖雪和寒潭惊人姿容看呆了所有人。人们痴痴远随,不敢靠近。
除了缪霖雪之外,寒潭从来没见过第二个人,那些人看他,他也直勾勾看着那些人。只是他天生媚骨,眉眼含情,看的那些人一个个乱了心神。
缪霖雪可不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事,用自己雕刻的木碗换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破布袋子,一转头就从破布袋子里拎出一套旧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