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书网

字:
关灯 护眼
香书网 > 帝女上位,摄政王辅政 > 143 无奇不有

143 无奇不有

“远道而来即是客,燃止王子请坐。”

燃止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开口却是确认的语气:“女皇陛下?”

赢倾浅笑点头:“是朕。”

燃止嚣张的气焰收敛了些,眉心微皱:“批阅奏折,决策朝事,不该是女皇陛下的权力吗?”

赢倾轻抚着隆起的腹部:“朕怀有身孕,眼下不便操劳,所以政务由摄政王全权代劳。”

燃止一怔,目光下意识地落在她腹部,道:“怎么就有孕了?”

西陵煜冷笑:“你莫不是个傻子吧。”

“阿姐。”燃止开口,眉心微蹙,“你休了他吧,这个孩子我来抚养。”

云珩握着朱笔的手一紧,目光微抬,眼神里透着蚀骨的寒芒。

西陵煜则是一呆。

沈聿了然,此人果然跟女皇陛下有点牵扯,也难怪他家主上愿意容忍了。

“王子在说笑。”赢倾笑意微敛,“云珩是朕的夫君,朕怎么可能休了他?”

“可是他……”燃止皱眉,“他不是好人。”

西陵煜转头看了眼沈聿,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无声开口:“他这里没问题?”

沈聿还没说话,却见云珩已经站起身,绕过御案,强势地把赢倾拥进怀里:“燃止王子长途跋涉,应该是累了。西陵煜,他既然有办法解决东渭被围攻一事,你跟窦溯便负责招待他,顺便与他一起讨论应付围攻的对策。”

西陵煜正要点头应下,燃止已先一步开口:“除非你让我进女皇陛下的后宫,让我做皇夫,否则我就让天下各国继续增兵,让东渭毫无反手之力。”

赢倾神色淡了下来:“燃止王子在说笑。”

“阿姐,我没说笑。”燃止抿唇,“我是来保护你的。”

赢倾淡笑:“听说燃止王子精通占卜之术,能预知未来?”

燃止点头:“嗯。”

“那么你预知到东渭会走向灭亡?”

燃止一愣,随即下意识地摇头:“当然不会。东渭有阿姐做女皇,怎么会灭亡?”

“那我这个女皇会被别国的君王抢去做夫人?”

燃止眉目骤冷:“谁敢?”

赢倾一笑:“既然没人敢抢我,东渭也不会灭亡,便说明我不需要旁人的保护。”

燃止一怔,这才明白她的意思:“阿姐……”

“况且朕的夫君本就是天下第一厉害的男子。”赢倾转头看了一眼脸色不虞的云珩,眉目柔和,“以他一人之力,足以护我周全。”

燃止神色微僵,瞪了云珩一眼,“狡诈的狐狸。”

云珩单手轻扶着赢倾的腰,原本不太美妙的心情被赢倾一句话哄得烟消云散,此时正是春风拂面暖阳高照,自然不在乎对面这家伙幼稚的挑衅。

沈聿轻抚着下巴,暗自思忖,眼前这阵仗看起来不太对,燃止王子跟他家主上认识?

女皇陛下的反应却明显跟燃止王子不太熟,所以摄政王占据了妥妥的上风,这傲娇的燃止王子在陛下面前跟个小可怜似的,这么没地位,居然还敢拿架子?

沈聿心思转得快,很快把眼前的局面判断得八九不离十,只是最关键的原因还不太清楚而已。

不过原因什么的不重要,就像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云珩跟大祭司之间有着什么样的秘密,但并不妨碍他对局势的分析。

“燃止王子今年十八岁了吧。”他漫不经心地开口,唇角噙着几分笑意,“女皇陛下比你年轻,你堂堂一个成年男子在这里装小孩似乎不太合适,按照规矩,王子应该恭敬地称呼一声女皇陛下,并且依附属国的礼节参拜女皇陛下。”

燃止转头看他,眉目凛冽:“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教我做事?”

沈聿笑容微敛,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不知死活的小孩,唇角的弧度染了几分寒意:“方才爷说错了,王子不是在装小孩,而根本就是个幼稚无知的小孩。”

燃止一笑,显然不想与他浪费唇舌,目光很快落回到赢倾面上,道:“我的确不能让东渭灭亡,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各国君王对阿姐无礼,可如果阿姐执意护着这个人,我就让这天下大乱,让东渭苍生陷入战乱,让平静了六百年的东渭彻底颠覆,让这片疆土从此被战火与硝烟吞噬,阿姐说他是天下第一厉害之人,那么我们就看看,看他最会后如何力挽狂澜。”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往外走去,走了几步又转头道:“眼下预言刚刚传遍九州四海,各国当然没那么快就起兵征伐,可纵使各国君王都顾忌着大乾战神的本领,这点顾忌也终将会被野心战胜,今日我在此立下誓言,不出两月,各国必定重兵而来,阿姐做好让云景行上战场的准备吧。”

话音落下,他身体一掠,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正宫。

沈聿、窦溯和西陵煜都沉默地注视着他的背影,没有任何动作,没有出手阻止,也没有开口呵斥。

沈聿心思深,纵然心头惊疑,面上也不露丝毫异样。

云景行?

如果他没有听错,燃止方才的确说了这个名字,可云景行分明是两百年前昭华女帝身边独揽大权的摄政王,最后自刎而亡的东渭罪臣。

这个人说起云景行,是因为他把云珩当成了两百年前的云景行?

“主上。”窦溯开口打破了平静,也拉回了沈聿思绪,“燃止王子所言,是否需要尽早做出应对?”

“不用理他。”云珩语气淡淡,“你们先下去吧。若是在宫里遇到他,不用干涉他的行动,也不必刻意对他热情。”

窦溯点头,这句话其实跟他关系不大。

他不是东渭人,所以不用负责招待东渭的客人,且那位燃止王子与他不熟,看起来又是一点不好相处的样子,他没兴趣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沈聿和西陵煜就不一样了。

沈家九爷这两天已成了摄政王跟前的红人,跑腿办差都是他,招待客人也是他,所以对于这位燃止王子,就算云珩说不予理会,可该关注的还是要关注。

赢倾转身走进内殿,靠着锦榻坐了下来,端起银月呈上来的热茶轻啜一口:“燃止王子看起来比较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跟你所说的淡泊名利不太相符。”

云珩站在一旁,闻言点头:“的确幼稚。”

赢倾失笑:“你跟他积怨已久?”

“算是吧。”云珩眉心微锁,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立场不同罢了。”

赢倾沉默片刻。

云珩亲口说过,昭华女帝之下的那些皇子们对这个姐姐很是崇敬,姐弟之间感情深厚,而两百年前的云景行却是造成当年内乱、间接害死西陵莞羽的凶手,不仅西陵莞羽的弟弟们这么认为,当年的东渭大臣们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不管是大祭司还是湛若,都认为云景行是当年的罪人,区别在于大祭司是侍神者,个人情绪没那么强烈,只是站在家国大义和天下苍生的角度予以谴责而已。

燃止却不一样。

他是亲身经历过当年混乱内战与生死离别的人,亲眼见着最爱的姐姐因某人而死,心头自然是恨,当然,也许早在云景行跟西陵莞羽相爱时,就勾起了这位皇子殿下强烈的不满,继而引起了两人之间水火不容的冲突。

西陵莞羽驾崩之后,这位皇子又不得不以皇父摄政王的身份担下整个东渭社稷,辅佐儿子直至幼帝十六岁掌权。

也就是说,他做了十年摄政王,而这十年里,他也许每天都在思念着自己的姐姐,思念每多一分,对云景行的恨就深一分。

站在旁观者的角落来说,赢倾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只是理解归理解,赢倾却没办法跟他站在同一阵线,别说她暂时还没有那段记忆,就算记忆完全恢复,她相信当年的西陵莞羽也不会怨恨云景行。

赢倾暗自沉默了一会儿,忽而不知想到什么,眉头微拧:“燃止应该没有前世的记忆吧。”

云珩嗯了一声:“他的确没有记忆。”

赢倾微讶:“所以他知道我的存在,只是因为擅长卜卦,能预知前世今生的事情?”

“应该是吧。”云珩有些疏淡,像是对此人兴趣缺缺,“除了比较任性霸道之外,燃止其他方面本事确实不错,天下传言皆属实,没有夸大其词。”

赢倾哦了一声,暗道果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赢倾想着燃止临走前的威胁,想问问云珩是否要做出应对,抬眸看向云珩时却明显察觉他情绪不好,眉心微锁,似是陷入了某种思绪之中。

赢倾猜想他应该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下意识地想开口安慰,可又不愿打扰他此时的思绪,索性就倚着锦榻安静地坐着。

“怎么不说话了?”云珩察觉到气氛的突然安静,目光微抬,看着静下来的赢倾,伸手把她圈在了怀里,“心情不好?”

赢倾看着他:“心情不好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云珩一怔,眸光微敛:“燃止方才说的那些话只是吓唬你的,他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赢倾沉吟片刻:“云珩,你现在是在犹疑,该如何处理这个人跟我的关系?”

云珩叹了口气,把下巴抵上她肩膀,声音低沉:“如果他执意要留在你身边,到时候就以女皇义弟的身份封个王爷给他做做,如此也不算委屈了他。”

“他比我大两岁,让他做女皇的弟弟?”赢倾纠结着眉头,“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难道让他做你的哥哥?”云珩皱眉,“这样岂不是更奇怪?”

赢倾一时无言。

她其实想说,她压根就没打算把燃止王子留在东渭,可这件事貌似不是她能决定的,燃止大老远跑过来,显然不可能无所图,而云珩虽然不情愿,却也明显没打算把燃止赶走。

所以她觉得,云珩跟燃止好像才是这个相爱相杀故事里的两个主角。

亏得云珩此时情绪不高,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否则只怕立刻把她就地正法,让她好好体会一下究竟谁跟谁相爱,谁跟谁相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