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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旗人的难处

自老太太让易中海把几个年轻人带到屋里,给几个小年轻,泡上茶,四人就客气的聊着。

易中海比他们大了近十岁,道行可比他们深多了。

“几位兄弟,陪着老爷子过来,是我易中海招待不周了。”

“提前言语一声我也好迎一迎,也是我粗心大意。”

“您几位怎么称呼啊?”

那短发青年接过话头,自来熟的答道:“我姓金,金运平,跟你们院儿金老太太家男人,是一个家族的。”

“外面院子里的金老头是我爷爷。”

“一个古板老头。”

拉过分头青年,“这位是郎家老爷子的孙子,郎咸坤,刚从北大毕业呢,是个书呆子,闷葫芦。”

“整天就琢磨写书,写诗,高傲的很,要不是他爷爷今天过来,他才懒得动呢。”

“至于这位”,金运平指着背头青年道:“这是那家的,那玉虎。”

“他在天桥开了一个茶园子,整天瞎显摆,你看这油光水滑的头发,蚊子爬上去就能滑倒。”说着还把手往那玉虎头上摸去。

“你才瞎显摆,我这是发型,大人物都这样,你不懂”,那玉虎一巴掌拍开金运平的手。

转头对着易中海道:“易兄弟,改天有空去我茶园子听戏,荤的素的都有,你想听什么都行,保证你忘不了。”

“至于这金家小子啊,整天在街面儿混着,也不找个政经营生,整天跳脱的很。”

“早晚坐吃山空,别指望着我接济你。”

金运平听了一阵恼怒,“瞧不起谁啊,要不是这段时间低调,我早就从家里接过铺子开始经营了。”

“谁知道红党会咋处理旗人和做生意的?”

“没点详细的信儿,谁敢干?”

“别告诉我,您二位家里没吩咐让你们夹着尾巴,过段时间低调日子。”

金运平一说完,那玉虎就低下了头,静静的看着茶杯。

连一直没说话的朗咸坤也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等待审判,真不是人过的日子,红党对于我们旗人的安排还没下来,都有点忐忑。”

易中海也不好搭话,又把自己的家庭背景和工作介绍了一遍,互相算是通了信息了。

介绍完自己,易中海又回到刚才话题,对于他们说的,并不是很懂。

易中海不明所以的问道:“哥儿几个,怎么回事啊,不是说红党不影响老百姓们生活吗?”

“您几位怎么无精打采的样子?说说,让我也长长见识。”

金运平叹了一口气说道:“普通百姓还好,就是因为我们不普通啊。”

“你知道我们这姓是咋来的?”

“我们以前都不是这个姓。”

“像我们金家,是大清朝,皇室后人,他们那家那是出了不少贵人的后族,郎家也是后族出身。”

“只不过我们几家算是旁支罢了,跟贵人们有关系那是好几代前的事了。”

“底层旗人各种原因家道中落,咱就不说了,他们本来就过的艰难。”

“跟皇室关系近的顶层旗人,早年掺和进满洲国去了,不少人当了汉奸,还有财大气粗的逃到了国外。”

“就我们这些中层旗人高不成,低不就。”

“满洲国我们不愿意掺和,又没那个本钱往国外跑。”

“从民国初年开始,我们就是各路政府军阀眼中的大肥猪啊。”

“各种摊派,捐款都找我们,一层一层的刮皮,谁让我们是大清后人呢?”

“不少大清开国建立的中层旗人家族,就这么把家产给送了出去,慢慢落败下来。”

“可你不给不行啊,一大家子要生活在人眼皮子底下。”

“袁大头,段小头,吴胖子,张匪头,张六子,小日本,秃子,满洲国贵人们。”

“这哪个没盘剥敲诈过我们这些中层旗人?”

“人家就要现钱,土地,铺子卖不老少,为了凑钱,那都是百年积累啊。”

“不少人家里没了进项,就凭着卖老物件,古董换钱生活。”

“你说这祖辈的错关我们啥事?被盘剥几十年了还不够?”

“那些大头都随着顶层贵族去国外了啊,现在各王室家族,后室家族,都带着几百年积累去国外了,找我们有啥用?”

“现在这红党对我们的政策还没落实下来,也不知道该咋对我们,所以大家现在都比较焦急。”

“连出去讨生活都不敢,怕惹麻烦,就在家里吃老本。”

金运平一通发泄式的话,总算是让易中海了解了旗人这个群体大多数人的生活。

这跟街面儿上传言不一样。

易中海就问道:“那街上流言咋回事?”

那玉虎听到这话就接过话头:“嘿,这我熟,茶园子里三教九流啥没见过。”

“最早吧,大清朝刚解放的时候,确实有那么一大批旗人,当败家子儿。”

“大清没亡的时候,我们旗人是有铁杆庄稼的。”

“哪怕不做事,也过的很好,走马,斗鹰,遛狗,玩鸟,抽烟,养蟋蟀………”。

“玩的可花了。”

“大清亡了,没了铁杆庄稼,大家自谋生路,有些人还没适应过来,又没个进项,慢慢家里就落败了。”

“那些是早些年的事,现在街面儿上混的艰难的旗人都是那些人的后代。”

“至于其他旗人,家里又没进项,还有盘剥,你说大家不出来找事,自谋生路,为家里找生计,怎么活?”

“家教严的遇到这样走鸡遛狗,不干正事的,那是往死里打。”

“拿着破落户们举例,你敢不学好试试?”

“现在街面儿上还混着的,要么是家教不严,底子厚的旗人。”

“要么是一些暴发户装旗人,还有些好面子的人也装旗人。”

“真旗人早不干这些事了,要么读书,要么扩展家业,不然你连被各路财神们盘剥的钱都不够,想不落败,不找进项咋行?”

“就每年家里院子维修保养的钱都吓死人。”

那玉虎,一边说,还忍不住咂摸嘴。

喝了一口茶,一副羡慕的表情说道:“你当我不想斗鹰遛狗啊,不用做事,专心享受的日子谁不想过?”

“一大家子几十人,你要不做事,没得进项,不出几年就得流落街头。”

金运平,也忍不住插话。

“说实话,我还挺羡慕你们工人的,不用活的战战兢兢。”

“有个事做,不用当闲人,安稳过日子就行了。”

“要不是工厂经常出事故,我早都想进厂了,去年我还参与了红党的宣传宣传。”

“往后是工人阶级的日子,我也想进工厂,混个出身,老爷子不让。”

“说是家里又不是过不下去了,老金家命没有那么贱。”

“我只好在家拘着,老折磨人了。”

易中海喝了口茶,仔细斟酌了一下说道:“工厂确实危险,活儿也重,要是找个人品好点,经验丰富点的师父,还是不错的,最起码能生命安全能保证,就是活儿有点累。”

金运平激动起来,“真的啊?”

“我回去就让老爷子打听,要是能行,他同意我进厂,你以后就是我亲哥。”

几人正说着,门外又热闹起来。

易中海起身对哥仨说道:“对不起,是我照顾不周了,外面应该有人来了,我出去看看,要是有客人来了,还得迎一迎。”

“您几位先坐着,我去去就回。”

经过刚才初步交流,几人关系近了一部分。

朗咸坤站起来说道:“一起吧,我们也出去转转吧。”

“顺便看看你们这院子,以后好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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