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星空
“也就是说，当初我舍弃的那部分力量居然演化出了你们，真是世事无常啊。”
陆凌心情复杂，他这时候反应过来，那无论是天上的诸神还是灵界的古灵，都是相当于自己的子嗣……
幸好古灵将他称为祖神，要是他开口一个母神，估计他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另外还清醒着的露西姐妹彻底懵了，她们随手救错的一个陌生人竟然是诸神之祖，不说露西，反正娜莎脑子是已经彻底宕机了。
“诸神之祖让我给他讲历史，那我之后会不会成为一个历史之神，或是讲故事之神……”
少女差不多把所有心理想法都写在了脸上，看得陆凌一阵头疼。
“祖神大人，请问您是回来收回那些伪神窃取的力量吗？”
古灵敬畏地看着陆凌。原本他们只是知晓祖神是他们的起源，但是真正见过陆凌之后，古灵觉得自己还是太肤浅了，仅仅是祖神的一个化身便让他有种如见神明的感受。
露西警惕地看着古灵，她信仰的银月女神也是众神之一，古灵的行为就和在她面前渎神没什么区别。
“话说回来，你们为什么要针对诸神？”
陆凌目光如炬，在他的目光下，古灵身形微微抽搐
“自然是将那些伪神拉下神位，只有您才配得上众生的敬仰。”
“借口。”
陆凌神色冷淡
“而且还是近乎将自己说服的借口。我能看出来你们的野心，你们仅仅是对他们不服，想要夺取他们的位置罢了。”
古灵微微一颤，最后变得有些模糊
“那你说，现在我回来了，你们有几人会真心诚意地供奉我？”
“全部，我们全部都……”
古灵忽然说不下去了，他明白，自己是不可能骗过这个最初之神，于是他放弃了。
“我们确实不是真心的，但是您难道不想取回自己的力量吗？难道您就甘心那些夺取你力量的宵小之辈肆意妄为吗？”
“呵，知晓没办法骗过我，就想办法拉我上车。不过你似乎没听清楚，那些力量我已经彻底舍弃了……”
古灵看向那位最初之神，心神颤抖着，他看见陆凌不带笑意地笑着
“那些对我无用的东西，我为什么要捡回来呢？”
不知何时，陆凌的眼眸化作一片无边的星海，光是看一眼，众人便险些难以自拔，如坠深渊。
古灵彻底明白了，为什么祖神苏醒之后并没有与众神发生冲突，两者已经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了，试问雄鹰会在意飞虫手中的食物吗？
在惊惧之后，古灵心中却燃起一丝好奇，那片星空究竟是什么，哪怕是无云的夜晚，他都没见过那般景象。
“祖神大人，那……究竟是什么？”
陆凌看到了古灵的一切思绪，但他并不感到冒犯，无尽的岁月已经彻底改变了他，从踏上陆地开始，他就已经不是前世那个普通的学生，而是世间最古老的神明。
“那是宇宙，哪怕诸神在这个星球上近乎能掌控世界，与整个宇宙相比，他们和人类又有什么区别。”
陆凌默默催动星空权柄，下一刻，众人感觉到自己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周围虽然有着闪耀的群星，但是和那些无边的黑暗相比，那些星光无法带给人任何温暖。
“低头。”
陆凌的声音自众人脑海中想起，他们下意识往下看，一颗蔚蓝色的星球在无边的黑暗中缓缓旋转。
“这就是你们生存的地方，如此狭隘，如此渺小，而你们却争夺着做这小石块上的王。对我来说，我能理解，但无法认同。”
随着一声响指，众人再度回到树屋之中，所有人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哪怕古灵心底都产生了恐惧。
即使他们不明白宇宙是什么，不明白这颗星球是怎么回事，但他们也发自内心的感觉到恐惧，对未知的恐惧。
古灵头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狭隘，和那无边的星空相比，自己居然还在争夺一颗星球上的王位，哪怕自己成神了又如何？最多也就是太阳神换了一副面孔。
“祖神大人，那些群星……究竟是什么……”
古灵张口问道，然而，与他的话语声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脆响
“咔嚓！”
不知什么时候，陆凌捧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青色果实，一脸满足地吃着。
现场一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陆凌看到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随后才开口说道
“那不应该你们自己去探寻吗？遇到事情，不思考只知道提问，哪怕我把答案告诉你们又如何？你们真的明白那究竟是什么吗？
难道你们遇到问题的时候只会询问神明，神明知晓就欣然接受，神明也不知晓那就是禁忌知识，那你们的大脑留着干嘛？”
众人顿时有些无地自容，遇到困难询问神明算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不劳而获呢？
众人脑海中思绪纷飞，就在刚刚那段时间，他们的世界观彻底被陆凌砸碎了，他们之前知晓的最高层次的知识也仅仅是有关神明而已。
不过所有人之中有一个另类，娜莎呆呆地看着陆凌，她完全没搞懂怎么回事，她年纪还小，世界观还没成型，这些东西对她的冲击没有那么大。
至于陆凌，他就完全是一时兴起，他需要对古灵负责吗？他需要对人类负责吗？
古灵虽然是他创造的，但都是独立的个体，而且都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他们早就该对自己负责了。
人类则完全不是他创造的，除非他某天大发善心，然后去引导人类什么的，要不然怎么可能轮到他负责？
不过话说回来，众神和人类之间，无论是啥好像都挺有趣的，自己要不要躲在暗处看看乐子？
不对，陆凌忽然感觉自己好像还有没有完成的正事，他仔细的思考着，事后目光落在那名古灵身上。
“你，过来一下。”
古灵一脸茫然，但是他还是下意识地来到陆凌面前，祖神忽然叫住自己，难道有什么需要他效劳的事情吗？
只见陆凌神情严肃，就连之前他谈论众神的时候祖神都没有露出过这种表情
“话说，就是你们这些家伙在四处宣扬祖神的歌声？”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