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记得还我
似乎感受到楚尘的不悦,他声音却陡然放轻:“这棍子...是师尊当年用火山精铁...”
烈日阳光将两道影子拉得很长,铁塔般的影子正笨拙地比划着棍身该留几道旧痕,时不时爆出句“要加赤铜粉”、“别磨花纹”之类的嘟囔声。
当楚尘故意说要在棍头雕朵牡丹时,那霍铁山竟当真急红了眼,抄起棍子护在怀里活像受惊的熊罴,惹得一旁的弟子笑倒一片。
被笑声臊得慌的汉子把目光投向演武台,不由被演武台的比斗吸引,一时间也忘了继续嘟囔。
一番闹剧之后,楚尘回到了自己位置,堪堪坐下,便感受到两股目光正注视着他。
一股来自云端之上,显然那是属于陆千雪的目光,楚尘悄悄对着天空的陆千雪眨巴了一下眼随后看向一旁。
斜靠在一旁的醉酒青年此刻已经醒来,目光朦胧沉默地打量着楚尘,气氛极其尴尬,还好演武台一声叫好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好!”
啪啪啪!
观看比斗的霍铁山,大大的嗓门从不远处的传来,还未转头便就听到了他的掌声,楚尘不由得扶住耳朵,这货声音也太大了,将耳朵震得生疼。
“霍兄,看什么呢?这番闹腾?”
没有回头的霍铁山,指向场中的对战,嗡声道:“你看,那二愣子居然用棒子锤人家屁股,忒不是个东西。”
顺着霍铁山的指引,楚尘的目光看向演武台上,只见烈阳峰弟子正使用着一根轻质铁棍正追着青木峰的弟子一阵穷追猛打,时不时地来一招棍打屁股。
显然这名弟子是霍铁山的簇拥者,招式同样大开大合,用的是烈阳峰的烈阳棍法。
烈阳峰,本是擅长玄术秘法,曾经因用爆裂的玄术对轰闻名,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路子就偏了,也许是烈阳峰和青木峰弟子战斗繁多,开始着重炼体方面的修行,近些年来的弟子都走了炼体风格,走的大开大合的路子。
一旁大喊大叫和蛮熊一般的首座弟子霍铁山就是很好的证明,而反观青木峰弟子,曾以近战搏杀之术而进入大众眼前,近些年来也不知是为了耍帅还是图方便,每个弟子都会学个一招半式的轰炸型玄术秘法。
观战台上观看比斗的楚尘,耳边突然传来一句话,“你小子,是准备进入炼器阁吧。”
楚尘神情一僵,随后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只见那名醉酒的青年直勾勾地看着他,咋的,你一个剑修还想来跟我抢炼器阁名额吗?
楚尘没想到隔着那么远,他和霍铁山的对话居然被这醉醺醺青年听到了。
“没有,没有,你听错了。”楚尘眼珠一转,脑袋迅速摇摆,一脸的不承认。
额!
青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旋即装作无事发生一般,随后踉跄起身来到楚尘身边,环视一圈环境悄咪咪地和楚尘说道:“听说陆长老的炼器阁今年只收一位,那我可就去了噢?”
卧槽!
这还了得,这名额还让你给霍霍了?
楚尘连忙上前,一把将青年拽到一旁,别看这货一脸正气,居然喝的醉醺醺,骨子里就不是啥好东西,明知楚尘要去炼器阁,你还要和抢名额。
“你看,我没听错吧!”
“是是是,我就是本着炼器阁去的,咋的吧!”
“会炼吗?“青年踉跄半步扶住石柱,他手中攥着个酒葫芦将一口酒倒入口中,浑浊眼底却透着股精光,对着楚尘伸出一颗带着丹纹的丹药。
楚尘眉眼挑起,目光扫了一眼这站不稳的青年,从鼻腔哼出笑“杂役峰弟子哪个没给丹峰当过药童?控火诀背得比静心诀还熟,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那不是有手就行?”
“到底能不能炼?”酒葫芦咚的一声砸在一旁石柱上。
“这事嘛……”楚尘尾音拖得老长,拇指无意识摩挲光洁的下巴。
“能不能直说。”
只见那青年一脸的无语,看穿了楚尘卖关子的意图。
楚尘抬眸,目光在青年的脸上短暂停留,瞬间捕捉到了他眼中那份急切。
心领神会之下,他也不再卖关子,随后伸出食指,沉声道:“首先,炼丹也好,炼器也罢,我缺少一个最重要的东西,那便是异火。”
“我身为杂役峰弟子,去丹峰药炉帮助他人炼丹,我也略知一二炼丹步骤。”
他继而伸出第二根指头,神色从容继续阐述:“其二,你既然关注我,那便应该清楚,我目前的目标是考入炼器阁,虽然丹峰和炼器阁同属一脉,但是终究还是有区别的。”
“以我对目前的宗门的了解,丹峰的许长老倒是很好说话,若是有办法认识丹峰弟子,说不定可以想办法到丹峰学习一二。”
随着话语的逐步推进,楚尘又伸出第三根指头,语气可惜:“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算是我有异火,也愿意给你炼丹,但是没有丹方一切都是枉然。”
话音未落,醉酒青年眼中醉意消散几分,青年突然低笑出声,指腹抹去唇边酒渍;“这个不是问题,云霜那妞我熟,回头介绍你认识认识。”
他不羁的脸上露出一抹红晕,醉态尽显,“丹方,我倒是也有,给你准备大量好灵草,你给我练出来就行。”
“丹方?你有丹方?”听到丹方,楚尘眼前一亮,不过眼神扫过那喝醉的青年,不禁怀疑。
许是知道楚尘心中怀疑,青年自袖中滑出两卷羊皮卷,不由分说将丹方塞入楚尘怀中,生怕他跑了。
“拿去!记得还我!”
楚尘愣了愣,摸着着手中羊皮卷,望向青年道:“卧槽,都交给我,那你呢?”
青年拍着酒葫芦,一口酒倒入口中,“我没时间,要喝酒。”
楚尘盯着醉酒青年的醉态,三根手指收了回来,微微颤动,止住了打人的冲动:“合着你就只喝酒呗?”
“那不然呢?”青年仰头灌下最后一口酒,透明的液体顺着下颌淌进衣领,“啪”的一声丢开空葫芦,整个人身形一歪斜倚在一旁的石头柱子边,他闭目哼起不成调的曲子,手掌在空葫芦上敲出断续的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