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征伐大秦(五)
“敢问阁下受何人之命而来?”瞥了贾诩一眼的李儒连忙开口替对方缓颊,这个老阴货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别看平时蔫不愣登,其实心里明镜似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坑你一手,只不过现在二人需要统一战线,窝里斗绝不是脱困之法。
“汝是何人?”田真闻言不答反问。
“本官李儒!”
“嗯?你就是李儒!”田真随即恍然大悟:“我家将军还说过,法正善奇谋,但心术尚可,对付起来并不困难。可贾诩、李儒二人却乃人精,稍有不慎必将凶危难测,尤其难以对付!”
田真说这么多的目地就是为了镇住二人,谁都知道二人可用而不可杀,但怎么用才是关键,再好的良驹你也要给它套上缰绳方能放心骑乘,老大虽然不在此地,但给了方法,直接说透对方的为人品性绝对能让对方冷汗直流,继而不敢生出其他想法。
“齐将军所求为何?”同样反应过来的贾诩随即开口发问,世间能有如此识人之能者无外乎三人,秦子扬已毙,王云师不是这个行事风格,那除了齐子原还能有谁?真是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部下,没一个好鸟!
“哈哈!”果然厉害!田真心惊的同时却不敢有丝毫露怯:“贾大人果然聪慧,我家将军早就对两位大人翘首以盼了,还请两位大人能行拨乱反正之举,助我大魏一举攻克剑门,擒拿逆贼吕奉先,挥师蜀中,成王霸之业!”
“呵!剑门关内如今有十三万精锐,岂是说破就能破的?吕布有战神之勇,胯下赤兔过山川河流如履平地,岂是说擒就能擒的?齐将军未免过于高看本官了!”贾诩冷笑出声,开什么玩笑?条件还没谈就提出帮忙?你是不是傻?
田真当即连连摆手:“不高看不高看,两位大人请看,此药粉沾上一点便能让人鼾声如雷,莫说区区一个吕布,赤兔它都跑不了!两位大人只需将这药粉下入关内士卒的饭食中即可,接下来的事自有我们去办,两位大人不会不肯帮忙吧?”
“啊?这这这这这这这......”贾诩一时间竟有些傻眼,下药?卧槽!他齐子原还好意思说我有毒士之才?他踏马连下药这种损招都用上了,这不比我还毒?
一旁的李儒同样错愕不已,这可怎么办?条件还没谈呢,难道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投过去?可对方貌似也不太需要我们啊,贾诩的计策一时半会儿不会见效,但人家这下毒可是立竿见影,而且我们不帮忙肯定要最先倒霉,卧槽,实在有点难搞啊!
“这什么这?莫非两位大人真的不愿帮忙?”见此情形的田真顿时语气发冷,锐利的目光直视而去,看似在等对方的回答,实则在酝酿发号的施令。
贾诩这回是真的怕了,当即便坦白起来:“不瞒这位将军,其实我们早有效忠大魏之意,并且还拉拢了诸多将军一同行光复之举,禁卫军、左军、右军、前军、剑门守军皆愿降魏,只有中军的阎行与后军的冷苞另有他想,不如我们先将此二人暗杀如何?这些大秦精锐皆乃百战之士,齐将军若能全拥又怎会不心生欢喜呢?如此岂不是大功一件?”
闻言的李儒顿时在心中为对方竖起大拇指,这老小子的脑筋转得就是快,此事若成则我们功劳尽显,事若不成也可拖延些时间,为接下来的谋利展开谈判,简直一举两得啊!
咦?这貌似也不是不行啊!可将军眼瞅着就要到了,我们只有今晚的时间,仓促展开暗杀的成功几率着实不高啊,要不试一下?完全被对方带了节奏的田真还好坚持住了底线:“这样,两位大人与我等去擒拿吕布,随后组织兵马接应魏军入城,白应负责暗杀之事,务必将阎行、冷苞二贼覆灭于此!”
“喏!”众人闻言纷纷领命,贾诩、李儒更是乐呵呵的跑去下毒,禁卫军早已被华雄所掌握,说句实在的,吕布就是他们圈养的羔羊,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杀,以往不动他是因为需要他来维持稳定,现在魏军都已经近在眼前了,那还留着他干嘛?肯定宰了领赏啊!
唉,你们记住,与聪明人博弈千万别管他说些什么,打人先打嘴!直到事情已成定局后再问他建议不迟,就好比现在,贾诩等人有恶意吗?没有!但田真等人手到擒来的大功却被人家硬生生的分走了一半,你这找谁说理去?
时间不长,眼见贾诩二人去而复返的华雄主动打起了招呼:“二位大人这是怎么了?遇到何事竟如此开心?”
“陛下呢?”李儒当即开口发问,他才不想在寒暄上浪费时间,反正大家都是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还能干嘛?在里面陪着貂蝉用膳呗!”华雄闻言努了努嘴,他是真不喜欢这个皇帝,本事没多少,脾气不老小,而且极度好色,每晚都要貂蝉侍奉入寝,唉,跟秦子扬简直差的太远了!
“太好了!”李儒这下也不藏着掖着,直接便将来意介绍清楚并引荐一番田真等人,丝毫没有忌讳,好家伙,这反贼聚首还搞的正大光明,真不知道谁是正统谁是反贼?
稀里糊涂接过迷药的华雄还是有点发懵:“齐将军已经到了剑门关外?”
贾诩与李儒亦是看向田真,之前他们不敢发问,如今有华雄这员在此,他们同样底气大增。
事到临头的田真也知道不能继续遮掩,当即给出肯定答复:“魏军明日便会大举攻城,而后挥军直奔雒城,一路抢占成都!”
“抢占蜀中?不是说去攻打西凉吗?”华雄不懂就问,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额,这只是一种可能而已,无论攻打蜀中还是西凉,我等只需奉齐将军之令即可!”尴尬的贾诩连忙开口以做提醒,他之前确实忽悠这帮人说不去攻打蜀中,但人在屋檐下,那是你能说了算的吗?降将就应该有个降将的态度!何况我这条件还没谈呢,我也很无奈啊!
同样身为人精的田真稍微一想便明白了怎么回事,但他却选择沉默以对,全局战略是将军的工作,我一个大头兵跟着掺和什么?他们有意见就去找将军提,将军采不采纳是将军的事,与我何干?但他们只要入了魏军便翻不了天,眼下和谐才是紧要,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而争论不休。
华雄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攥着药粉便跑去找吕布最喜爱的美酒,说什么也要给他来上一个加量不加价。其实他也不是惧战,只是在蜀中生活了几年,对那里多少有点特殊情感,铁汉柔情嘛!
一刻钟不到,只见去而复返的华雄满脸都是贱笑,那口水真是一口接着一口的往肚子里吞,咧开的大嘴都快兜不住了。“成了!”
众人见状竟不约而同的腹诽起来,成就成了呗,你笑得那么猥琐干嘛?真是没见过世面!土包子!
但当众人跟着华雄进入临时寝宫之后,内部景象顿时让他们双眼瞪的溜圆,完全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口水更是哗哗的往下流,压根不比华雄强上多少。
只因入目便是白花花的一片,床榻上的两具胴体不着片缕,四仰八叉的倒在其上,啧啧,吕布的卖相其实真不错,两米三的身高让他显得如同巨人一般,面容则是棱角分明,英武不凡,身材壮硕匀称,阳刚气十足。貂蝉更是不用多说,古代四大美人之首,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白璧无瑕之躯,好一对奸夫淫妇啊!
这吕布也真是倒霉透顶,惨遭部下背刺也就算了,谁曾想这小子喝了药酒还能想着干坏事?这下好了,办事途中便晕的人事不省,害得貂蝉跟他一起名节有损,真是造孽啊!
最快反应过来的贾诩见状突然暴吼一声:“都别看了,快,快找件衣服给貂蝉套上,今日之事谁也不许外传,否则我等必将大祸临头也!”
大祸临头?凭啥?我们就是看看而已,可啥都没干啊,怎么就大祸临头了?华雄随即幽幽开口:“贾大人这是何意?”
“华将军啊,你可真是害死老夫了!你也不想想貂蝉最终会落到谁的手里?无论是齐将军还是大魏帝王,他们会愿意听到有关自己女人的风言风语吗?方知非礼勿视,祸从口出,如此大人物一旦清算下来,我等皆在劫难逃!”说完的贾诩也顾不上矜持,连忙脱下李儒的外衣前去遮住貂蝉的娇躯,没办法,其他人要么不熟,要么身着盔甲,只能让好兄弟先牺牲一下了。
这一行为无疑让李儒大为恼火,狗东西真不地道,我的衣服留在人家身上算怎么回事?你想逃脱罪责就把我往火坑里推?你干点人事行不行啊?
而在场其余众人听到此言后则立刻强行挪开目光,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就是不看床榻上的美景,仿佛在说自己刚才什么也没看到一般。
唯独华雄满头冒汗,他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若是真有清算,那第一个清算的就是他。“贾,贾大人,我,我这,我这......”
“诸位不妨听吾一言,此事一旦暴露,我等皆难逃罪责,谁也别想置身事外,若想免遭牵连,唯有大家一同守口如瓶,彻底将此事遮掩过去,老夫虽不是大魏嫡系,但自认还有两分智谋,足可应对将来之不测,可诸位有没有应对不测之能老夫就不知道了,诸位不妨好好想想吧!”
贾诩自然不会见死不救,这对他来说可是个大好机会,哪家势力都是派系林立,若想站稳脚跟就必须要有大树撑腰,若想长立不倒则要压对了宝,初入曹魏势力的他可以先跟大秦降将抱团取暖,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而先与齐子原拉上关系则会受益无穷,无论后期继续合作也好,分道扬镳也罢,那都是跟时局挂钩的,现在想还为之过早。至于今天发生之事嘛,切,又不是什么大事,吓唬吓唬人而已,即使将来事发他也有明哲保身之法,问题不大!
“本将保证会守口如瓶!”华雄这个莽夫立刻表明态度,心中对贾诩更是感激涕零,可以说已经被人完全拿捏了。
“就依贾大人!”田真随即也是点了点头,他虽是齐子原的亲信,但归根结底也就是个平民出身的大头兵,如何能与皇权相抗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没错,就依大人!”
“我同意!”
“我也同意!”
......
余下众人同样先后表明态度,就连李儒也不例外,对方虽不干人事,但这里面有大利可图,他还没蠢到与自己作对的地步。
相较于这边的平和与尴尬,白应的暗杀小队可真是倒了血霉,十二人去偷袭冷苞,结果人家住在军营里,直接给他们堵个正着,全军覆没。另一边的阎行倒是不在军营,但他家里还有韩遂等人坐镇,三下五除二便将带队而来的白应等人揍到重伤而逃。
有些人不知道阎行的大名,他可不是个小角色,这小子在正史中数次击败马超,险些将马超活活打死,绝对的悍勇之将。而且他还有另一层身份,那就是韩遂的女婿,不用想也知道他欲投向何方!
于是乎,眼见对方率先动手的阎行也是发起了狠,当即便与冷苞合兵一处,四万大军立刻开始抢占剑门关南面,打算据此接应吴军入内,反正王云师已经距离此地不远,吴军只要入关就能迅速稳住战局,届时自己必定大功一件。
可收到消息的贾诩等降曹一派怎会愿意到手的功劳大打折扣?随即同样合兵一处,九万大军二话不说便朝着昔日同僚冲杀而去,好家伙,魏吴还没打起来,秦军自己反而先干起来了,并且战火越烧越凶,直至天明亦不见颓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