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真的后悔
孟飞兰将顾北期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心里对人群中的那人愈加嫉妒。
如果她不是什么神医,她还能享受到现在这样的追捧吗?
她咬紧牙关,扭开头,不让自己接着看下去。
门内的陆芳洲,见到姜长峰,赤红的双眼,泪水转瞬间落下。
“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她怎么说?”
姜长峰心里一直打鼓,她的态度确实不像是孩子健康的模样。
“孩子可以保住,就看她愿不愿意了,我也不知道她想不想,毕竟我是她的后妈。”
她垂着头,颤着嗓子:“刚才,她当着一堆医生的面,一直喊我把孩子打了,不要生,我问保不住是吗,她说保得住,但是她想让我把孩子打了。”
她伸出手,抹了一把眼泪,看向姜长峰:“我知道,我不是她的亲妈,所以她和我不亲近,但是我也没有对她做什么啊,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孩子?”
陆芳洲哭着,扑进姜长峰的怀里。
这可把他心疼坏了,她肚子里的也是自己的孩子,姜眠想将他拿掉也得问问他同不同意吧。
“她说,她给我时间考虑,让我找你商量,说如果不拿掉,那这个孩子就活不下来。”
姜长峰抚着她的肩膀,眉头皱的似乎能夹死苍蝇:“她真的是这么说的吗?”
陆芳洲双眼一愣,仔细的瞧着他:“你觉得,我要骗你吗?不然她让你进来做什么?不就是因为我是后妈,我肚子里的是你的亲生孩子,生出来之后会和她共分家产,她不愿意罢了!”
她腿开姜长峰,作势要爬下床,“你们父女俩,都没安好心,她想让我的孩子死,你就想见死不救,好的很,从今天起,这孩子你也别认了,就当他没有你这个父亲!”
刚坐到床边,她的肚子里传来一阵疼痛,她捂着肚子弯下腰,额头布满冷汗。
“长峰,你真的想让我死吗?!我只是想让我的孩子活下来!”
姜长峰见到姜眠主动承认自己的神医身份,本来是不相信的,但是林院长的出现让他将信将疑,在门外和其他医生聊了几句,他们心里对姜眠的倾佩让他深信不疑。
他不觉得,姜眠这样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的想要害死她的孩子。
然而陆芳洲的话却让他怀疑,自己所看到的姜眠是不是她所扮演出来的?
实则她对这个即将到来的孩子并不欢迎,就和陆芳洲所说的那样,孩子一出生,她可以分到的财产变得更少了。
姜眠刚回来没有多久,真实的样子到底是什么,谁也不清楚。
“长峰,我可是你的老婆,肚子里的也是你的亲生孩子,她姜眠是你的亲女儿,她就不是了吗?难道他没有活下去的资格吗?”
姜长峰的心里乱糟糟的,见到陆芳洲这样的哭闹,心里的天平也开始逐渐便向他。
“我让她进来,我问问。”
陆芳洲偏过头,拿后脑勺对着他:“就是不信我罢了,不信姜眠要我把孩子打了。”
她哭着,站起身,迅速的来到窗前,推开窗子。
医院的窗户没有装防护网,这个地方位于三楼,摔下去不死也得残疾。
“芳洲,你这是做什么?!我没有不信你,你过来,听话,乖。”
姜长峰知道孕妇的情绪都起伏不定,当下也觉得她是被姜眠的举动刺激到了。
心里也对姜眠带上怨气,她回来之后,整个姜家就变得乱七八糟的。
“既然她想让我的孩子死,那我也不必活着了,孩子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抱着肚子,靠在墙上,泪水糊满她的脸颊。
“我不会让她对你做这种事情的,我怎么可能不爱自己的孩子,我保证!”
他缓缓靠近陆芳洲,趁着她走神,快步上前,将人拉回来,抱在怀里。
“芳洲,你相信我,我喊她进来是要让她保下我们的孩子,毕竟她是最年轻的神医,我们还得仰仗着她。”
他有些犹豫,自己这些话说的是不是还会让她觉得不舒服。
“我知道,长峰你对我的心思,我只是,知道她对我孩子的想法,我有些难受,我也知道她没有办法决定我孩子的生死。”
她靠在姜长峰的肩膀上,泪水打湿他的半边肩膀。
小幅度的啜泣着,直把他哭的心都碎了。
......
姜眠站在门口,听不清里面的人在说什么,那群医生已经离开了。
“姜眠,进来。”
姜长峰的声音很冷漠,他站在门后,眼神里有着浓浓的不耐。
姜眠跟在他身后进去,陆芳洲正坐在床上抹着眼泪。
“想好了?是打掉吗还是?”
“姜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的孩子明明保的住,为什么偏要她拿掉?!”
姜长峰刚停下脚步就听见她这么说,他的心里本就压制着怒火,这一刻直接爆发。
“姜眠,你安的什么心,他生出来,家产也不会少你的一份,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弄死他吗?你怎么这么恶毒!”
“果然,之前流落在外的时候,学的也都是这些威胁人的手段吧?”
“我真的后悔让你回姜家了!”
姜眠抬起眼,昨天还是慈父模样的姜长峰现在赤红着脸,指着她的鼻子骂她。
她又看向他身后的陆芳洲,她知道姜长峰的情绪肯定是陆芳洲高的鬼,她明明和她说过,拿掉对她身体是最好的,否则到孕晚期,两个人都会很痛苦。
到这边,就成了她要提前害死他的孩子,不让他出生。
在他的眼里,自己从小不是他身边长大的,所以别人的随意几句挑唆,就可以变成他破口大骂的理由,归根结底,不过是他从来没有相信过她。
“你没有告诉他,我和你说的,你孕晚期根本撑不住吗?”
她默默的看向躲在姜长峰身后的陆芳洲,眼里的神色冷漠。
她本以为昨晚的那场晚饭,拉近了自己和姜长峰之间的距离,现在看来,并没有。
“你还要狡辩吗?!谁教你的?没有道德的东西!”
他说着,举起自己的手。